袁媛周身各種寶貝飛出,將那黑色的鎖鏈撐開,卻無法掙脫。
鼠鼠從她懷中跳出,張開大板牙一頓狂啃。
墻頭草展開領(lǐng)域和法相,頂著無數(shù)的鎖鏈飛快靠近。
但君承業(yè)反應(yīng)更快,他怒吼一聲,鎖鏈回收同時,不顧一切向著袁媛飛去。
這是他最后的希望,絕對不容有失,絕對!
君承業(yè)顧不得暴露身份,直接展開自身的領(lǐng)域,一步踏出出現(xiàn)在袁媛面前。
他久違地拿起了劍,對著袁媛身外的各種防護一頓狂砍。
自從隱姓埋名以后,他已經(jīng)許久沒再握劍,但今日卻被逼得底牌盡出。
面對半圣境界、火力全開的君承業(yè),袁媛身外的屏障脆弱得跟紙糊一樣。
而君玉堂雖然已經(jīng)用上了燃命之技,但他離得實在太遠了。
“媛媛!”
袁媛被震得連連咳血,而后果斷引爆了周身那一堆法器。
一堆價值不菲的法器轟然炸開,劇烈的爆炸席卷四周。
困住袁媛的鎖鏈被彈飛,連君承業(yè)也被逼退,袁媛果斷向墻頭草飛去。
君承業(yè)怒喝道:“哪里逃!”
他一步邁出,在領(lǐng)域之內(nèi)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袁媛。
墻頭草哪怕用火焰轟擊,他也全然不顧。
面具破碎后,他那俊朗的臉扭曲得如同惡鬼一般,向著袁媛飛去。
“弟妹,你逃不掉的!”
袁媛意識到自己逃不掉,看著萬軍從中玩命趕來的君玉堂,凄然一笑。
“夫君,我實在不想讓你成為千古罪人,也不想成為你的負累?!?/p>
她果斷解開了體內(nèi)那顆聚魂丹外包裹的靈力,而后冷笑著看向君承業(yè)。
“君承業(yè),我袁家沒有孬種!”
在君承業(yè)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袁媛身外神魂迅速飛散,無力往下落去。
她不舍看著發(fā)出悲痛欲絕喊聲的君玉堂,眼眸中滿是不舍和眷戀。
“媛媛!”
君玉堂悲憤欲絕喊了一聲,舍生忘死向著袁媛趕去,像是飛蛾撲火一般。
司馬青鈺全力阻攔,他卻根本不在意,任由攻擊落在身上。
身體上劇烈的疼痛,卻不及君玉堂心中悲痛的萬一。
戰(zhàn)場中間的袁洪濤淚水不斷落下,痛哭道:“二姐!”
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卻不顧一切駕馭身下異獸,向著袁媛方向沖去。
君承業(yè)也呆了一下,似乎被眼前的情況給震住,而后瞬間回過神來。
“你騙不了我!”
他眼中寒光閃過,鎖鏈飛快向著神魂消散中的袁媛捆綁而去。
洛雪嚇得驚叫一聲,“色胚!”
終于達成所愿的林風眠連忙道:“沒事,我看著呢!”
袁媛身上的后土神煞符瞬間激活,一尊人身蛇尾的法相浮現(xiàn),厚重的土壤將她層層包裹。
君承業(yè)的鎖鏈被阻擋在外,他見狀更加篤定這就是自己想象中的情況。
他瞬間臨近袁媛,瘋狂轟擊周身的后土法相,只是一劍就將法相擊潰。
林風眠嚇了一跳,這老小子這么篤定袁媛是假死,還這么快反應(yīng)過來?
但好在墻頭草也怒了,醞釀許久的巨大火柱將君承業(yè)轟退出去。
自己要看的人死了,你叫我怎么跟葉大仙人交代!
君承業(yè)猝不及防被打了個踉蹌,正欲向前,一道劍光飛來,將他一劍帶走。
“滾開,別碰媛媛!”
君承業(yè)被釘在了不遠處的護城大陣上,忍不住大口大口咳血,但體內(nèi)的業(yè)火疊燃卻更加旺盛了。
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這術(shù)法怎么好像在燃燒本源?
幸好君玉堂沒空理他,急匆匆抱住了掉落下來的袁媛。
遠處,林風眠和洛雪都長舒一口氣,總算有驚無險。
袁媛在君玉堂手上,那就萬無一失了。
此刻君玉堂遍體鱗傷,哆嗦地抱著袁媛,試圖阻止她周身飛散的神魂。
“媛媛,你應(yīng)我一聲啊,媛媛!”
袁媛看著他,氣若游絲道:“夫君,我知當年之事不怪你,你也是情非得已?!?/p>
“但我就是始終過不了自己那關(guān),對不起……?!?/p>
君玉堂淚流滿面道:“不,媛媛,都是我錯!”
“我不該娶你,我早就應(yīng)該離你遠遠的,你就不會被我牽連……”
袁媛看著他眼中的死意,想起林風眠所說,不由嫣然一笑,伸手輕撫君玉堂的臉。
“我從不后悔嫁你,此前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因為我知道你是嘯傲九天的劍仙,如今我死了,你沒了枷鎖,你自由了……?!?/p>
她心滿意足地合上了雙眼,也許這對自己兩人都是一種幸福。
君玉堂悲憤欲絕,連連喊道:“媛媛,媛媛!”
他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將袁媛抱在懷中慘笑了起來。
“你怎么會是我的枷鎖呢?如果是,我寧愿永遠當這個囚徒!”
君承業(yè)此刻拔出了長劍,跟司馬青鈺匯合在一塊,死死盯著君玉堂。
墻頭草在君玉堂身旁,警惕看著對面的兩人,心中愧疚感爆棚。
就在此刻,君玉堂抱著袁媛站了起來,眼神黯淡無光,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媛媛,等我一會,我殺盡這些狗賊,就帶你回家!”
君玉堂怒嘯一聲,周身浮現(xiàn)出各種可怕的劍意,不分敵我不斷亂舞。
君玉堂隨手拿出一把長劍,單手抱著袁媛,大步向著定風珠走去。
君承業(yè)全力攻擊,而司馬青鈺也一拳砸來。
但不論劍光還是拳風,都止在君玉堂身前一丈,而后被他周身的劍氣給彈開。
君玉堂手中長劍揮動,周身劍氣翻涌,將君承業(yè)兩人擊飛出去。
哪怕合兩人之力,仍舊被打得狼狽后退,根本攔不住他。
君玉堂仿佛一個戰(zhàn)神一般無人能擋,卻神色悲哀,悲涼大笑。
“這就是以情入道嗎?但這等境界,如今于我何益?”
他目光鎖定了司馬青鈺和君承業(yè),語氣森然道:“不,還是有用的!”
“至少,我能讓你們都給媛媛陪葬!天地同悲!”
君玉堂仿佛一個刺猬一般,所有靠近他的人,全部被劍氣擊飛。
一道道無形劍氣穿透而過,碧落皇朝的將士完全不是對手,成批成批倒下。
那劍氣所過,眾人都感覺到發(fā)自內(nèi)心的悲哀,仿佛世間最為傷心的事情發(fā)生在身上。
碧落大軍中不少妖兵本就心神脆弱,承受不住這股力量,選擇了自盡。
雖然這個怪物是自己放出來的,但林風眠還是被這心意劍的威力嚇到了。
“臥槽,這就是心意劍嗎?”
此刻的君玉堂在極端悲憤的情況下,爆發(fā)的戰(zhàn)力已經(jīng)踏入半圣境界。
那古怪的情緒之力防不勝防,讓他所向披靡,有幾分圣人威勢。
洛雪嗯了一聲道:“心意劍本是為了對抗九天神兵之一的天意刀,而創(chuàng)立的功法?!?/p>
“此劍以情化力,所以威力飄忽不定,弱時可能斬不斷一根草,強時則無物不破?!?/p>
“君玉堂對袁媛用情至深,這股情力在絕望之際轉(zhuǎn)化成力量,自然是可怕至極。”
林風眠不由有些好奇問道:“這個,我能學嗎?”
洛雪實話實說道:“能,但你不適合,因為你濫情,不專情!”
“此訣只有在用情專一,用情至深之人身上能爆發(fā)力量,你不適合!”
林風眠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瞎說什么大實話?
他不再糾結(jié),轉(zhuǎn)而看向場中,眼神復雜無比。
林風眠知道,此戰(zhàn)落幕了!
這個狀態(tài)的君玉堂,根本無人能擋!
林風眠對愣神的墻頭草傳音。
“墻頭草,趕緊跟上,別讓君承業(yè)這狗賊跑了!”
墻頭草咆哮一聲,向著君承業(yè)撲去,避免這老鬼趁機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