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一座獨立別墅外。
別墅是古典風格,低調(diào)內(nèi)斂,卻不失磅礴大氣。
傅琛帶著白苓來到一處涼亭。
涼亭里坐著一位老人,對方的頭發(fā)花白,身上卻有一股久居高位的氣勢。
“葛老。”傅琛的語氣透著一股恭敬。
白苓看了看他,很少見到傅琛對別人恭敬的樣子。
老者獨自喝著茶,抬眸看了眼傅琛,“坐吧?!?/p>
他的嗓音沙啞,又帶著點混濁。
那雙布滿皺紋的眸子不由自主的露著鋒芒。
他是京城的重要人物,葛忠陽。
他統(tǒng)管華國安全,手握重要權利。
傅琛拉著白苓坐下,然后對葛老介紹,“她是我跟您提過的,我未婚妻,白苓?!?/p>
葛老將視線轉(zhuǎn)向白苓,打量她許久,忽的笑了,“傅琛好福氣,能有你這樣一個樣貌美,醫(yī)術高明的未婚妻?!?/p>
傅琛身份特殊,他的事都需要告知葛老。
對于白苓的事,他也沒有任何隱瞞。
“您客氣了。”白苓禮貌回應。
她看出來眼前這人身份不一般,沒有懼怕,沒有緊張,依舊是一副隨性的樣子。
葛老對她的贊賞多了幾分。
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保持平靜。
以前是傅琛,如今多了一個白苓。
他們不愧是小兩口,面對他,都能保持隨和。
他給兩人倒了茶,便進入主題,“你在電話里說的事情是真的?裴老爺子真的中了冥王蠱?”
一般沒有重要的事情,葛老不會輕易出面。
但冥王蠱事關重大,他不得不親自出面。
“是。”傅琛喝了一口茶,神色凝重,“他在裴家中的毒,下毒之人應該跟裴家有關系,我已讓人暗中盯著裴家,盡快查出下毒之人?!?/p>
“那人能在裴昱銘嚴格看管中下毒,此刻必定找不到人了,無妨,暫時還不是找兇手的時候。”
葛老面色變得嚴肅,“我現(xiàn)在需要你確切的告訴我,這冥王蠱真的只能用人血才能控制?沒有完全治愈的辦法?若是更多的人中了冥王蠱,又該如何?”
葛老一連三個問題,可見事情的重要性。
“解毒方面的事,需要問白苓。”傅琛道。
“哦?”葛老揚了揚聲調(diào),“白小姐可否為我解惑?”
白苓點了點頭,道,“我可以用針灸控制冥王蠱,再調(diào)制一份特殊的跟人血相似的藥和動物血結(jié)合,暫時能壓制中蠱之人體內(nèi)蠱蟲的蘇醒。”
白苓雖然無法解冥王蠱的毒,卻能壓制,這幾年她花了大量的時間在研究蠱毒上面,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能壓制就還是好事?!备鹄系氖媪艘豢跉?。
人血養(yǎng)蠱,這事很嚴重,不僅會造成華國的恐慌,還會給一些心思不正的人有機可乘。
他必須防患于未然。
“你們要盡快找出養(yǎng)蠱之人,不然,更多的人中蠱,我也救不過來。”白苓神色凝重道。
葛老皺了皺眉,“養(yǎng)蠱之人?”
她說的不是下蠱人,而是養(yǎng)蠱人。
看起來是一回事,其實不然。
下蠱人好抓,養(yǎng)蠱人并不好抓。
“嗯?!卑总唿c頭,“養(yǎng)蠱人必須除掉?!?/p>
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不過,冥王蠱不好培育,暫時應該不會有人中蠱?!?/p>
葛老這才放心。
只要沒有人接連中蠱,他就還有時間找養(yǎng)蠱人。
白苓眸子低垂著,清冷的眸子里掠過一道光。
她沒有告訴葛老的是,養(yǎng)蠱人不好找。
養(yǎng)蠱人跟她一樣,都不是普通人,他們都需要有特殊的能力才能培育出品種極高的蠱蟲。
養(yǎng)蠱人不多,但神出鬼沒,且很少用正面目示人。
能培育出冥王蠱的人,實力很高,應該在養(yǎng)蠱人中有絕對的話語權,他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京城,并且在裴家下蠱,還不被人發(fā)現(xiàn),就證明他們在京城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就算傅琛的能力再強,短時間內(nèi)也無法找到養(yǎng)蠱人。
恐怕,她把整個地下世界的人全部散出去,也無法輕易找到。
養(yǎng)蠱人,絕對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白苓現(xiàn)在還不清楚養(yǎng)冥王蠱的和養(yǎng)噬心蠱,陰陽蠱的是不是一個人,如果不是一個人,還好辦。
若是一個人,那這個人很危險,必須得小心。
最重要的是……
她接連解了蠱毒,已經(jīng)引起了對方的察覺。
她再強行壓制裴老爺子體內(nèi)的蠱蟲蘇醒,對方定會找上門,她倒不是怕,就是擔心對方會對她身邊人動手。
想到此,白苓的手緩緩摸著她脖子上的千山血玉,似乎,從千山血玉面世起,某些人物也漸漸浮出水面了。
“我先去壓制裴老爺子的毒?!?/p>
傅琛和葛老還有事情要談,白苓便直接去了裴老爺子的房間。
這里是葛老的私人居所,看著挺簡單的,但里里外外都是高手守著,想從他這里劫走人,幾乎不可能。
裴老爺子在葛老這里,也很放心。
白苓給裴老爺子施了針,沒多久,老爺子就醒了。
之前老爺子一直昏迷,是因為白苓給他開的藥里加了迷藥,能讓他一直沉睡。
陰陽蠱要解毒,就要一直保持昏迷狀態(tài)。
如今白苓無法為老爺子解陰陽蠱的蠱毒,便就讓他蘇醒了。
老爺子病了兩年,一直都在昏迷當中,很久沒見過人了。
此時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陌生女孩在他房中,有些詫異,“姑娘,你是?”
他很久沒開口說話,一開口,嗓子沙啞的不像話。
白苓調(diào)至壓制冥王蠱的藥物,看了眼裴老爺子,緩緩道,“我是你的醫(yī)生,白苓。”
“這么年輕的醫(yī)生?”裴老爺子有些好奇。
其實,他剛中毒的時候,人是清醒的,被病痛折磨的疼痛感現(xiàn)在還很清晰。
他記得找了很多醫(yī)生,都無法治愈他的病。
甚至所有的醫(yī)生都說不上來這是什么病。
如今,竟是這么個年輕女孩救了他?
裴老爺子看對方話很少,便也沒多問,道謝,“謝謝?!?/p>
“不用謝,裴昱銘給了報酬。”白苓抬了抬眸,補了一句,“用你裴家一半家產(chǎn)為代價?!?/p>
一開始白苓是要的全部家產(chǎn)。
裴昱銘幫她收了李家?guī)讉€公司,診費就降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