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在跟我開玩笑是嗎?”
江照雪搖頭道:“我說的是真話,我沒有開玩笑、”
瞬間,一股不詳感涌上心頭。
“不過六死了!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們都達成了自己想要的目地!我們是合作朋友!你答應(yīng)了把頭讓我們平安離開!你不能食言!你不能說話不算話!”我激動道。
餐廳內(nèi)氣氛仿佛定格了一般,
江照雪就那么望著我,我看不到她墨鏡下藏著的眼神。
足足過了一分鐘,她開口道:“我告訴你漆布經(jīng)的秘密是想讓你不留遺憾,從各方面來說,你和之前那些尋寶人都不一樣,你們知道的事情太多,家族不是由我一個人說了算,保守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讓秘密留在原地,所以,你們必須全部留在千島湖。”
“沒錯,我是答應(yīng)了你師傅,我也不會食言,但你要明白,那是現(xiàn)在的我答應(yīng)的,不是三個月前的我答應(yīng)的,你懂了嗎項云峰?”
我控制不住情緒,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這時,保鏢推開玻璃門示意江照雪可以走了,她站在門口沖我說道:“三個月前,你們是不是有幾天不舒服鬧肚子?!?/p>
我瞬間攥緊了拳頭。
“你們服了一種藥,是不過六配的藥,東山溫泉池的藥也是他配的,至于配方,只有不過六本人知道,現(xiàn)在他人已經(jīng)死了,解藥之方無人得知,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們能找到解方也于事無補,因為時間上來不及了?!?/p>
我瞬間想起了剛剛在電話中一直劇烈咳嗽的把頭。
“你媽XX!”
“你個臭XX!”
“呵呵,項云峰,你盡管罵,我不會生氣,如果這樣你心里能好受些的話。”
“你個賤X!你沒良心!你過河拆橋!狼心狗肺!你昨天還口口聲聲說我算是你的恩人!你就是這樣對待你恩人的!”
我表面上沖她破口大罵,反正什么難聽我就罵什么,實則我暗地里打量環(huán)境。
現(xiàn)在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大概十米,這餐廳沒有別人,我身上只有一把刀,如果四秒鐘內(nèi)能接近她或許還有機會。
想到這些,我手伸向腰后,同時將大腿繃緊。
突然,我感覺到了一道目光。
這道目光并非來自江照雪,而是來自于她身旁的那名高個子保鏢。
這男人神色冷漠,正斜眼望著我。
剛才我沒感覺出這高個兒男有什么,現(xiàn)在卻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氣勢”。
這人是個高手,起碼是魚哥那個級別的高手,
我有預(yù)感,只要我一動,他也會動,而且這人絕對比我更快,先死的人會是我。
江照雪似乎察覺到了這異樣的氣氛,她說道:“面對注定的結(jié)果,聰明人的做法是合理運用時間,做好最后的安排,而不是像你一樣浪費時間,藥是你下的,不過六是你殺的,說起卸磨殺驢,你比我更像,我只不過是暗中使了些手段而已。”
“走吧,小姐?!备邆€兒男手中抱著木盒,眼睛死死盯著我說。
江趙雪的手已放到門把上,她頭也沒回道:“這是死局,一個億,有能耐破局的話隨時來找我拿?!?/p>
看著二人鉆入路邊的一輛虎頭奔開走了,我氣的一腳將桌子踢翻了。
我之前的擔(dān)憂變成了現(xiàn)實。
把頭說的很對,行走江湖要少碰女人,女人的承諾一句不能信,江照雪想對我表達的意思是,三個月前的她,做了現(xiàn)在的她想做的事!因為那時我們還沒建立合作,所以她就不算毀約食言!這話簡直是不要臉到家了!
時間緊急,我一秒鐘不敢再耽擱,立即趕向碼頭。
回到船上,我見到了正躺著的把頭。
把頭臉色蒼白,正不??人裕≥嬖谝慌哉疹欀?。
“小萱,其他人呢?”
“不知道,豆芽仔去買藥了還沒回來?!毙≥嬲f。
“你先出去下。”
“云峰,把頭病了?!?/p>
“我知道,你先出去?!?/p>
小萱出去后,我立即跪倒在了把頭面前。
“把....把頭,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大伙,我該死!”
把頭咳嗽了幾聲,疑惑道:“云峰你哭喪個什么勁兒,快起來,我只是昨晚淋雨感冒了而已,還沒死?!?/p>
“不!我不起來!你不是感冒把頭!你是中毒了! 我們所有人都中了不過六配的慢性毒!這都是江照雪那女人做的局!是死局啊!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們活著離開千島湖!因為我們知道江家太多秘密了!”
“把頭,你還記得幾個月前我們都拉肚子的事兒嗎?就算我現(xiàn)在能把宋醫(yī)生和范神醫(yī)都找來也晚了!不過六死了!沒有解毒方!時間上太遲了!”
聽了我這番話,把頭臉色凝重,下一秒,他從上衣口袋摸出一根煙低頭點上了。
“咳?!?/p>
“這感冒確實不好受,煙都沒什么味道?!?/p>
“把頭!你有在聽我的話嗎!”
“我在聽。”
“行了云峰,不要多想,我確實是淋雨感冒了,并非什么中毒?!?/p>
把頭將剛點著的煙摁滅了,他平靜對我說道:“云峰,我們站在自己安全的角度考慮,那姑娘站在他們家族安全的角度考慮,所以從這件事本身來說,雙方只有輸贏,沒有對錯,她藏的這局是很厲害,但心急了一些,她還需要歷練?!?/p>
“不過六就算在風(fēng)水之術(shù)上的造詣在高,他終究是人,是江湖人,他在千島湖隱居半輩子和外界脫了節(jié),殊不知我們江湖人有江湖圈子,我們當時之所以鬧肚子,是因為那藥中有寒腐散成分?!?/p>
“把頭,寒腐散是什么?”
“就是你剛講的慢性藥,還加了別的,但無妨,因為老海狗家祖?zhèn)饔幸晃督舛旧?,想起來了嗎云峰??/p>
我漸漸張大了嘴。
想起來了....
把頭托江湖關(guān)系請老海狗來到千島湖,老海狗跟我說是為了給我們送東西,但我始終不清楚把頭讓老海狗送來的是什么。
我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怎么回事兒。
那晚我們要進山洞,當時把頭一個人神神秘秘的在廚房煮了一鍋湯!他說那是姜湯!他讓我們每個人都必須喝!
那湯我回想起來印象深刻!因為有別與一般的姜湯,煮出來是黑紅色的!有些粘稠,當時豆芽仔說沒有姜味兒反倒有股藥味兒,而小萱說有股土味兒!
老海狗家族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就和范神醫(yī)家族傳下來的回春丸一樣,一定有一些祖?zhèn)鞯臇|西和保命手段!
我默認起身,心中對把頭佩服的五體投地。
風(fēng)水也好,算命也罷,到頭來,終究輸給了智慧。
江照雪信誓旦旦,因為從時間上看來不及,所以她才假裝好意告訴我,她隨口說給我一個億,那是因為她覺得這是個無解死局!我不可能還有命拿到錢。
我又想到了一些細節(jié),當即小聲問:“把頭,這種老海狗祖?zhèn)鞯娜f能解毒藥肯定很貴重,你當時拿了什么和他交換?或者說,你私下答應(yīng)了他什么?”
把頭皺了皺眉。
“我困了云峰,你先出去找小萱,我需要休息。”
從把頭屋出來,我心中無法平靜,因為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時,老海狗是怎么在短時間內(nèi)查到屎無常藏在小診所的?是否是有人暗中告訴了他?
屎無常這人和謝起榕性格不一樣,他一般不會傷人,更別說殺人了,可那晚他卻殺了老海狗。
老海狗一死,那不管把頭私下答應(yīng)了他什么,都不再作數(shù)。
已經(jīng)是死無對證了,我不敢亂推測,但或許存在著這么一種可能性。
無一例外,所有人都身處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