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晚心中歡喜,可流于表面的只有淡淡的笑意:“歡迎回來?!?/p>
俞北冥笑著回應(yīng):“多謝你沒有放棄我?!?/p>
兩人的手掌,還交握在一起,一時居然都忘記松開。
直到身后傳來樹妖們聲音:
“這該死的玻璃碴子,崩了我老檀一臉!哎呀,好疼。柳妹妹你怎么樣?”
“我也被崩到了,嗚嗚……我會不會毀容?”
“老檀別嚎了,就你那皮糙肉厚的老臉,最多幾天就能恢復(fù)?!?/p>
“我們都被玻璃碴子崩到了,為什么小錦鯉一點兒事兒都沒有?!?/p>
“那還用說嘛,人家運氣好唄,玻璃碴都避著她!這可真是羨慕不來呀?!?/p>
“還好還好,我也就是多了那么億點點運氣而已?!?/p>
桑非晚自然而然地松開了俞北冥的手:“這次能把你救出來,張雪雪也算是居功自偉了。”
感覺到掌心里屬于桑非晚的溫度消失,俞北冥藏下心底的失落,轉(zhuǎn)身由衷地對張雪雪說:“多謝了?!?/p>
張雪雪生怕俞北冥說話不算數(shù),趕緊攜恩求報:“你說要讓我去守龍山的,可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呀。我現(xiàn)在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要讓我多住幾天才行!”
“自然算數(shù)。你現(xiàn)在身體太虛了,養(yǎng)幾天吧,到時我讓老丘帶你去住一段時間?!?/p>
張雪雪激動之下,又牽動了內(nèi)部的傷口,痛得呲牙咧嘴。
“有話去樓下說。白俊和孟部長都還在外面等著。”桑非晚已經(jīng)在這個衛(wèi)生間待了一個月了,實在是呆膩了。
當(dāng)老丘看到俞北冥安然無恙地出來,激動之下抱住俞北冥的大腿就開始嚎:“師父啊您可嚇?biāo)牢伊耍∵@幾天我擔(dān)心得吃不下、睡不著的?!?/p>
俞北冥說:“行了別嚎了。都多大年紀了,成何體統(tǒng)?松開!”
孟部長也很激動:“您沒事兒,真是太好了!”
這幾天他雖然表面上依然從容鎮(zhèn)定,但其實內(nèi)心慌得不行。
在他們這些人的心里,早就把俞北冥當(dāng)成了鎮(zhèn)守這方土地的神,一旦出現(xiàn)閃失,后果不敢想象。
他甚至都有點后悔讓俞北冥參與到這件事情中。
俞北冥和眾人說了幾句話之后,見孟部長似乎有些話想要和他私下說,便道:“我送你出去吧。”
到了外面,孟部長無比自責(zé)地道:“我萬萬沒想到鏡中世界會是這樣兇險,連您都差點困在里面出不來了。早知道是這樣,當(dāng)初還是應(yīng)該多派幾個人進去探查?!?/p>
俞北冥道:“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怕萬一我沒了,你們會失去依靠。放心吧,若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桑小姐不會對你們坐視不理的。但你記住,若非關(guān)系蒼生,不可隨意麻煩于她。”
孟部長聽俞北冥說話有些奇怪,還想再問些什么,接他的車已經(jīng)來了。
俞北冥揮了揮手:“去吧,不必擔(dān)心我?!?/p>
客廳里,桑非晚正在叮囑白?。骸澳阋院蠼o雪雪少安排點兒工作吧。”
白俊問:“她跟您告我的狀了?張雪雪,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居然還告狀!”
張雪雪瞥了他一眼:“你的良苦用心不就是壓榨我的勞力賺錢嗎?”
白俊氣呼呼地質(zhì)問:“我是不是把星空娛樂最好的資源都給了你。給你的那些代言是不是都一線大牌兒的?給你找的劇是不是都最頂尖的團隊、最好的劇本兒?”
“除了我,誰愿意把這么多資源都給你呀?自從到了星空娛樂,你不管是名氣、身價,方方面面是不是都比之前漲了一大截兒?”
張雪雪道:“好的,非常感謝。以后請把機會分給別人一些,我接下來要去一趟守龍山閉關(guān)?!?/p>
白俊很驚訝:“你怎么突然要閉關(guān)了?閉關(guān)多久?”
張雪雪故意夸大事實:“可能十年、八年,也有可能一、兩百年。反正我們這種修煉的人,對于時間沒那么敏感?!?/p>
“你不敏感,我敏感呀!”白俊情急之下,脫口道,“不行,你和我們公司簽了十年的合約。至少要把合約履行了!”
“白俊!”張雪雪一激動氣血上涌牽扯到內(nèi)傷,痛得渾身冷汗都冒了出來,罵了句,“萬惡的資本!”
然后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白俊離得近,急忙把她給扶住了:“張雪雪你怎么了?有話好商量,你可別嚇唬我。張雪雪,張雪雪!”
“她剛才救人時,受了些傷?!鄙7峭碜哌^來,掌心在張雪雪心口前渡了點靈力進去。
見張雪雪依舊沒有醒過來,桑非晚正覺得奇怪時,突然感覺自己的手掌被掐了把。
白俊緊張地詢問:“她怎么樣了?為什么還沒醒?好歹是個妖精,應(yīng)該不會那么容易就嘎了吧?”
桑非晚只好無奈地道:“本來我給渡了點兒靈力,她應(yīng)該就好了。但是……她有點兒疲勞過度,所以體力透支得厲害,要多昏迷一陣兒。雖然她是妖,但說到底還是個女孩子,確實禁不住你這么壓榨?!?/p>
白俊說:“我也沒想到她的體質(zhì)這么差。我回頭跟她經(jīng)紀人說一下,給她放個長假,好好養(yǎng)養(yǎng)。至于放多久……算了,她愿意放多久就放多久吧。”
“昏迷”的張雪雪,唇角微不可察的揚了揚:小樣,我還治不了你了!
桑非晚見她還在裝,也懶得多管,喊了樹妖們回去。
白俊在后面問:“祖奶奶您這就走了?那張雪雪怎么辦?”
桑非晚道:“她現(xiàn)在情況不宜奔波,就在你家多養(yǎng)幾天吧?!?/p>
白俊追著問:“那我要不要給他請醫(yī)生啊?要準(zhǔn)備病號飯嗎?我也沒養(yǎng)過魚啊,還是一條受傷的魚……”
“隨便吧?!?/p>
桑非晚已經(jīng)走遠了,白俊還在犯愁。
張雪雪依舊在“昏迷”,心里卻美滋滋的:死白俊,讓你剝削我!接下來的也該讓你嘗嘗當(dāng)勞工被壓榨的滋味了。雪雪我啊終于要翻身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