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失蹤了?”
這次陸淵離出面調(diào)查各州府的情況可是做足了準備的,更別說懷赦王手底下的威武騎更是大夏的主要戰(zhàn)力,幾乎是戰(zhàn)無不勝的。
怎么會在一個州府失蹤?
溫思爾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懷赦王派人尋找援軍,但是到達云州之后卻沒有他的消息,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
她不認為一個小小的云州府能對懷赦王造成什么威脅,這件事估計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著做手腳。
溫思爾莫名有些焦躁。
“再去派人打探消息,這次暗中打探,盡量避開云州府,咱們這邊的動靜不小,我估計已經(jīng)引起他們的注意了?!?/p>
溫思爾了想了想,補充道:“盡快和我們后面的人馬聯(lián)系上,這邊也戒備起來。”
有人走漏了消息,現(xiàn)在他們可以說已經(jīng)在明處,至于那些背后的人,是想要先面上虛與委蛇還是直接動手都未可知,總之他們現(xiàn)在很危險。
陸繹瀾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他們的人手實在是太少了,還不能輕舉妄動。
白云瀟點了點頭,在沒有王爺下令的情況下下意識信服了溫思爾的決定。
他立刻扭頭離開去準備,溫思爾靠在門邊,沒有進屋,一臉的糟心。
不僅僅是現(xiàn)在波云詭譎的情況境地,還有陸繹瀾這個人……她捏了捏眉心,耳根又開始不受控制的發(fā)熱。
真該死,又被這個狗男人占便宜了!
要是再這么下去,她的清白還保得住嘛!
溫思爾暗暗磨牙,在心里把陸繹瀾翻來覆去的罵了幾遍,就在這時,屋里傳來幾聲低低的咳嗽聲。
溫思爾渾身一僵,頓時有一種背后罵人被抓包的心虛感。
她干咳了一聲,收斂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然后露出一個諂媚的笑,扭頭小跑著進了屋,張嘴就道:“王爺!您可算是醒了,下官都快要擔心死了——”
一抬頭,就對上了陸繹瀾那張漆黑的眸子。
溫思爾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然后訥訥道:“那個……王爺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陸繹瀾沒有應聲,只是這么看著溫思爾,他因為受傷又淋雨所以發(fā)起來的高燒讓他的臉頰此時還有些微紅。
讓平日里略顯冷硬的俊臉平添了幾分親近的人氣。
只是這幅不說話幽幽盯人的模樣還是讓溫思爾有些頭皮發(fā)麻。
“王爺?”她試探著又叫了一聲。
“你跟擔心我?”
陸繹瀾開了口,生意還帶著幾分沙啞。
溫思爾少見的被噎了一下。
她不是第一次這樣表諂媚,可是之前的陸繹瀾都是冷哼一聲,一副看透了自己的模樣,可是現(xiàn)在……竟然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問話?。?/p>
陸繹瀾不對勁?。?/p>
溫思爾頓了頓,才接口道:“當然了,王爺您不知道下官多擔心您,您遲遲不醒,下官都要擔心死了……”
她說著,就看到陸繹瀾認真的看著她,一副很愛聽的樣子。
溫思爾:……
狗王爺果然不正常了。
她莫名感覺脊背有些涼,話趕忙停了,“王爺您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p>
“沒有就好?!睖厮紶柛尚α藥茁?,“白統(tǒng)領(lǐng)沒有探到懷赦王的消息,懷赦王他們失蹤了?!?/p>
說起正事,溫思爾的表情也嚴肅了下來。
畢竟現(xiàn)在兵權(quán)握在陸繹瀾手中,還是他能做到的事情比較多。
誰知陸繹瀾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很擔心他?”
溫思爾瞬間皺起了眉,有些暴躁,他關(guān)注的地方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畢竟我們是來支援懷赦王的,現(xiàn)在懷赦王下落不明,下官擔心也是很正常的吧?!睖厮紶柭冻鲆粋€耐心耗盡的皮笑肉不笑。
陸繹瀾像是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姿態(tài)放松的靠在床頭,“不用擔心,估計是有人在背后做手腳,他不會有事的?!?/p>
他們對威武騎的實力還是很信任的,區(qū)區(qū)一個云州,是不能奈陸淵離如何的。
但是溫思爾的神態(tài)卻沒有放松多少,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像是斟酌了很久,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陸繹瀾見狀就看出了她有話要說,于是瞇了瞇眼,“你要說什么?”
溫思爾其實有些猶豫要不要把溫慶墨在謀劃的事告訴陸繹瀾,說白了,她還不確定陸繹瀾是不是信任她。
如果貿(mào)然說出來,很有可能把自己陷進被懷疑的境地。
但是……
溫思爾看著陸繹瀾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微挑,認真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她咬咬牙,低聲道;“王爺,下官確實確實有件事要說……關(guān)于溫慶墨?!?/p>
陸繹瀾的眸子閃了閃。
既然開了口,就沒有隱瞞的道理,溫思爾挑著重點,將溫慶墨要謀反的事全盤托出。
但是她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很多細節(jié)溫慶墨也防備著她,但是好歹讓陸繹瀾能有一個準備。
聽完之后,陸繹瀾的神色也微微沉了下來,眸中閃動著冷光。
“呵,他可真是好大的膽子?!?/p>
溫思爾嘆氣道:“只憑溫慶墨,恐怕是沒有這個膽子的,只是……不知道是誰給了他這個底氣,能在各州悄無聲息布下這些的人,恐怕不是善茬?!?/p>
溫思爾和陸繹瀾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在于,朝中像是溫慶墨這種被策反的人有多少?現(xiàn)在他們什么都沒有摸清,甚至都不敢輕舉妄動。
“本王會給北疆那邊傳信。”陸繹瀾眉眼低垂,除了剛開的一瞬驚訝和凝重之外,他已經(jīng)恢復了平日的淡然。
好像這種關(guān)系到國家生死的大事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不知為何,見到他這副模樣,溫思爾也感覺心頭驟然一松,沒來由的,她很信任陸繹瀾。
而且,陸繹瀾說要聯(lián)系北疆,那就是準備動用千煞軍了,千煞軍在大夏的威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戰(zhàn)無不勝!
松了這一口氣,溫思爾感覺心情都變好了,正要再說什么,就聽陸繹瀾幽幽開口道:“這般重要的事,為何才告訴本王?”
溫思爾動作一僵,就聽男人哼笑了一聲。
“怕本王不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