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云的臉色瞬間煞白。
“老……老爺,您說什么?妾身不明白……”
溫慶墨憤怒的上前,一把拽住那車夫的領(lǐng)子,將人扔在了李香云的面前。
“人證就在這里,你還不想承認???”
那車夫一把抓住李香云的裙擺,大聲哭喊。
“夫人!夫人您救救小的?。⌒〉闹皇锹犇拿畎汛笊贍旘_出來駕車到指定的地方,根本不知道您想做什么??!”
李香云尖叫一聲,“你在說什么,我根本不認識你!”
“夫人,您做過的事怎么能不承認!”
車夫踉蹌著起身,跑到車廂后,猛地將車門拉開。
黑衣人的尸體直接砸了下來,滾到李香云的腳邊,血腥氣彌漫。
“啊——”
李香云被嚇慘了,猛地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顫抖。
“不是,不是我!一定是溫承明栽贓陷害我!”
溫思爾上前一步,哼笑了一聲。
“我栽贓陷害你?我在朝中官運亨達、前途無量,何必陷害你一個后宅的婦人?”
說著,溫思爾看向溫慶墨,聲音激動。
“叔父,您的意思是,這件事都是嬸娘一手策劃,與您沒有絲毫關(guān)系?”
溫慶墨立刻道:“當(dāng)然!賢侄,我既然都把計劃與你和盤托出,又何必再找人害你!”
溫思爾的神色變了變,好像被說動了,真的在思量這件事。
溫慶墨心中著急,“我實在是沒想到這個毒婦竟然敢做出這種事,你放心,叔父一定還給你一個公道!”
李香云頓時慌了,匍匐著上前一把抱住溫慶墨的大腿,哭喊道:“老爺!您相信我!妾身絕對沒有做這種事!”
被嚇傻了的溫如茜此時也連忙跪在溫慶墨身邊。
“父親,求您相信母親,她絕對做不出這種事!”
“啪”的一聲,溫慶墨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李香云的臉上。
周遭霎時安靜了一瞬。
李香云不敢置信的捂著臉,嘴角流出一絲血跡,但溫慶墨的臉上卻是冰冷一片,看不到絲毫的感情。
李香云的身子劇烈顫抖起來,她痛苦的看向溫慶墨。
“老爺——你怎么如此狠心!”
“玨兒出事時你袖手旁觀,現(xiàn)在,又想為了一個外人要了我們母女二人的性命嗎???”
溫慶墨眼神涼薄,看著李香云的神色就像是一個看一個死人。
“誰敢說承明是外人???他可比你們兩個廢物有用多了!”
“你一個后宅婦人,不安心管理家事,竟然敢把手伸這么長,看來本官是對你太好了!”
溫慶墨是個在朝堂上浸染了這么多年的老狐貍,有些事根本不需要仔細查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李香云這點不夠看的手段,實在是上不得臺面。
“既然你不想過安生的日子,那本官就成全你!”
說著,溫慶墨“刷”的一下拔出了長劍,對著李香云直直的刺了過去。
“母親——”
溫思爾瞳孔驟然一縮,下意識上前一步,驚呼道:“叔父!”
長劍停在李香云的眼前,再往前一寸就會刺穿她的腦袋。
李香云面白如鬼,驟然癱軟下去,渾身被冷汗?jié)裢浮?/p>
溫思爾感覺自己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幾下。
李香云確實死有余辜,但是沒想到溫慶墨這人竟然如此冷血冷清,竟然要就地斬殺李香云!
她出聲制止完全是下意識,等反應(yīng)過來之后,她收斂了神色,迎上溫慶墨看過來的視線。
“叔父……嬸娘終究沒有釀成大錯,罪不至死……”
話雖然這么說著,但是溫思爾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冷意。
她不是菩薩心腸,只不過在剛才的一瞬間,想到了李香云別的用處……
與其讓她現(xiàn)在被溫慶墨處理掉,不如物盡其用。
溫慶墨停頓一會兒,然后收回了長劍。
“既然這是賢侄的意思,那姑且就饒了這毒婦一命?!?/p>
說著,他冷冷的掃視跪地的母女二人,冷哼道:“還不多謝承明心善!”
溫如茜眸中滿是恨意,但是剛才,父親是真的想要殺了母親……生死關(guān)門走過一遭,她們顫抖著俯身,聲若蚊蠅。
“多謝……”
“來人,把她們拖下去,永久禁足佛堂,再也不得出門。”
說完,立刻就有下人上前,將癱軟在地的二人拖了下去。
溫思爾始終垂著眸子,沒有看向她們。
等到院子終于安靜下來,溫慶墨對著溫思爾溫聲道:“賢侄,這事是叔父的疏忽,以后定然不會再發(fā)生。”
“我們才是一家人,你莫要因為這些事與叔父生了嫌隙?!?/p>
溫思爾聽出了溫慶墨語氣中試探的意思。
她忙將心緒收斂好,做出一副收到驚嚇的模樣。
“是賢侄不好……沒有調(diào)查清楚就來質(zhì)問叔父,還請叔父恕罪?!?/p>
“也多謝叔父給侄兒出氣!侄兒明白了叔父的心意,以后一定為叔父肝腦涂地!”
溫慶墨的臉上浮現(xiàn)出滿意的神色。
二人又寒暄一番,儼然是一副親密的家人姿態(tài),許久之后,溫思爾才離開。
等回到院子之后,溫思爾灌了兩口冷冷的茶水,神情呆滯的盯著一處。
溫慶墨真的沒有一點兒人性,簡直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殺器。
為了自己的地位能毫不留情的放棄自己的親生兒子,為了自己的大事,也毫不猶豫的可以放棄相處多年、對自己盡心盡力的妻子。
今天溫慶墨能給自己出氣,完全是因為她還有很大的用處,能幫溫慶墨對付最棘手的千煞王,
溫思爾毫不懷疑,只要大事一成,溫慶墨第一個處理的就是自己。
如此心狠之人,實在是不好對付,她不禁對未來開始憂慮。
陸繹瀾的安排真的能面面俱到嗎,到時會不會發(fā)生什么變故?
她有些不安的搓了搓茶杯的杯身,起身來回走了兩步,總安定不下來。
“大福!”
外頭候著的大福立刻走進來。
溫思爾沉聲道:“去給紅娘傳話,問她……我之前說的安排,她都準備好了沒有?”
大福立刻領(lǐng)命去了。
溫思爾站在窗前,看著漆黑一片的夜色,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這是她最重要的機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