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軍駐地,中軍大帳。
新任偏將杜如虎與兗州新任知州魏豹正在觥籌交錯,帳內(nèi)還有十幾名歌姬正在跳舞。
兩人喝得醉醺醺的,懷里各抱著一個身材豐滿的美人。
杜如虎一邊伸出手對著懷里的美人動手動腳,一邊笑嘻嘻的看向魏豹。
“魏大人,多虧了您向魏相舉薦在下,在下才能坐上這兗州偏將,手握五千精騎,上萬步兵。日后,朝廷的糧餉下來了,必定有知州大人的一份?。 ?/p>
聞言,魏豹哈哈大笑:“杜將軍,此言差矣!你我可是燒過黃紙的兄弟,這點(diǎn)小事還算什么嗎?別忘了,魏相可是我的族叔,任命一個偏將,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好好跟我混,以后這兗州,就是你我兄弟的天下了?!?/p>
“對,你我兄弟的天下!”
隨后兩人端起酒杯,痛飲一杯。
就在這時,參將尉遲武有些不合時宜的走了進(jìn)來,在杜如虎的耳旁輕聲說道:“將軍,今日是我兗州軍半年一次的閱兵大典,騎兵營和步兵營的弟兄們都準(zhǔn)備好了,等待您和魏大人的檢閱,您看是不是……”
“滾蛋!什么狗屁閱兵大典,看不見我正在跟魏大人喝酒嗎?耽誤了我跟魏大人喝酒的大事,小心老子撤了你這個參將,讓你養(yǎng)馬去!”
說著,杜如虎還重重的推了尉遲武一把。
尉遲武退后兩步,臉色一陣難看。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潘鳳將軍被新任的兗州知州給逼走了,居然換了這么一個只知溜須拍馬的偏將。
原本名噪一時的兗州精騎竟然落到了這種人的手上,這簡直是亂彈琴!
不過,畢竟是給潘鳳將軍做過一段時間參將的人,尉遲武依舊是有些不忍心看著兗州軍就這么荒廢下去。
想到這里,他還是些忍不住上前勸道:“杜將軍,閱兵大典乃是我兗州軍的傳統(tǒng),若無戰(zhàn)事,這便是軍中最重要的事情了。將士們現(xiàn)在都在演武場等著將軍,您忍心就讓他們在那里干等著嗎?如此做法,勢必會寒了將士們的心?。 ?/p>
這番話一出口,徹底把杜如虎給激怒了。
他猛地一下子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打量著尉遲武。
“你算個東西?也敢來命令我?”
接著一個巴掌抽在了尉遲武的臉上。
“媽的,老子愿意閱兵就閱兵,不愿意閱兵,你管得著嗎?你不過是潘鳳留下來的一條狗,老子賞你一碗飯吃,你老老實實給我端著便是,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這時,魏豹也冷笑著說道:“杜將軍,你這治下不嚴(yán)啊!一個小小參將也跟跟你這么說話,你不軍法從事,何以統(tǒng)帥兗州虎狼之獅??!”
“魏大人所言極是!”
被魏豹這話一刺激,杜如虎的脾氣瞬間就上來了。
“來人啊!把尉遲武給我拖下去,重責(zé)八十軍仗,不準(zhǔn)使用真氣抵擋。也讓他知道知道,在兗州軍中誰說了算!拖下去!”
兩名士兵走上前,有些膽怯道:“尉遲將軍,我們也是奉命行事?!?/p>
尉遲武嘆息了一聲:“可惜我尉遲武空有一身報國的本事,卻不想被小人相害。老天爺,你為何如此不公??!”
聽到尉遲武的抱怨,杜如虎更加憤怒了:“呦呵~你還敢罵我小人?打一百軍杖,不,一百二,不,一百五!”
“我要你們棍棍到肉,老子可是武將,你們手底下有沒有用力氣,老子可是一清二楚,誰都不能糊弄本將軍!”
實際上,論武道修為,尉遲武乃是六品巔峰的武者,杜如虎也不過是靠著丹藥提升到了五品武者。
只因尉遲武不擅溜須拍馬,朝中又沒有任何的人脈,所以年近五十了,這才混了一個參將的位置。
杜如虎則出身富貴,財能通神。
又加上會溜須拍馬,曲意逢迎,三十歲的年紀(jì),以區(qū)區(qū)五品武者的戰(zhàn)力便坐上了兗州軍偏將的位子。
隨后,尉遲武便被綁到了一條長凳上。
幾名手下的千夫長看到這一幕,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尉遲武狠狠呵斥:“你們干什么?!”
“尉遲將軍,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為什么要責(zé)罰您?!我們弟兄們看的心里難受!大不了咱們不再這里受氣了!”一名關(guān)系與尉遲武頗好的千夫長咬牙說道,憤憤不平。
“混賬!你們當(dāng)兵是為了我當(dāng)?shù)膯??你們是為了你們那些被北蠻人欺負(fù)的父母,妹子,鄉(xiāng)親來的!”
“我被打一頓沒什么,早晚有一天,咱們兄弟定然可以施展抱負(fù),上陣殺敵!”
見尉遲武如此說,幾名千夫長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了,眼眸中充斥著熊熊恨意。
尉遲武深吸一口氣,隨后對著兩側(cè)的行刑兵道:“來吧!老子要是哼一聲,老子就不是個爺們兒!”
“將軍,對不住了!”
因為之前杜如虎交代了,兩名行刑兵也不敢手下留情。
“砰!砰!砰……”
軍中所用的軍杖皆是十斤重的厚實木棍,普通人一杖下去便會皮開肉綻,十杖下去,當(dāng)場暈死,不出五十杖,人就一命嗚呼了。
即便是尉遲武是六品武者,可是幾十棍子下去,也讓他面色蠟白,全身微顫。
可即便如此,尉遲武也如自己剛剛說的話一樣,一聲不吭。
在打到第八十杖的時候,那堅硬的木棍應(yīng)聲而斷。
這時,兗州知州魏豹悠悠道:“換根更結(jié)實的棍子,繼續(xù)打!這狗啊,不打它,它永遠(yuǎn)不知道誰才是它的主人!”
杜如虎則是在一旁笑呵呵的奉承道:“魏大人所言極是,所言極是??!”
兩名行刑兵對視一眼,無奈之下,也只好取來了新的軍杖,再次朝著尉遲武德脊背上招呼下去。
這時,有屬下來報:“將軍,雁關(guān)守將林楓求見?”
“林楓?他來干什么?”杜如虎瞇起眼睛,看向魏豹。
魏豹若有所思,沉聲道:“林楓可是魏相讓我們重點(diǎn)關(guān)注的對象,讓他進(jìn)來吧!看看他想干什么?!?/p>
……
“砰砰砰……”
又是二十多杖打了下去,沒有動用任何真氣,單憑肉身抵擋的尉遲武口中也不禁沁出了鮮血。
“杜將軍,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一名行刑兵哀求道。
杜如虎則是冷冷笑道:“放心好了,尉遲武可是咱們兗州軍的第一武者,不過幾十軍杖而已,死不了的?!?/p>
“他要是死了,他就不配做咱們兗州的參將?!?/p>
“我警告你們兩個,誰要是敢手下留情,老子就讓誰嘗嘗軍杖的厲害!”
兩人無奈,只能繼續(xù)行刑。
“尉遲將軍,您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