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將極品隕玉收起來之后,一臉平靜的問道。
“咱們從北境剛過來的一批鹽土被揚州府兵給扣下了,價值二十多萬兩銀子?!?p>江毅簡直恨得牙根癢癢。
要知道北境那邊現(xiàn)在的確可以大規(guī)模的開采鹽土了,但是每一兩每一粒鹽土那都是北境的兄弟們,百姓們的汗水澆灌出來的。
一路上沒有被匪給搶了,沒有被偷了,到了江南了,居然被揚州府兵給劫了。
這他媽算怎么回事?
傳回了北境,大家還以為冠軍侯在江南不得勢呢!
林楓面色微微一沉。
“點上二百兵,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看看?!瘪R
“喏?!?p>隨后,林楓就帶著人趕往了出事的地方。
到了碼頭之后,揚州的府兵還在搬運鹽土呢!
畢竟從貨船上裝卸鹽土,沒那么快的速度。
“快點,快點,好不容易發(fā)了這么大一筆財,你們還不逐漸搬運,要不是知府大人放了話,咱們哪來的這么大的便宜賺?!?p>千夫長吳山看著一袋一袋的鹽土從貨船上搬上來,簡直就像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流進了口袋里一樣。
這段時間,基本上,這些揚州府兵都沒有撈到什么油水。
收上來的稅銀幾乎一點不剩的全部被運到了西南川蜀。
他們都沒弄到多少好處。
現(xiàn)在揚州知府讓他們?nèi)鲩_歡的壓榨各路商販,他們怎么能不下手呢!
“都給我住手!”
江毅大喝一聲,隨后帶來的人馬迅速圍攏上去。
吳山也不怯懦,站直了身子,大手一揮兒,手下的府兵也立刻提起了兵械。
江毅和齊大柱上前交涉。
吳山冷眼打量著江毅,隨后冷冷說道:“我不管你們是誰,老子正在執(zhí)行公務,別妨礙我,否則有你們好受的?!?p>江毅冷哼一聲:“你執(zhí)行哪門子的公務?我們這可是官鹽,你憑什么扣押!”
吳山一陣冷笑:“官鹽又怎樣,你交了我們揚州府的稅了嗎?沒有繳納我們揚州府的稅,就是私鹽,私鹽,我們揚州府就有權扣押?!?p>“你他媽找死!”
江毅直接怒了,剛要動手,被齊大柱給攔了下來。
“江毅將軍,別動怒!”
隨后,齊大柱上前一步,沉聲問道:“你們揚州府要多少地方稅?”
畢竟,各地都是有地方稅的,如果不是那么離譜,也沒必要非要一場惡仗。
吳山看了一眼齊大柱,懶洋洋的一臉不屑。
“怎么,你做得了主???”
齊大柱點了點頭:“只要是正常的地方稅,我鄒然做得了主?!?p>吳山冷哼一聲:“看在這是漕幫的貨的份兒上,我也不過多難為你們了,所有鹽土折合市價,十抽五,愿意的話交銀子,把鹽土拉走,不愿意就給我滾蛋?!?p>此話一出,就連齊大柱都無法忍受了。
要知道他們北境的鹽土本來就價格低,十抽五,那基本上所有利潤都被他們抽走了。
鹽商聯(lián)盟還要給下面的分銷商留出利潤來,那鹽價又會上升到一個百姓望而卻步的地步了。
“大柱,看見了嗎?這他媽就是給臉不要臉,你跟他說這些都是多余。照我看,就是把他們?nèi)渴帐傲?,他們就老實了!”江毅咬著牙說道。
吳山卻是一陣冷笑:“怎么,你當我不知道你們的底細?你們不就是靠著北境軍撐腰嗎?不過告訴你們,這里是江南,是揚州!還輪不到你們?nèi)鲆?!想要光天化日之下,讓揚州的百姓看到大周軍隊火并,你盡管來!”
“來就來,老子怕你?。 ?p>江毅叫囂著,就準備動手。
“江毅!”林楓喊了一聲,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林楓走上前,仔細打量了吳山一番,發(fā)現(xiàn)之前的時候并沒有見過這個人。
“以前沒見過你?。繐P州府的?”林楓問道。
裴世韋也想給自己留下一股中堅力量,所以一直都沒有讓吳山參加之前的行動。
以至于吳山也從來沒有見過林楓,更不知道冠軍侯的可怕。
“我也沒見過你??!”吳山不屑一顧的說道。
“放肆!你什么東西,敢跟我們侯爺這么說話!”江毅厲聲訓斥道。
這時的吳山才明白,眼前之人就是被揚州府兵傳得神乎其神的冠軍侯林楓。
立刻打了一個冷戰(zhàn)。
恭恭敬敬的抱拳說道:“末將,揚州府千夫長吳山,拜見冠軍侯。”
林楓面無表情。
“免禮。吳山,十稅五,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吧!我記得朝廷從來都不允許,地方稅超過稅一,你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符合規(guī)矩?!?p>吳山冷汗涔涔,也生怕惹怒了這位殺神人頭不保。
“侯爺,我這也是奉命行事,知府大人就是定的這個數(shù),我們收不上去,最后我們也要被嚴懲。希望,侯爺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p>聞言,林楓冷冷一笑。
“吳山,告訴你一件事情,漕幫,鹽商聯(lián)盟,目前都是我們北境軍庇護的,也就是說,這是我們北境軍的生意。既然是我們北境軍的生意,自然由我們北境軍收取稅收,你覺得你一個小小的揚州府千夫長,你收得動嗎?”
一番話直接讓吳山低下了腦袋。
他也明白胳膊擰不過大腿。
但問題是,今天自己要是放過了這批鹽土,估計用不了多久,自己和手下的兄弟們就都揭不開鍋了。
隨后,不等吳山拒絕,就聽到林楓說道:“吳山,你應該明白一件事,就是現(xiàn)在揚州府所做的一切事情,最終都會被清算,我沒有動手,只是因為時機不到。我給你個機會,帶著你手下所有的士兵,解甲歸田,不要摻和到其中來。大局平定之后,你們可以繼續(xù)做揚州府的府兵?!?p>吳山明顯是愣住了。
陷入了為難之中。
要知道,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兵頭,一個千夫長,過于高深的道理,朝堂上的黨派紛爭他不懂。
但是他也知道這些稅銀流向了什么地方,也明白現(xiàn)在稅收的不合理。
但是,他可是用了半輩子,才爬到了千夫長的位子。
讓他解甲歸田,這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半晌之后,吳山拱手說道:“侯爺,屬末將恕難從命?!?p>林楓無奈的搖了搖頭:“給你一條生路,你也不知道如何走,那就不要怪我了?!?p>林楓轉(zhuǎn)頭看向江毅和齊大柱,下令道:“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