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叢規(guī)有條不紊的剿匪。
王爺提到的那些地方,他早就開始探查布防。
亂象一生,他的軍隊便壓過去了,如今雖還沒全面控制,但山賊已經(jīng)躲起來,不敢再下山生事。
肅清帝也收到了齊麟的快報,刺探到沙國大軍往邊境開動。
齊麟報的是二十五萬,而且依舊是維克多領(lǐng)軍。
肅清帝傳召兵部一眾官員覲見,讓他們評估南疆應(yīng)付這二十五萬大軍勝算多少。
李德槐覺得皇上這樣問也不對,因為能否打贏,以及迅速打贏是兩回事。
“南疆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的戰(zhàn)事與擾攘,早就傷痕累累,元氣大傷,這片土地經(jīng)得起折騰,但百姓經(jīng)不起啊,如果真的要打,最好一擊即退,否則他們便會像那蝗蟲一般,年年都來折騰一次,這不利于我們南疆的長治久安?!?/p>
“你覺得宋家軍與北冥軍不能將他們迅速擊退?”肅清帝問道。
“如今也沒什么宋家軍與北冥軍,都是南疆軍了?!崩畹禄碧匾馄睬逡幌?,免得皇上還認為南疆的軍隊是宋家和北冥王可號令的。
但在肅清帝這里,撇清不了。
如果南疆戰(zhàn)事結(jié)束的日子長了,謝如墨上交兵權(quán)也有個六七年,他才不會憂慮。
可現(xiàn)在王彪顯然不得軍心,所以不管他們是叫南疆軍,還是宋家軍北冥軍,到底全部都還是聽謝如墨的。
讓謝如墨上南疆,意味著把兵權(quán)再度交給他。
現(xiàn)在燕王已經(jīng)謀反,他背后的人也在虎視眈眈,一旦南疆失控,謝如墨以同樣的理由帶著南疆軍殺回京城來,將是摧枯拉朽的。
這太冒險。
所以,他不同意謝如墨再上南疆戰(zhàn)場。
李德槐還在據(jù)理力爭,“北冥王的名聲已經(jīng)震懾過沙國士兵,沙國人是恐懼他,害怕他的,如果他上陣前領(lǐng)兵,這場仗我們會打得很輕松,也可以減少傷亡?!?/p>
兵部一眾人也是同意李德槐,紛紛力陳。
商議半個時辰,肅清帝神色已經(jīng)有些不耐,他今日想聽到的是附和他的聲音,但他們?nèi)慷寂e薦謝如墨。
“南疆軍如今有自己的元帥,朕竟不知道兵部原來如此瞧不起王元帥的,那為何當(dāng)初朕把他派往南疆的時候,你們不出來阻止?”
李德槐道:“皇上,并非是微臣瞧不起王元帥,是沙國這一次來勢洶洶,且顯然與逆賊有所勾結(jié),我們必須快刀砍亂麻,不能讓擴大戰(zhàn)況,延長戰(zhàn)線啊?!?/p>
肅清帝冷著臉,“既是大戰(zhàn)將至,便斷無陣前換將的道理,暫不必再議,爾等退吧!”
李德槐還想再說,被新任兵部侍郎齊隼昌拉了拉袖子,示意他不要再火上澆油。
李德槐只得躬身道:“是,臣等告退?!?/p>
離宮之后,李德槐去了丞相府找穆丞相。
穆丞相聽罷,苦笑了句,\"本相就此事求見過皇上,但皇上避而不見,顯然是不希望本相過問此事。\"
李德槐瞪大眼睛,“但您是丞相啊,這軍國大事豈能不過問的?”
相權(quán)何等大?。?/p>
穆丞相起身負手站立,笑容似苦似無奈,“相權(quán),大不過皇權(quán),皇上羽翼已豐,不需要本相站臺子了?!?/p>
李德槐捶了一下胸口,想把心頭的郁悶氣捶打出來,“問題是現(xiàn)在南疆拖不起啊,也沒有必要拖,這兩年南疆軍是個什么狀況,下官心里很清楚,皇上也清楚的,和平便也罷了,如今有戰(zhàn)事,怎還讓他胡來?”
“你只能相信齊麟和方天許!”丞相拍拍他的肩膀,微微嘆了口氣,“王彪……他應(yīng)該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亂做抉擇,他不熟悉沙國人,不知道他們的作戰(zhàn)方式,但凡他是個有腦子的,也會選擇多聽聽齊麟和方天許,你們兵部也不必跟皇上對著干,沒好處,只會讓皇上認為兵部也站北冥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