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畢副縣長沒太大關(guān)系,主要還是湊巧了,我去望川縣公安局刑偵大隊做筆錄,婁副縣長知道了,非要一盡地主之誼?!?/p>
宋思銘解釋道。
“你去刑偵大隊做筆錄?”
“什么情況?”
沈明亮皺了皺眉。
“屬于王野路的續(xù)集。”
宋思銘沒有隱瞞,將龐氏叔侄將自己誘騙到官莊村,實施敲詐勒索的事,簡單講述了一遍。
“會不會是曹英勇指使的?”
沈明亮聽完,第一時間把矛頭指向望川縣委書記曹英勇。
之前和王野路有關(guān)的幾起突發(fā)情況,可都與曹英勇有關(guān)。
首先是王野路的二次論證,其次,龐氏叔侄帶著村民到縣委鬧事,再就是官莊村村民龐尚武詐傷阻工。
后面都是曹英勇的影子。
“應該不是,這回龐氏叔侄,就是單純針對我,并沒有提王野路的事?!?/p>
宋思銘卻覺得,不是曹英勇的問題。
“那可不一定,沒準曹英勇已經(jīng)盯上你了,就想找你的麻煩,又或者是倪文昭授意,要給你一個下馬威?!?/p>
沈明亮分析道。
“不至于吧?”
雖然宋思銘嘴上說著不至于,但心里也有一些動搖了。
曹英勇和倪文昭,過去一段時間,干過的沒有底線的事太多了,導致他現(xiàn)在也摸不透著倆人的底線在哪里。
“還好,婁副縣長關(guān)鍵時刻能夠頂上?!?/p>
接著,沈明亮把話題引到婁彥斌身上。
“婁副縣長確實不錯?!?/p>
宋思銘點點頭。
昨天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之所以會掏心掏肺地說那么多,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婁彥斌的人品沒問題。
“不過,他對我好像不怎么感冒?!?/p>
“我約了他好幾次了,他都沒有太積極的回應?!?/p>
沈明亮嘆了口氣,說道。
言下之意,既然宋思銘和婁彥斌這么熟,可以作為中間人,從中撮合一下。
作為縣長,沈明亮手里可是有著不少重點項目,這些重點項目和王野路一樣,急需婁彥斌這個副縣長兼公安局長保駕護航。
“婁副縣長跟我說,您約他的事了?!?/p>
宋思銘接上話茬。
“他怎么說的?”
沈明亮好奇道。
“他不是不想給您積極回應,他是怕您和曹英勇一樣,讓他做一些違背原則的事?!?/p>
宋思銘說道。
“怎么可能?”
“小宋,我是什么樣的人,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吧?”
“我能跟曹英勇一樣?”
沈明亮甚至覺得自己遭受了侮辱。
“是,這些我都跟婁副縣長說了?!?/p>
“婁副縣長的意思是,以后什么任務,您直接安排就行?!?/p>
宋思銘說道。
“也就是只發(fā)展工作關(guān)系,不發(fā)展私人關(guān)系?!?/p>
能走到縣長這個位置,沈明亮的腦子也是轉(zhuǎn)得極快,分分鐘就理解了宋思銘的意思。
人家婁彥斌根本就不站隊,只干自己認為正確的事。
“這樣也挺好?!?/p>
對沈明亮來說,并沒有太大影響。
因為,他從始至終也沒想婁彥斌對自己唯命是從,只要需要配合的時候,婁彥斌領導下的公安機關(guān),能夠正常履職就可以了。
說完了婁彥斌,沈明亮問宋思銘,“你特意跑這一趟,肯定還有其他事吧?”
宋思銘是一個務實主義者。
以沈明亮對宋思銘的了解,宋思銘不太可能,來自己這聊閑天,增進所謂的感情,宋思銘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有。”
“我是來和沈縣長談項目的?!?/p>
宋思銘回答道。
“談項目?”
“什么項目?”
“多大的項目?”
沈明亮立刻來了精神。
他是縣長,評判一個縣長稱職不稱職,就看這個縣長,能不能把這個縣的經(jīng)濟發(fā)展好,沈明亮現(xiàn)在至少有一半的時間,用于拉投資,搞項目。
只是,效果卻不怎么好。
現(xiàn)在,他手頭上雖然有不少項目,但真正靠他個人搞定的,卻是極少,這對于他樹立個人威信極為不利。
“沈縣長,您先別激動?!?/p>
“這個項目不大,初期投資也就是三五百萬。”
宋思銘告知沈明亮。
“才三五百萬……”
“這可配不上你宋鄉(xiāng)長的名頭?!?/p>
沈明亮一時意興闌珊。
雖說蚊子再小也是肉,可對于一個縣來說,三五百萬的項目,還是有點不夠看。
一般這種規(guī)模的項目,都擺不到他這個縣長的辦公桌上,下面的人就辦了。
“投資規(guī)模確實不大。”
“但后期的前景樂觀。”
“而且,這個項目的政治意義大于經(jīng)濟意義?!?/p>
宋思銘旋即解釋道。
“政治意義大于經(jīng)濟意義?”
沈明亮的興趣,一下子又起來了。
他拉投資,搞項目,提升望川縣的經(jīng)濟水平,最終不還是要歸于政治意義嗎?
“快說說?!?/p>
沈明亮催促道。
“青山醇白酒,沈縣長聽說過吧?”
宋思銘問沈明亮。
“我在青山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沒聽說過?”
“青山醇白酒,是青山市制酒廠旗下的品牌,不過,青山市制酒廠已經(jīng)倒閉了,青山醇這個品牌也成為了歷史,挺可惜的。”
沈明亮嘆了口氣,說道。
“確實可惜?!?/p>
“青山醇這個品牌,在青山地區(qū)認可度極高。”
“所以,我準備復活青山醇。”
“目前,商標的所有權(quán),已經(jīng)拿下來了?!?/p>
“接下來,就是建廠,生產(chǎn)。”
宋思銘介紹基本情況。
“光有一個商標不行吧,如果酒變了味,很難發(fā)展好?!?/p>
沈明亮一針見血地指出關(guān)鍵點。
為情懷買單的人,終究是少數(shù),而且,買一次就夠了,不可能無限次地為情懷買單,最終還是要落到酒品的質(zhì)量上。
酒品質(zhì)量不過關(guān),很容易被扣上掛羊頭賣狗肉的帽子,青山醇這個商標,甚至會起到反作用。
“酒不會變味的?!?/p>
“我已經(jīng)找到了青山市制酒廠的技術(shù)人員,由他來擔任酒廠廠長,而且,我已經(jīng)喝過他釀的酒,和當年的青山醇沒什么區(qū)別。”
宋思銘解釋道。
“然后呢?”
“這和望川縣有什么關(guān)系?”
沈明亮問道。
青山醇是青山的品牌,在青山地區(qū)認可度高,但望川縣屬于永壽市,在這里,青山醇可沒什么群眾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