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云仙宗山門內(nèi),君無邪和長老們于此地分開。
長老們滿臉笑容地尋找掌教去了,而君無邪和墨清漓則回了自己的住所。
錦瑟就在院子里面等著他們。
其身旁還有李清歌。
看到他們回來,錦瑟帶著李清歌迎了上來。
“這一年之行,收獲不小?!?/p>
錦瑟其實一直在關(guān)注。
君無邪和墨清漓進(jìn)入遺忘之地經(jīng)歷的種種,她都了如指掌。
只是關(guān)于未知之域的一切,她卻并不知曉。
她只知道師弟和清漓進(jìn)了一個特殊的時空,但在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卻無法窺視,神念不能達(dá)。
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在那特殊時空里面得到了大機(jī)緣。
不然的話,不可能讓境界有這般驚人的突破。
師弟都永生之境五重天了。
以他修煉所需的資源,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連續(xù)突破如此多個境界,可見一斑。
清漓的境界更是恢復(fù)到了造化之境。
“還行吧?!?/p>
君無邪笑著說道。
這一年之行,他當(dāng)然是非常滿意,收獲巨大。
“恭喜師兄師姐,境界大進(jìn)?!?/p>
李清歌雖然看不穿他們現(xiàn)在到底什么境界,但是能感覺的到,他們比去遺忘之地歷練前強(qiáng)了許多。
“清歌師妹這段時間的收獲也不小。”
君無邪對于李清歌這個原本的核心弟子稱呼自己師兄并不驚訝。
在錦瑟這里,排序是按照入門順序來的。
當(dāng)日選拔親傳弟子時,他是第一個被錦瑟選中的,其次是墨清漓,最后才是李清歌。
這一年,李清歌的境界提升小,只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估計是用的以往儲備的資源。
但是她給人的感覺卻與初為錦瑟親傳時強(qiáng)了不少。
顯然,在錦瑟的指點下,李清歌在修煉法與秘術(shù)上有了全新的領(lǐng)悟,更為深刻的認(rèn)知。
“好了,你們就不要相互說客套話了?!?/p>
錦瑟挽著君無邪的手便朝著院子里面走。
墨清漓對這一幕覺得很正常,可是李清歌卻怔了怔,心里感到很驚訝,甚至有點不可思議。
師尊與大師兄怎會如此親密?
他們師徒之間相處的時間也不多啊。
畢竟入門時間不長,中間又離去了一年,其余時間,大師兄都在閉關(guān)。
而且,師尊這般強(qiáng)者,竟然會主動去抱大師兄的手臂。
這種親昵,看上去不像是師徒,倒像是同輩的師姐弟……
“清歌,你是否對為師與你大師兄之間如此親昵感到詫異?”
錦瑟和君無邪坐在樹下的石桌旁,李清歌在旁邊煮茶,有些心不在焉。
“師尊,弟子不敢……”
李清歌急垂首回應(yīng),生怕錦瑟責(zé)怪。
“你不用如此拘束,也不要害怕,為師有時雖然嚴(yán)厲了些,但也不是動不動就會責(zé)罰弟子的人。”
“師尊,弟子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為師知道。
其實為師與你大師兄相識已久。
你大師兄曾有恩于為師。
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亦師亦友。
至于旁的,你不用知道。
此事,對外你不可提及。”
“師尊放心,弟子絕不會與外人說!”
李清歌急忙保證,隨后繼續(xù)煮茶。
心里卻更是好奇了。
沒想到大師兄曾經(jīng)竟然對師尊有恩?
這么說,師尊來宗門做太上供奉,是否有為了給大師兄撐腰的原因在里面?
畢竟,以大師兄散修出身的背景,加上天資過于驚艷,就算有高層青睞,只怕也會被不少人暗中針對。
她想不明白的是,大師兄當(dāng)初遇到師尊時才什么境界,是怎么做到對師尊這等強(qiáng)者有恩情的呢?
她是百思不得其解。
“清歌師妹,茶要煮過了?!?/p>
君無邪出言提醒。
李清歌猛地回過神來,趕緊撤了道火,神色有些許尷尬,“師兄,不好意思,師妹有點失神了。
對了,此次歷練,我們縉云仙宗名次如何?”
身為宗門核心弟子的她,自是知道此行并非簡單的歷練,更是各道統(tǒng)之間的爭斗。
只是不由道統(tǒng)高層下場,而是讓弟子們?nèi)ケ取?/p>
“不辱使命,我與你清淺師姐僥幸奪得了第一與第二。”
“什么?”
李清歌一驚,臉色有了一抹喜色。
“師兄師姐,竟然為宗門奪得了如此榮耀!
細(xì)數(shù)過往,我們縉云仙宗與其他道統(tǒng)之間的弟子競爭,基本都是以我們墊底而結(jié)束。
一直以來,這都是宗門高層心里的結(jié)。
他們都憋著一口氣。
此次,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說到這里,李清歌不由多看了君無邪和墨清漓兩眼。
以元初師兄和清淺師姐的境界,說來很難與那三大道統(tǒng)的弟子競爭才是。
可他們竟然奪得了第一名和第二名,幾乎將此次競逐的榮耀都占完了!
就在這時,宗門深處的有鐘聲響起。
特別的洪亮,一連響了三聲。
隨即,掌教的聲音在宗門上空響了起來。
“遺忘之地歷練,我宗與落仙道土、玄元仙宗、雷極仙殿競逐,太上供奉親傳弟子元初、蘇清淺,分別奪得積分第一,積分第二之名次,為我宗門贏得了榮耀!
明日午時,宗門上下到演武道場集合,本掌教將親自為元初和蘇清淺進(jìn)行特別嘉獎!”
頓時,整個縉云仙宗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但是這種寂靜只保持了短短幾息時間。
隨后便是一片沸騰,到處都是議論的聲音,嘈雜無比。
縉云仙宗各層弟子都震驚了。
元初和蘇清淺不僅贏了競爭,甚至還包攬了第一和第二!
實在離譜,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他們才什么境界,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那三大道統(tǒng)可是有著資質(zhì)極高的天驕之王??!
多少年以來,與三大道統(tǒng)的弟子比斗,幾乎都是慘敗,除了華師兄贏的那一次,其他時候都是輸!
沒想到這一次,竟然碾壓了三大頂級道統(tǒng)!
第一和第二都在自己的宗門,其他道統(tǒng)最高名次都只有第三!
此事,成為了縉云仙宗弟子們,甚至是管理層之間熱議的話題。
……
“恭喜大師兄,二師姐,掌教親自嘉獎,必然會有極好的獎勵,亦是他人所不敢想的榮耀!”
李清歌又高興又羨慕。
他們現(xiàn)在同屬一個師尊,在這宗門內(nèi),關(guān)系最親密的人都在眼前了。
師兄和師姐的榮耀,也讓她感受到了榮耀與驕傲。
自古以來,宗門能得到掌教親自嘉獎的人屈指可數(shù)!
“獎勵我挺期待,至于榮耀,我并不怎么在乎。
掌教弄出如此陣仗,只怕是另有深意?!?/p>
聽到這話,李清歌怔了怔,“大師兄,你何出此言?”
“宗門內(nèi)部什么情況,清歌師妹,你好好想想?!?/p>
李清歌凝眉思量,隨后想到了什么,不由一驚,“不會是……”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目光卻看向了師尊錦瑟。
“沒錯,你們的掌教,多半是想借我之手敲打華飛羽。
只是,華飛羽只怕不會那么沖動?!?/p>
“掌教的有兩層意思,如果華飛羽做點什么,正好借你的手敲打他。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對其也是一種刺激?!?/p>
君無邪這般說道。
李清歌皺眉,“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對大師兄不利么?
大師兄這等仙資潛力,掌教如果真想制衡華飛羽,難道不應(yīng)該好好保護(hù)你,讓你成長到能與華飛羽對抗的地步么?
現(xiàn)在這么早將你推出來……”
“他是想亂華飛羽心境,讓其無法保持絕對冷靜,才有出錯的可能。
盡管這么做,無法直接達(dá)到想要的效果,但也能有些成效。
加之有為師庇護(hù),他認(rèn)為華飛羽無法對你大師兄的生命構(gòu)成威脅,頂多只是多些麻煩,順帶還能磨煉你大師兄。
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p>
“師尊,弟子還是不太明白。
大師兄和二師姐此次雖然為宗門奪得了榮耀,但應(yīng)該還不至于能到可以亂華飛羽心境的地步吧?!?/p>
錦瑟搖了搖頭,“如果只是贏得榮耀,當(dāng)然不至于亂了華飛羽心境。
可他當(dāng)著全宗宣布,要親自嘉獎你師兄師姐,便不一樣了。
華飛羽是掌教的親傳,曾經(jīng)被掌教視如己出。
盡管華飛羽野心勃勃,但他的心里對掌教始終有特殊的感情。
以他的性格,很難容忍掌教對其他人這么在意。
因此,掌教此舉,意在刺激華飛羽?!?/p>
“原來如此……”
李清歌總算明白了。
“管理一個道統(tǒng),可真不容易。
華飛羽說到底只是一個弟子而已。
可就這樣一個弟子,卻讓一個傳承萬古的頂級道統(tǒng)內(nèi)部烏煙瘴氣,就連掌教都拿他沒有辦法。”
李清歌很慶幸自己能成為太上供奉的親傳弟子。
不然的話,以后的路將無比艱難,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才能走取下。
以她的資質(zhì),將來必然會成為真?zhèn)骼锩娴馁摺?/p>
到了那時候,華飛羽必然會來拉攏,而且力度會很大。
還是核心弟子的她,尚能與之周旋,保持中立。
只因,她只是核心弟子而已。
但成為了真?zhèn)骼锩娴馁?,情況將完全不同。
隨著華飛羽越來越勢大,自己若不站隊,華飛羽只怕不會放過自己的。
現(xiàn)在成為了太上供奉的親傳,華飛羽便不敢輕易動自己了。
李清歌知道,師尊的實力極強(qiáng),否則不可能空降到宗門,成為太上供奉。
師尊的實力,肯定比太上長老要強(qiáng),不然掌教不可能答應(yīng)。
她曾有幸在太上長老面前聆聽道音。
但這些時日聆聽了師尊的道音,兩者相比較,感覺完全不同。
師尊對大道的理解,似乎比太上長老要深刻得多!
僅從這點便可以看出來,師尊的實力,肯定比太上長老強(qiáng)不少!
“華飛羽不是一般的天資拔萃的弟子。
他比較特別,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換做其他宗門亦是如此。
此人,遠(yuǎn)比你想象的要可怕。”
君無邪從來不曾小覷華飛羽的本事。
能在宗門內(nèi)做到如此地步,僅僅只是憑借自己的天賦嗎?
只是因為特殊時代,掌教與宗門高層需要他這種天賦的人,因此而無法對其出手嗎?
當(dāng)然不可能只是因為這個。
“你們聊著,我要去一趟仙寶樓?!?/p>
君無邪突然起身。
“元初哥哥,我陪你同去?!?/p>
墨清漓也跟著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去便好?!?/p>
君無邪沒有帶墨清漓,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
同一時間,皇城易家,他們的高層正在大發(fā)雷霆。
“廢物!你們就是一群廢物!
這么多人,在遺忘之地內(nèi),竟然尋不到元初與蘇清淺!
否則,他們豈能把握住運氣,得到那么多的積分,滿載榮耀而歸!
如今,就連縉云掌教都要親自為其嘉獎!
那元初和蘇清淺的地位,將再次得到提升。
往后想要再對付他,那就更不容易了!”
“遺忘之地疆域遼闊,尋兩人,實在困難……
就算今后我們自己很難有機(jī)會對付元初和蘇清淺,但華飛羽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我們?nèi)魧げ坏綑C(jī)會,對付不了,那就讓華飛羽去對付吧。”
“哼,不要那么天真!
就怕到時候華飛羽把我們當(dāng)做炮灰!”
頓時,議事大廳沉默了。
易家人都不說話了。
顯然,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對于華飛羽而言,易家只是其棋子之一。
……
仙寶樓內(nèi)院,某座樓閣頂層。
這里不是室內(nèi)的場景,而是一片碧草青青之地,藍(lán)天白云,風(fēng)景秀美。
一張古木茶桌擺放在青草地上。
君無邪坐在茶桌旁,對面是正在煮茶的天庭帝主安云疏。
“此去遺忘之地一年,云疏終于又見到君神了。
君神此行收獲頗豐,境界提升不小。”
安云疏為君無邪斟上一杯熱茶,一雙美麗深幽的眼眸靜靜地看著他,“君神此來,應(yīng)該是有要事吧?”
“的確有事,我需要你們天庭或者說仙寶樓為我找人?!?/p>
“君神需要找的人是誰,盡管吩咐?!?/p>
“云疏,你可知道南雎氏族,在某次末世洪流席卷此界時,有著巨大貢獻(xiàn)的氏族。
我想知道,南雎氏族當(dāng)年是否還有幸存者。
如果有,你讓仙寶樓將他們聯(lián)系起來。
不過在這之前,需謹(jǐn)慎調(diào)查。
畢竟已經(jīng)過了那么長的歲月,南雎氏族的后裔是否還如當(dāng)年那般,尚為兩說之事?!?/p>
君無邪說完,直接將南梔從八九玄殿接引了出來。
安云疏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南梔,她那美麗深幽的瞳孔內(nèi)有大道符文演變。
她的目光仿佛望穿了時空歲月。
“你是最后一代南雎王?”
她施展神通,一眼就追溯到了南梔的過往,知道了她的身份。
“你怎會知道?”
南梔心驚,轉(zhuǎn)頭詢問君無邪,“這位是?”
“她是仙寶樓的掌控者,你喊她帝主便好。”
仙寶樓掌控者?
南梔更驚了,無邪竟然認(rèn)識仙寶樓真正的主人,看樣子關(guān)系還十分好。
她甚至在帝主的眼里看到了仰慕與敬畏!
難道帝主已經(jīng)知道了無邪的身份與前世來歷不成?
否則,以帝主這般強(qiáng)者,怎會如此表現(xiàn)。
她看不出帝主什么境界,只覺得她高深莫測,必然比自己強(qiáng)得多,否則怎能掌控仙寶樓這等勢力?
“南梔見過帝主?!?/p>
“南雎王無需多禮,你是君神的朋友,便是我安云疏的朋友,莫要生分才是。
放心,君神吩咐了,仙寶樓定會找到你們南雎氏族當(dāng)年的幸存者與后裔。
等排除隱患之后,再將他們聚起來,帶到你面前?!?/p>
“如此,南梔謝過帝主了!”
南梔的心情有些激動,不知當(dāng)年是否真有幸存者。
如果有的話,如今這個時代,氏族后裔還有多少人?
“云疏,我還要尋個人。
你既然以往就在關(guān)注我,應(yīng)該對付身邊之人所有了解。
我的皇妃秦可清,應(yīng)該在此界,我想知道她的消息?!?/p>
“她……”
聽到秦可清,安云疏的神情有了些許變化。
“你已經(jīng)找過她了是嗎?
她怎么了,你盡管直說,不用有什么顧慮!”
君無邪看到她這般反應(yīng),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君神上次沒問,云疏也就沒說,擔(dān)心會打亂君神的因果。
她其實就在渝州……”
“可清竟在渝州?
她如今在渝州何處?”
“渝州大梁皇朝,秦王府。
只是,她可能與你心里的秦可清有點不同。
她的體內(nèi)有輪回之跡?!?/p>
“她本就是輪回重生,有輪回之跡并不奇怪?!?/p>
“不,云疏覺得與君神說的輪回之跡或許不太一樣。
她或許已經(jīng)不是君神在下界認(rèn)識的那個秦可清了。
曾經(jīng)的秦可清,在這個世界的蹤跡,在某個時間點突然消失不見。
而這個秦可清,是一百多年前才出生的?!?/p>
“什么?”
君無邪的心臟猛烈收縮了一下。
“不知道她曾經(jīng)遭遇了什么特殊的事情,才會變得如此離奇……”
安云疏不知道原因,雖然她是帝境強(qiáng)者,但也并非全知全能,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干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