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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我要報復(fù)顏心

    羅澄兒來拜訪盛柔貞。

    盛柔貞臘月二十七訂婚,二十八派人給羅澄兒送了“年禮”,是女孩兒家的胭脂水粉和兩雙襪子。

    羅澄兒卻因?yàn)榧抑杏惺?,又因?yàn)榻o她送年禮的女郎太多了,她沒太在意。

    直到今天,她的管事媽媽盤點(diǎn)這些年禮,才留意到盛柔貞也送了。

    一個新來的女傭接了,她不認(rèn)識盛柔貞。

    羅澄兒最近挨了夫人的罵,心情不太好,又看不起給她下禮的人,邃跟傭人說,年禮都堆樓下庫房,就把盛柔貞的年禮錯過了。

    羅澄兒更是沒想到,盛柔貞會給她下年禮。

    她們關(guān)系不算特別親厚。

    羅澄兒沒還禮,只得趕在除夕的上午,親自來一趟督軍府,當(dāng)面送她的年禮,以及跟盛柔貞解釋、道謝。

    正巧碰到了顏心。

    “……不用特意來的。我一到年關(guān)也會收到很多的禮,也不是每樣都看。咱們這樣身份地位的人,還能因這些瑣事起誤會?”盛柔貞說。

    羅澄兒:“你如此說,真真寬厚仁慈?!?br />
    兩人彼此恭維了幾句。

    羅澄兒話題一轉(zhuǎn),聊到了顏心:“方才進(jìn)門,瞧見了大小姐?!?br />
    盛柔貞臉上的笑,頓時不太自然了。

    “去年除夕,她家里有喪事,今年應(yīng)該會在督軍府過年?!笔⑷嶝懻f。

    羅澄兒湊近幾分,對盛柔貞說:“姜家去年死了六個人!”

    盛柔貞微怔。

    羅澄兒的眸中,浮動了水光:“阿軒也枉死在姜公館,還被人死后羞辱,做成他與妹妹私會假象,玷辱他名聲?!?br />
    她說的阿軒是章清雅的三哥章軒。

    羅澄兒與章軒相識后,熱戀,正值她感情最濃郁的時候,章軒以那種方式被殺。

    ——和他親妹章清雅,赤身死在床上。

    羅澄兒接受不了,病了好些日子。她身邊的人都說,章軒對她真心實(shí)意,他的死一定有蹊蹺。

    這個“蹊蹺”,定是顏心。

    “你想想,一戶人家,一年死一兩個人都是罕見。沒有兵災(zāi),好好過日子,突然死這么多的人,不奇怪嗎?”羅澄兒又道。

    盛柔貞身上有點(diǎn)冷。

    她沉默著,半晌才嘆了一口氣:“我沒辦法幫你,澄兒?,F(xiàn)在我姆媽更信任她?!?br />
    “阿軒是她丈夫的姨太太殺的。她是兇手,她一定是!我想報仇!”羅澄兒說著,就哽咽起來。

    盛柔貞嚇一跳:“你別胡鬧。你斗不過她。你看看我如今的下場,處處受制于人。因?yàn)樗胍獕哼^我?!?br />
    羅澄兒抹了眼淚:“柔貞,你太善良了??晌也粫?。你放心,我會給大家一個公道?!?br />
    說罷,她起身走了。

    她們倆說話的時候,盛柔貞把傭人都遣走了,這些話只盛柔貞知道。

    盛柔貞回房,關(guān)緊了房門。

    “六條人命……”

    姜家老太太的死,是年老力竭,正常死亡;大老爺是中風(fēng),拖延不了;姜寺嶠、姜卉桐死在一場火災(zāi)里,是姜寺嶠情婦的屋子;而章清雅和章軒,被姨太太殺害。

    似乎每個人的死,都有他們的理由。

    唯獨(dú)顏心置身事外。

    她沒有在任何一個人的死亡里,留下半點(diǎn)嫌疑。

    這不正常?

    她一定會邪術(shù)!

    “既然羅澄兒想報仇,不如支持她。羅澄兒若成功了,對我有益無害;若失敗了,又與我何干?不是我挑撥她的?!笔⑷嶝懴搿?br />
    她下定了決心。明,.日.閉站,本.文為.

    她不甘心。想起訂婚宴那日,一身酒氣的景叔鴻,盛柔貞就犯惡心。

    景叔鴻也是個挺英俊的男人,他長得像督軍。可他既沒有學(xué)問,也沒有將才,實(shí)在太過于平庸。

    盛柔貞嫁給他,很委屈。

    顏心去夫人那邊點(diǎn)了個卯,見夫人安排下午祭祀的事,她去了張南姝的小樓。

    小樓重新粉刷了,白墻簇新,貼了對聯(lián),屋檐下掛了一整排的紅燈籠;室內(nèi)打掃得一塵不染,餐廳長窗換了簇新窗簾。

    餐桌上、茶幾上與什錦格子上,都擺放了水仙。水仙剛剛開了花,滿室濃香。

    另有幾盆臘梅盆栽,放在墻角,點(diǎn)綴著室內(nèi)的繁華。

    顏心打了個噴嚏:“太香了?!?br />
    “香得熱鬧,過年就是要這樣紅紅火火的?!睆埬湘娜槟镎f。

    張南姝也嫌棄太香,不過她在屋子里久了,已經(jīng)聞不到了。

    乳娘吩咐人給顏心倒茶。

    “等會兒吃了午飯,要去祭祀,你一起去吧?!睆埬湘f。

    顏心:“胡鬧嘛?!?br />
    “這有什么?夫人說可以觀禮,去年我就去看了?!睆埬湘f,“咱們倆一起去?!?br />
    顏心搖搖頭:“我不想去?!?br />
    張南姝不再說什么,只是拉了她去庫房,看她爹爹送給她的年禮。

    年禮送了一列車廂,把庫房都堆滿了。

    吃的、用的,色色齊全。

    “我很想回家,家里什么都好;又舍不得你們。”張南姝說。

    在這里住慣了,沒什么不方便;在夫人身邊,每天都能學(xué)到新的道理;景元釗雖然討厭了點(diǎn),倒和她哥哥差不多,相處得來。

    顏心更是最貼心的朋友了。明,.日.閉站,本.文為.

    “我也舍不得你??赡闶潜狈降难?,只來這里過冬,終歸不會久留?!鳖佇恼f。

    張南姝聽了,很是傷感。

    “珠珠兒!”

    景元釗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一下子打破了室內(nèi)氣氛。

    “他這么快就來了,真是個討厭鬼。”張南姝嘟囔。

    顏心笑。

    瞧見景元釗的時候,顏心微微愣了愣。

    他穿了件青灰色夾棉長衫,深灰色長褲與布鞋,頭發(fā)重新剃過了,鬢角整齊。

    莫名多了一份溫潤與矜貴,少了些痞氣。

    顏心看到呆了呆。

    張南姝后一步出來:“這么一打扮,也人模狗樣的?!?br />
    景元釗:“你死一邊去?!?br />
    張南姝的乳娘:“……”大過年的,這兩位主兒還是口無遮掩。

    “珠珠兒,這套可好看?”景元釗只問顏心。

    顏心:“好看的?!?br />
    “你覺得好看,就值得了。”景元釗道,“特意為你打扮一番?!?br />
    顏心:“……”

    張南姝又在旁邊說他臭美。

    景元釗嘴上工夫不饒人,和張南姝你一言我一語拌嘴。兩人都沒什么好話,乳娘聽得頭疼,轉(zhuǎn)身出去了。

    只顏心喜歡聽。

    她很愛這樣的熱鬧,心里快活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