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瑩幾乎是有些難堪的坐在原地,以一種小心翼翼的眼神望著傅南州。
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她竟然在不可一世,甚至有些傲慢的男人眼中,看到了羨慕。
居然是羨慕嗎……
“南州,我母親叮囑我了,只要訂婚事宜提上日程,我父親定然會全力輔佐你。”
鄭玉瑩輕聲,意思是只要他愿意,這樣的一幕他們也可以做到,不必羨慕別人。
鄭家對傅南州原本還持觀望態(tài)度,畢竟是次子,即使認祖歸宗了也被壓一頭,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宋清艷懷孕,很有可能站穩(wěn)腳跟,這樣一來,傅南州在傅家乃至鼎力的地位,必然水漲船高。
鄭家認為,這門親事不虧了。
等視線中的人消失,傅南州才瞥一眼鄭玉瑩,眼前的女人精致乖巧,有良好的家庭和教養(yǎng),是他和母親一直物色要找的結婚人選。
可當真的即將水到渠成,他又覺得索然無味。
“結了婚,可就做不成鄭小姐了。需要承擔起另一個家庭和身份?!?/p>
“我可以,比起做鄭小姐,我更希望能夠成為傅太太。”
鄭玉瑩略帶嬌羞,低了低頭。
傅南州薄唇輕抿,一陣煩躁擠壓在胸口,可又說不清楚原因。
……
顧靈葬禮那天,本市下了一場暴雪,整座城市銀裝素裹,入目皆是雪白。
目之所及都著了黑色衣服,有序進入吊唁廳。
顧家本就落敗,顧煒女兒出事,從前風光時候結交的人都在有意避嫌,沒到幾個,媒體更是寥寥,但所有人都沒想到,傅修北會到。
“節(jié)哀?!彼c顧煒妻子握手,她半是哀傷,半是不可思議。
“傅董……”
她清楚,自己丈夫的牢獄之災來源于這個男人,可她恨不起來,因為顧煒確實做了那樣的事。
“我女兒出事那天,多謝你親自處理,讓她體面的走?!彼凉u漸染上哭腔。
“念在顧董為鼎力打拼過的情分上,這都是應該的,逝者已逝,夫人切莫傷懷?!?/p>
她哭得更難受了,一度被人攙扶。
黎歌站在一起,她的身份是傅修北的伴侶,神情哀戚,同樣重復,“節(jié)哀?!?/p>
事已至此,鼎力實在沒有對不起顧煒一家的地方,人前的情面做足了。
可就在這時,她一個眼神,突然瞄到門口進來的人,頓時起了應激反應——
“是她?出去!來人,把我給她帶出去!”
顧煒妻子的突然激動,嚇了黎歌一跳,傅修北第一時間將她護在身后。
抬眼望去,來人赫然是丁近銀的夫人,何靜。
她一身黑色,神情肅穆送上花圈,扶正挽聯(lián)。
一群安保人員上前。
“我和顧靈生前交情匪淺,夫人,我來送她最后一程?!焙戊o很體面。
“你送她最后一程?”顧煒妻子冷笑,“你來送她只會讓她不得安寧!你給我滾!”
“夫人,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快把她帶出去啊!”顧煒妻子應激到發(fā)抖,大喊。
安保剛要上前,何靜便開口:“夫人這么著急,是怕我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你女兒的隱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