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能過第一關(guān),也算你有點(diǎn)本事,值得我記住你的名字了,還不自報(bào)家門?”
站起來的名儒,是個與喬茂年紀(jì)相仿的中年人。
眼尖的人已經(jīng)認(rèn)出來,此人是久負(fù)盛名的地方名家孫繼業(yè)。
孫繼業(yè)這番話,乃是故意諷刺喬茂是無名小卒。
喬茂自然聽得出來,但還是拱了拱手:“在下喬茂,請賜教?”
孫繼業(yè)冷笑:“呵呵,姓喬的,那你就聽好了?!?/p>
“賢君,最重要的就是學(xué)會分辨忠奸,知人善任,若君主身邊,盡是奸佞之輩,又怎能獨(dú)善其身?”
此言一出,喬茂心里便冒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孫繼業(yè)突然冷哼一聲:“太子派你這種賣主求榮之輩,參與辯論,本就是不義之舉!”
他前一刻,還說不認(rèn)識喬茂,這一刻已經(jīng)指出,喬茂背叛了燕王。
明顯是早就挖好了坑。
“我……我乃是擇明主而事,有何不可?”
喬茂連忙辯解。
孫繼業(yè)卻不買賬,大笑嘲諷:“你剛離開燕王府,就發(fā)生了休妻一事,必是你在搞鬼?!?/p>
“身為門客,若不能與舊主好聚好散,臨行之前反咬一口,任憑你說破大天,也是奸佞之輩?!?/p>
喬茂只有一個辦法,能夠自證清白。
便是咬出趙衡,證明自己與燕王休妻一事無關(guān)。
可如果他真這么干了,就是背叛新主,罪加一等。
“身為門客,居然賣主求榮?可恥!”
“好一個擇明主而事,把背信棄義說的這么清新脫俗?!?/p>
“太子居然派這種敗類打頭陣?看來太子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鳥啊?!?/p>
在孫繼業(yè)的挑撥下,圍觀人群已經(jīng)大肆議論起來。
朱海鄙夷道:“這廝已經(jīng)完了?!?/p>
“他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了,而且連帶著背后的太子,也得被拖下水,哈哈哈,這就是當(dāng)縮頭烏龜?shù)拇鷥r。”
見朱海如此篤定,趙衡心里盡是好笑。
要是所有人都這么認(rèn)為,也就證明,這些所謂的名儒,不過爾爾。
一旁的秦博彥,見大局已定,對于這場辯論,已經(jīng)毫無興趣。
眼下,他只想盡快搞到趙衡的鑄造技術(shù)。
“無痕先生,這個所謂的喬茂,或許有些才華,可惜應(yīng)變能力極差?!?/p>
“與其在他身上浪費(fèi)時間,不如提前離場,朕……咳咳,在下在藍(lán)月樓擺了一桌酒席,你我把酒言歡,豈不快哉?”
秦博彥拱了拱手,無比熱情的說道。
見趙衡似乎與朱海甚是投緣,秦博彥果斷做了個順?biāo)饲椋骸霸賱跓┲旃幼髋???/p>
朱海聞言,眼睛不由一亮!
再怎么說,秦博彥也是一國之君。
若是能與國君交好,豈不是光耀門楣?
朱海強(qiáng)壓心中興奮,故作從容道:“既然渤海國陛下盛情邀請,那本公子豈不是卻之不恭?”
“不過嘛……”
朱海話鋒一轉(zhuǎn),為難道:“在下,也要參加這天下論策,暫時還無法抽身,不如二位先行,在下隨后便到?”
秦博彥心里冷哼,這廝不過是拉攏無痕先生的陪客罷了,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人物了?居然讓朕等你?好大的譜!
他心中盡是不悅,畢竟相較于趙衡這等有真本事的人才,朱海這種自己動嘴皮子的貨色,他自然是一百個看不上。
就在這時,趙衡笑道:“二位真覺得,喬茂毫無勝算?”
見趙衡不接茬,秦博彥不由一陣窘迫,不過他還是滿臉堆笑道:“大局已定,喬茂根本就不是孫繼業(yè)的對手,難道無痕先生另有高見不成?”
趙衡脫口而出:“畢竟此人,可是太子看中的人,絕不可能就這點(diǎn)本事?!?/p>
秦博彥眼神詫異:“看來,無痕先生對大炎太子的評價很高?”
趙衡哈哈一笑:“畢竟太子的鑄造技術(shù),早已登峰造極,在鑄造方面,我自然極為欣賞太子?!?/p>
也是!
秦博彥對趙衡并無敵意,相反,如果不是被扶桑裹挾,他甚至希望能夠親自拜見大炎太子,謀求武器改造之法。
而現(xiàn)在這條路已經(jīng)徹底被堵死了,著實(shí)惋惜?。?/p>
就在二人推心置腹時,一旁的朱海,突然輕哼一聲,不屑道:“不過是奇技淫巧罷了,注定難登大雅之堂。”
趙衡懶得理會這貨。
反倒是秦博彥,冷聲質(zhì)問:“立國之本,竟然被你稱之為奇技淫巧?”
朱海眉頭輕挑:“難道不是?”
“太子竭盡全力,也只不過是逼退宇文無翰罷了。”
“反觀周閣老,僅靠一張嘴,便在前朝,輕而易舉喝退北狄大軍!與周閣老相比,便知什么叫相形見絀。”
朱海毫不掩飾,言語之間對趙衡的鄙視。
秦博彥搖了搖頭,心里暗暗感嘆:“大炎之所以落地四面楚歌的地步,就是因?yàn)檫@些所謂的文人,太過傲慢。”
“就算大炎名儒享譽(yù)天下,又如何?待到亡國,還不是要給北狄辯經(jīng)?”
趙衡也不生氣,笑問道:“既然朱公子認(rèn)為喬茂必輸,那我們就來打個賭?!?/p>
“哦?無痕公子倒是很有雅興嘛,你準(zhǔn)備賭什么?”
朱海有恃無恐,畢竟在他看來,喬茂輸定了。
趙衡嘴角上揚(yáng),笑瞇瞇道:“如果喬茂能擊敗孫繼業(yè),朱公子就大喊三聲,實(shí)業(yè)興國,文人誤國。”
“反之,如果我輸了,我就親自擺下大宴,邀請八國使者作陪,而朱公子奉為上賓,如何?”
起初,朱海還覺得這賭注太大了。
結(jié)果聽到趙衡的籌碼,頓時來了興趣。
要知道,這八國來使,可不是普通的使者,而是八國王!
若是能有八國君主,共同為自己作陪,那自己豈不是瞬間名揚(yáng)天下,地位直逼周閣老?
“一言為定!”
朱海脫口而出!
而起他心里暗暗驚嘆,難怪此人,之前敢羞辱渤海國人,原來竟如此有實(shí)力!
身邊的渤海國王,便是證明。
趙衡看向秦博彥,笑問道:“怎么,你不打算摻一腳?”
秦博彥毫無興致,擺了擺手:“算了吧,畢竟我只對先生的鑄造技術(shù)感興趣?!?/p>
見秦博彥如此實(shí)誠,趙衡不由心頭一動:“若你贏,鑄造技術(shù)奉上?!?/p>
“若我贏,你就去我家中做客三日,如何?”
趙衡計(jì)上心頭,準(zhǔn)備徹底分化這所謂的八國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