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名公主性子古怪,卻不知道她竟然霸道到這個地步。
隨后公主的侍從又提出,王府之中不得出現(xiàn)女子,一旦發(fā)現(xiàn),便無情斬殺,不留余地。
唯一的侍妾也必須親自在她面前除掉,只為杜絕任何一絲未來可能與公主爭風吃醋的隱患。
溫黛黛是拿捏住了,如今大盛國力空虛,最是需要休養(yǎng)生息,這才肆無忌憚地提出要求。
可是這些要求,百里昭自然是不會同意。
他后院之中沒有什么侍妾,傳聞中的侍妾是當初宴會上出現(xiàn)的姜念薇,他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迫害。
此刻宇文隆卻一臉急匆匆的跑來,“王爺,情勢危急!方才,公主的貼身侍從,竟……竟是將姜姑娘強行擄走了?!?/p>
“什么?”百里昭臉色瞬間陰沉,骨節(jié)間發(fā)出令人心悸的吱嘎聲響。
難道溫黛黛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三娘女扮男裝混在此處?
反正這個情形卻是不容樂觀,他也顧不得其它,必須即刻動身,前往公主的居所,帶回三娘。
姜念薇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帶到了溫黛黛的身前。
她尚且不清楚,這位公主到底抱著什么的心思。
溫黛黛抬起她的下巴,不由贊嘆道:“這副皮囊倒是深得我意,與其留在軍隊里出生入死,不如跟在本宮的身邊,本宮保管你衣食無憂,享盡世間繁華?!?/p>
她在穆國之時便如此,但凡目光所及,心生歡喜之人,她皆以公主之尊,溫柔亦或強勢,邀其入幕之賓。
而最終,無論起初如何抗拒,皆難逃其魅力所惑,甘愿拜倒于她的石榴裙下。
因為她的美貌,她賜給他們的金銀珠寶。
除了一人,那一人眉目之間,竟然與這士兵還有幾分相似。
姜念薇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公主竟然是想要邀請她做男寵……
那她應(yīng)該不知道,自己是一名女子。
這公主行為舉止確實離譜,自己現(xiàn)在還穿著赤火軍的衣服,她竟然這樣毫無顧忌就將她擄走了。
姜念薇低眉順眼道:“小的何德何能,入得了公主的眼,小的只是個粗人,不如還是放小的回去……”
溫黛黛非但未顯絲毫挫敗之色,反是以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從容,緩緩?fù)嗜ゼ缟陷p紗,宛如一朵夜中悄然綻放的幽蘭,慵懶而誘惑地鋪展于床榻之上。
這一幕,足以令世間任何鐵石心腸的男子難以自持。
姜念薇咽了一口唾沫,這公主竟然來真的?
明明大婚在即,她竟然光明正大地在此勾引煜王的下屬。
“只要你從了我,這些珠寶便是你的,本宮還會為你謀個一官半職,不求天長地久,只愿此刻相守?!?/p>
她拿出一堆金銀珠寶,眼神極為撩人。
姜念薇緩緩向后退了幾步,目光掠過那扇緊閉的朱門,發(fā)現(xiàn)門外人影竄動,自己很難逃出去。
她只能先拖延時間,“公主殿下,小人心中已有心儀之人,還請公主殿下放小人歸去。”
溫黛黛眸光流轉(zhuǎn),心中暗自稱奇,世間男子如過江之鯽,她閱人無數(shù),卻首次遇見這般眼中無半點世俗之欲的男子。
他既不為紅顏所動,亦不戀權(quán)勢財富。
本來只是想捉弄一下,現(xiàn)在倒是真的開始感興趣了,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怎么,你是害怕王爺責怪嗎?其實你不用擔心那些,王爺不會要了你的命,本宮會護著你的?!?/p>
姜念薇打了一個哆嗦,這大概是有史以來,遭遇的最大的危機。
溫黛黛已經(jīng)朝著她慢慢走來,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只要再往下一些,便能察覺真相。
這般絕色女子,她倒是真的懷疑,若是百里昭見了這模樣,會不會心動。
正當這緊要時刻,房門一腳被踹了開來,百里昭直接闖了進來。
溫黛黛眼疾手快的披上衣物,“王爺竟然如此猴急,我二人還未成親,煜王突然闖入,這是何意?”
百里昭看到?jīng)]有看她一眼,只是直接將姜念薇拉到了身邊。
“公主心知肚明,你拐走本王的下屬,本王才要問你,意欲何為!”
原本溫黛黛就故意想要氣煜王,對此根本不在意,“王爺不是都看不到了嗎,您壞了本宮的好事?!?/p>
百里昭剛才心急如焚,以為差點姜念薇受到了傷害,差點抽出佩劍。
但姜念薇在身后制止了他,“王爺,公主并沒有傷害小人,此處乃公主房間,我們還是速速離去,以免驚擾了公主休息?!?/p>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溫黛黛故意氣煜王,就是想要讓他出手。
百里昭向來冷靜自持,只有三娘才能讓他如此失去理智,此番被一語驚醒,他緩緩垂下手中利劍
他面若寒霜:“公主殿下,方才本王行事確有唐突之處,聞聽府邸突現(xiàn)刺客身影,一時情急,未及通報便擅自闖入,實屬無奈之舉?!?/p>
他找了個正經(jīng)理由,又繼續(xù)說道:“至于這名士兵,乃是本王手下,本王直接帶走了。”
“王爺請便。”
溫黛黛只覺得被掃了雅興,但眼神還是直勾勾地望著姜念薇。
直到離開使館,回到王府,百里昭才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你知道剛才,我差點就要被嚇壞了,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
姜念薇輕撫著他緊繃的后背,語聲溫婉,撫平了他的慌亂:“我這不是安然無恙,而且剛才近距離觀察公主,確如世人所言,乃世間難尋之絕色?!?/p>
百里昭不禁啞然失笑,“你知不知道,我若是晚到了,可能你就只剩下一具尸體了,如此險境之下,你竟還能分心去欣賞那所謂的美人。”
“難道阿昭沒有心動嗎?三日之后,你們可要大婚了?”
“你只窺見了她外表的傾城之姿,卻不知道這溫黛黛到底如何殘忍,她對俊逸男子有著近乎癡迷的喜愛,性情卻瞬息萬變,愛他之時,溫柔似水,不喜之時,可以活生生扒了對方的皮,美則美矣,卻毒入骨髓,令人望而生畏,實乃世間罕見的蛇蝎美人。”
“我心所系,唯有三娘一人,其他人對我而言,不過一副皮囊罷了?!?/p>
其他男,可能會被美色吸引,在他看來,美艷的外表之下,只看到了腐爛的靈魂,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況且,我已經(jīng)在想法子,讓她主動轉(zhuǎn)移目標?!?/p>
這倒是提醒了姜念薇,她靈光一閃,“說到這里,我倒是有個法子,你剛才也發(fā)現(xiàn)了吧,溫黛黛喜歡男子裝扮的我。”
“這又如何?難不成你要用美男計?”
姜念薇輕笑一聲:“確實如此,我以身入局,她不是喜歡我嗎,我便遂了她的愿望,答應(yīng)與她幽會……”
“然后呢,你還有什么鬼點子?”
百里昭心里清楚,她的計謀絕對不會這樣簡單。
姜念薇輕輕垂下眼簾,眸光流轉(zhuǎn)間,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悄然浮上唇角:“阿昭可知,太子正不遺余力地四處搜尋著我的蹤跡,其心昭昭,無非是對您身邊的佳人,懷有不該有的覬覦?!?/p>
百里昭原本以為自己隱瞞的很好,原來三娘早已得知。
他的語氣瞬間冰冷,“我當然知道,放心,我不會讓他查出任何關(guān)于你的線索,更不會讓太子有絲毫機會觸及于你?!?/p>
“哦?若是,我主動伸出橄欖枝,與太子建立聯(lián)系呢?”姜念薇似笑非笑的說道:“太子覬覦我,很大程度是因為你的緣故,他嫉妒你,自然想要毀了你身邊的一切,只要我主動找他,他必然不會拒絕?!?/p>
百里昭心念電轉(zhuǎn),剎那間洞悉了她話語背后的深意,眸光微閃,輕聲問道:“你心中所籌,莫非是……”
“既然皇后對溫黛黛青睞有加,何不成人之美,將公主讓給她最為疼愛的太子呢?”
百里昭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贊賞之色,卻也難掩憂慮:“此計雖妙,但我更怕的是,你因此陷入險境,那二人,皆是心機深沉之輩,不可小覷。我讓鄭長空在暗處保護你,應(yīng)當不會出現(xiàn)意外?!?/p>
“有了王爺作為后盾,我自然什么也不害怕?!?/p>
百里昭其實不愿意三娘以美色引誘那二人。
但他知道,三娘決定的事情,他也無法勸說她更改,他尊重她的想法,也相信三娘的能力,唯有在背后支持她,保證她的計劃萬無一失。
姜念薇立馬想辦法打探到了太子經(jīng)常去的雅閣。
前段時日,孟莞然經(jīng)常會陪著百里赫,使得他有所收斂。
現(xiàn)在孟莞然懷了身孕,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外出也不方便,便在東宮之中靜養(yǎng)。
百里赫自然也就輕松了許多,這次來雅閣品茗,實則是為了與佳人相會。
百里昭便帶著姜念薇故意在雅閣中出現(xiàn)。
姜念薇派侍女送去一張紙條,起初百里赫并不在意,一提及那信箋源自煜王身側(cè),一位頗為受寵的侍妾之手時,他的神色倏忽間變得微妙起。
周遭的繁華與笑語仿佛瞬間失去了色彩,就連身旁佳人的柔情蜜意,也顯得不再那般引人入勝。
自幼年起,百里昭便在任何方面都比他優(yōu)秀,他雖然身為太子,卻免不了與其它皇子比較。
雖然后來百里昭在母后的“教導(dǎo)”下,他逐漸收斂起鋒芒,
但這份深藏不露的才華,終究還是未能逃脫百里敬堯那雙敏銳如鷹的眼眸。
他發(fā)現(xiàn),無論是學(xué)術(shù)探討,還是兵法謀略,百里昭皆是他眾多兄弟中無可爭議的佼佼者。
本來身為嫡長子,他本應(yīng)擁有無可撼動的地位,根本不懼怕其他皇子的威脅。
可父皇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卻開始夸贊起了百里昭,他開始不吝贊美之詞,對百里昭贊不絕口,甚至破例允許他親手締造了一支名為“赤火”的軍隊,讓其在外疆馳騁,立下赫赫戰(zhàn)功。
使得太子的心情越發(fā)沉重起來,百里昭顯然是他登上皇位的絆腳石。
表面上不在意,但各個方面,他都喜歡與之暗暗較勁。
現(xiàn)在百里昭疼愛的侍妾,竟然對自己有意,怎能不讓他心生蕩漾。
想象著百里昭得知此事后可能的憤怒與失措,太子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快意。
自己不但得到了佳人,還能讓百里昭丟了面子,實在是兩全其美。
他身為太子,身為太子,他早已習慣了周遭女子或明或暗的傾慕與接近,因此百里赫沒有多想,便答應(yīng)了對方的邀約。
收到了回信之后,姜念薇也沒有隱瞞,直接將此放在了百里昭的面前。
“阿昭,你猜太子殿下有沒有答應(yīng)?”
“這還用想,只要有侮辱我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p>
果然打開密信一看,上面赫然寫著一些露骨的情話,姜念薇不由說道:“真是惡心,但這留著還有用。”
她還沒有忘記孟莞然,總要想辦法惹惱一下這位“溫柔體貼”的太子妃。
姜念薇又找小廝送了一封信,前往溫黛黛的使館。
“果然,本宮所料不差,世間男子,又有誰能逃脫本宮的掌心?!彼p啟朱唇,語帶幾分自得,眸光流轉(zhuǎn)間,更顯風華絕代。
她發(fā)出一聲嚶嚀,原來是身旁還有一名男子在服侍她。
男寵語氣滿是嫉妒:“公主殿下,由我們服侍你還不夠嗎?那個男子看起來如此瘦弱,怎么比得過我們?”
她輕哼一聲,眸光如寒星:“有沒有人告訴你們,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
她看中了那名士兵,是因為他長得很像一名男子。
那位曾無情拒絕,更以言語利劍深深刺傷她的男子。
到手之后,她必然會想盡辦法折辱對方,才能一解心中的怨恨與執(zhí)念。
“至于如何待他,本宮自有計較?!?/p>
她翻了一個身,讓男寵趴下,開始折辱起對方來,房間里哀嚎連連,她卻極為興奮。
“真是迫不及待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