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銘吃完宵夜有些噎得慌,想倒水卻發(fā)現(xiàn)水壺里面一滴水都沒有了。
舒淮很是有眼力見,起身上前就拿走了水壺,“我去打水。”
舒子銘看著舒淮離開病房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容,“這要是以前,他對我這個三哥哥可是愛答不理的,現(xiàn)在我一有什么動作,他就第一時間過來幫忙了?!?/p>
“還不是你拿命護著他,舒淮你又不是不知道,誰對他好他千倍萬倍的會還回去?!笔鎼倢⒉〈采系淖腊迨樟似饋恚拔胰タ纯此??!?/p>
說著,舒悅也出了病房去找舒淮。
舒淮剛接好水出去茶水間就碰到了舒悅。
“姐姐?你怎么出來了?”
“當然是來找你啊?!笔鎼偝吡诉^去,“聊聊?”
舒淮晃了晃手機里的水壺,“我先把水給三哥送回去?!?/p>
說完,他小跑著回去,不到兩分鐘又回來了。
“我們?nèi)ツ膬毫??”舒淮乖巧的跟在舒悅身后?/p>
舒悅推開樓梯間的門,從包里拿出紙巾來墊在地上坐下,又給舒淮墊了一層紙巾。
“坐吧?!?/p>
舒淮上前也跟著坐下,她這樣整的人怪緊張的。
“姐姐,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嗎?”
“也沒什么,就是感覺好久沒找你聊聊天談?wù)勑牧?。”舒悅示意他放輕松。
“我看那個徐夢云,對你挺上心的,你今天被徐斯叫走她第一時間就過來找我跟傅景深,她還替你解圍……”
“姐姐,我對她沒有任何興趣?!?/p>
舒悅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舒淮給打斷了。
“我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我也很明確的跟徐小姐說了,我對她不感興趣,我也沒有關(guān)于任何愛情方面的規(guī)劃與打算?!笔婊匆荒樥J真的跟舒悅說自己的心里話。
舒悅就在旁邊安靜的聽著,一言不發(fā)。
舒淮說著說著,又小心翼翼的看向舒悅,“姐姐,你為什么不說話啊?”
舒悅笑了笑,抬手落在舒淮的腦袋上揉了揉他的發(fā)頂,“小屁孩長大了,也懂的什么叫愛了,也有了自己的規(guī)劃,我很欣慰?!?/p>
“我跟你提起徐夢云呢,也是想提醒你,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所接觸的人比你復雜的多的多的多,如果你喜歡她,想要跟她在一起,我也不會反對,但后面要承受的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p>
舒淮雖然也在打打殺殺中長大的,深知人性險惡,但那跟徐夢云所接觸的又不一樣,就徐斯而言,那心眼子沒有一千也有上萬,他們可不明著來,他們暗中捅你一刀,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舒悅看他們兩個人有那方面發(fā)展的意思,還是忍不住想要提醒舒淮。
但舒淮卻跟她明確表示對徐夢云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這倒是讓她有些吃驚。
看舒淮那小臉紅彤彤的樣子,又加上他年紀小沒談過戀愛也沒怎么接觸過女生,還以為他會就此淪陷的。
“姐姐,我對她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意思?!笔婊凑f著,垂眸沉默了片刻,又問向舒悅,“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這輩子都不打算戀愛不打算結(jié)婚生子,姐姐你會覺得我不正常嗎?”
舒悅愣住了,她呆呆的盯著面前的舒淮。
看她錯愕的表情,舒淮連忙站起身來,有些慌亂,“我亂說的,你別放在心上?!?/p>
見他要走,舒悅伸手拉住了他,“不會啊,你有你的選擇,這是你的自由,我不會覺得你不正常,我只是很好奇,你才這個年紀,就想那么遠了嗎?”
舒淮低頭看向舒悅,“人總要想遠點的,不是嗎?”
他是個孤兒,沒有親人,就連最親的姐也是要回家的,他空有一身本領(lǐng),不算多大的本事,怎么能給人幸福呢?
舒悅仰頭盯著他的眼睛,分明感覺到了他的難過,她站起身來,伸手去擁抱舒淮。
舒淮愣了一下,莫名覺得鼻尖發(fā)酸,他回抱住舒悅,感受著她擁抱帶來的暖意,委屈感反而因為這個擁抱無限放大了起來。
到底還是年紀小,藏不住事,輕而易舉就掉了眼淚。
“姐姐,你要是走了,我是不是就真的沒有家人了?!笔婊次桶偷母C在舒悅的肩膀小聲抽泣著,他極力忍著不哭出來,卻不知眼淚早就滑落滴在了舒悅的脖子上了。
舒悅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怎么會,哥哥們不都是你的家人嗎?他們也很愛你的?!?/p>
舒悅的好感值快到頂了,升的緩慢了些,但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快回去了。
和這個世界的人見一次就少一次,已經(jīng)進入了倒計時。
舒淮忽然變得這么傷感她也能理解。
舒悅最近晚上睡覺總睡不著覺,一閉眼她就忍不住去想這件事,總歸是有不舍的。
“可是他們跟你不一樣。”
任何人都比不上舒悅在他心里的位置。
“那如果我不回去呢?!笔鎼偮曇粲行┬?。
舒淮聽到這話,他承認他有一刻的高興,但隨后還是忍不住說道,“那不行,你要回去。”
那才是屬于她的世界,在那個世界她還有奶奶,奶奶比自己更需要舒悅。
“他們姐弟倆聊啥去了,半個小時了還沒回來。”舒子銘看了看時間。
話音落下,正好那兩人就推門進來了,舒淮的眼睛還有些紅,舒子銘忍不住問舒悅,“你欺負他了?”
舒悅連忙為自己辯解,“我沒欺負他,我都打不過他我還敢欺負他呢。”
“姐姐就算欺負我,也是我心甘情愿?!笔婊催@話一出,舒子銘很是無語。
“瞧你那點出息,一天到晚都是姐姐好姐姐妙的?!?/p>
他的目光看向舒悅又落在坐在沙發(fā)上看手機的傅景深身上,“快把你家這個悶木頭帶走,這半小時里,他就一直看那個手機,一句話都沒跟我說話,真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他的?!?/p>
舒子銘第一次覺得有人可以悶到這種程度,可以半個小時一句話不講的,他甚至半個小時里連頭都沒抬起來過。
一直到舒悅進來,他的視線才從手機上挪開,落在舒悅身上。
舒悅對上傅景深的眼神,“還好吧,他也不悶啊,挺能講的?!?/p>
【土味情話一大堆,不帶重樣的,非說悶的話,應(yīng)該叫悶騷型霸總,外冷內(nèi)熱,一顆如狼似虎的心……】
舒子銘跟舒淮的表情微妙。
傅景深嚇得趕緊站起身來制止舒悅的心里話,“乖乖,給我留點臉面吧,你再說下去,我的底褲什么顏色都要被他們兩個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