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還在那兒自言自語的說著話,殊不知暗中有兩雙眼睛盯著他。
“不過我還沒拆開看呢,我就想留著跟你一起見證?!彼值沽艘槐t酒推到對面。
“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的,是我認識你的第三十年紀念日。”
【我去,三十年紀念日這種東西他都記得?是真愛了?!?/p>
舒悅豎起耳朵繼續(xù)偷聽。
對面角落的舒子銘能聽到舒悅的心聲,奈何她聽不到自己的,沒辦法跟她一起吐槽。
蹲的腳麻了,舒子銘向后挪了挪想讓腿舒服點,一直掛在他腰間的周邊玻璃球忽然松掉往地上滾去,他嚇一跳,伸手想要去撈。
原本都撈著了,但沒抓住,他就眼睜睜看著貼著自己大臉的玻璃球朝餐桌滾了去。
不能被徐斯看見吧?
舒子銘屏住呼吸盯著那顆玻璃球的滾動方向。
徐斯正沉迷自言自語,一點也沒注意到有一顆玻璃球滾到了他的腳邊。
舒子銘捏一把汗。
那顆玻璃球是他的一個粉絲送的,里面是用特殊工藝篆刻了他的臉,而且刻的還很像。
“我要拆開檔案袋了?!毙焖鼓闷鹩H子鑒定的檔案袋,深吸一口氣,還有些緊張。
對里面的答案又期待又害怕的。
如果不是他兒子,那會是誰的?
如果是他的孩子,他又該怎么面對這個從沒見過面的親生兒子呢?
徐斯捏住檔案袋上的繩子,剛想繞圈打開的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在如此空曠的一層樓里,手機鈴聲尤為響亮。
徐斯不爽的拿起手機站起身來。
正好一腳把玻璃球踢飛出去一段距離,踢到了餐桌的正中央位置。
“不知道我這個時間很忙嗎?還給我打電話?”
徐斯島電梯口去接電話去了。
舒子銘找到機會立馬出去鉆到桌底下拿自己的東西。
舒悅見到他皺起眉。
【三哥,你在干嘛???】
舒子銘聽到舒悅的心聲,撿起地上的玻璃球朝她揮手示意自己的目的。
撿起玻璃球他剛打算回去的時候,耳邊響起了皮鞋踢踏在瓷磚地板的聲音。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靠!
徐斯回來了,這么快嗎?
舒子銘眼睜睜看著徐斯的腿出現(xiàn)在面前,然后坐了下來。
舒子銘往桌子中央的位置小心移動,確保他的腿碰不到自己。
舒悅見到舒子銘被困在餐桌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三哥,你可別出聲啊?!?/p>
舒子銘朝舒悅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知道了。
餐桌上方的徐斯還沒發(fā)現(xiàn)桌底下鉆進去一個人,已經(jīng)拿起檔案袋準備打開了。
檔案袋打開,他從里面抽出親子鑒定報告,第一時間就往下看,直到看見了一行字,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上面赫然寫著。
依據(jù)現(xiàn)有資料和DNA分析結(jié)果,支持徐斯是舒淮的生理學父親。
那也就是說,舒淮真的是他的兒子!
“心怡,你看見沒?他是我兒子,是我兒子!”
徐斯激動一巴掌拍在桌上,咚一聲,震的舒子銘腦瓜子嗡嗡的。
徐斯情緒復雜,又高興又難過的。
“你有了我的孩子當年為什么不跟我說,以我的資源權(quán)勢,孩子能得到很好的教育,不至于到別人家當什么沒名沒分的養(yǎng)子?!?/p>
他面露難過,“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到死都沒告訴過我這個孩子的存在,甚至你自己生病也不肯來找我,你就那么恨我嗎?”
徐斯越這么說,舒悅越是好奇徐斯跟陳心怡到底發(fā)生過什么,讓陳心怡這么恨他。
按照時間線來說,陳心怡跟徐斯是在崔陽發(fā)生故事后跑去了上京,這才跟傅季陽認識生下傅鶴鳴。
可惜,徐斯以為的舒淮其實是傅鶴鳴,而傅鶴鳴根本不是他親生孩子。
真的那份親子鑒定報告上寫了兩個人沒有任何生物學上的血緣關(guān)系。
因為清楚無論親子鑒定結(jié)果如何,傅鶴鳴都會想辦法成為徐斯的‘親兒子’。
所以舒悅干脆先造假下手為強。
讓傅鶴鳴誤以為親子鑒定報告是真的,然后他蹦出來指控舒淮冒名頂替他的時候,再驗一次DNA就能測出來傅鶴鳴跟徐斯毫無血緣關(guān)系。
這樣傅鶴鳴的目的就直接落空了。
“你放心,我不會再讓我們的孩子在外面受苦受罪了,我要接他回家,我要給他一切最好的,就是不知道舒淮愿不愿意跟我回家?!?/p>
說起這個,徐斯情緒還有些低落。
“他看起來不是很喜歡我,如果他不接受我怎么辦?我該怎么做,怎樣才能跟我們的孩子建立父子感情?”
“要是你在就好了,你在就能告訴我該咱們做了?!?/p>
舒子銘原本都退到餐桌另一頭遠離徐斯了。
誰知道這家伙居然站起身來,走到他邊上,那腳尖直接踩在了他的的衣角上。
舒子銘緊閉呼吸,一點也不敢動,試圖一點點把自己的衣角扯出來。
但是徐斯踩的很實,他根本扯不動,太用力了又怕被徐斯發(fā)現(xiàn),只能盡量減少呼吸頻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也不知道徐斯是發(fā)現(xiàn)他了故意的還是,他剛打算松手不把衣角扯出來了,徐斯反倒是把腳抬起來了。
舒子銘正向后用力來著,他忽然把腳移開,中立向后倒去,舒子銘嚇一跳雙手撐在地上保持平衡,但后背還是撞在了桌腿上。
這一撞桌子一抖。
原本就放在桌子邊緣的白色瓷瓶猛地往下墜落。
徐斯根本沒來得及伸手去接,瓷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白灰色的粉末漫天飛灑,舒子銘看見那白灰色粉末狀的東西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毒品。
縱使他現(xiàn)在好了沒心沒肺的,但對毒品的害怕依舊是刻在了骨子里。
一想到它可能有毒,他第一時間捂住口鼻,那些痛苦的回憶瞬間涌入大腦,使得他止不住的慌亂害怕。
徐斯愣楞的看著地上被摔碎的瓷瓶,那一地的白灰色粉末被窗外的晚風輕輕一吹就散落空中消失不見。
徐斯反應(yīng)過來,迅速蹲下用手去把粉末聚起來,余光撇見旁邊有個人影,他猛地側(cè)頭看去,和舒子銘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