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是有意在拖延時間,不用想都知道是童瑤出事了。
傅景深也沒功夫陪他浪費時間,直接說道,“江老板,合同簽完,我?guī)俗撸际巧馊?,利落干脆一點不就好了,何必彎彎繞繞的呢?”
再拖下去,對傅景深絕對沒有好處。
江沉嘴角上揚的弧度壓了下來,面色嚴(yán)肅,“歐陽先生著什么急啊,我還有好多事情想要咨詢您呢。”
氣氛驟然降到了冰點,站在江沉旁邊的下屬只覺得屁股又疼,身上又冷的,大氣也不敢喘。
不用想也知道,老板生氣了,等外人一走,指不定要怎么懲罰他呢。
等著三天下不來床吧。
“老板,老板不好了!”
外頭忽然有人沖了進來,連著摔了好幾跤這才爬起來到了江沉面前。
這位更是重量級選手,鼻青臉腫的,都認(rèn)不清長什么樣子了,可見遭了不少罪。
“咋咋呼呼的,沒看見有客人在這里嗎?”
江沉罵了一聲,隨后跟傅景深說道,“歐陽先生,我先去處理一下私事,您稍等一會兒?!?/p>
說完,他起身往外走,那位鼻青臉腫的下屬也立馬跟了上去。
傅景深端起茶喝了一口,已經(jīng)涼透了。
江沉走了,但是房間還有一個人看著他,估計是怕他亂走動發(fā)現(xiàn)一些什么。
“一個小孩而已,你們都看不住嗎?要你們有什么用?還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老板,那小孩鉆到實驗室了,她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火種,把實驗室給點了,著了火,兄弟幾個費了好大勁才滅了火……”
話還沒說完呢,江沉就快步往外走,下屬追了上去。
“實驗室的貨呢?”
“貨沒事,就是有些提取物被燒毀了?!?/p>
“那還叫沒事?你知不知道,那都是命根子!我們都是靠那個吃飯的,你以為只是賣幾個沒人要的小孩,我就能養(yǎng)活一大幫兄弟了?蠢貨,還不快去把那個女娃娃給我抓回來!”
江沉氣的臉都紅了。
“找到她,我非把那小兔崽子的腿打斷不可!”
“老板,你打斷她的腿,那那個歐陽先生那邊怎么交代?人家可是指名道姓要買她的?!?/p>
江沉瞪了過去。
“我剛才是不是說了我們吃飯不是靠賣這幾個小孩?他哪來的回哪去,爺爺我不樂意買了,他又能拿我怎么辦,他要是敢把這事說出去,他的壽命我看也就到頭了?!?/p>
快步走到實驗室附近,濃煙滾滾,警報器還在響,搶救出來的貨物都堆放在了走廊上。
“老板,這里是損失名冊,好在損失不大?!?/p>
有人給江沉遞了本子過去。
江沉翻看了一眼,懸著的心這才稍微放下來一些。
“給你們一個小時,把那個小孩給我抓到,否則今年的獎金你們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是?!?/p>
一群人一窩蜂的往外散開,就為了去抓童瑤。
外面鬧哄哄的,傅景深這里卻格外的安靜。
他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人,搖搖欲墜,眼看就要站不住腳了。
門是虛掩著的,只要把他撂倒,傅景深就能出去,只是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
“我這茶冷了,幫我沏一壺?zé)岬膩戆??!备稻吧钸@話一出,男人立馬松弛了下來,趕緊過來給他重新燒水沏茶。
可算是能動了,再不走動走動,腿就要廢了。
“外頭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吧?我怎么聞著有股燒焦的味道?!备稻吧顔柫艘蛔?。
“好像是著火了吧?!?/p>
傅景深挑眉,“無緣無故怎么會著火?!?/p>
“那我就不清楚了?!蹦腥藦澲鼰瑒傋龊靡磺袦?zhǔn)備直起背來,忽然就感覺后脖頸一痛,兩眼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傅景深將他放倒在沙發(fā)上,脫去了他的外套褲子,給他換了一身衣服,戴上口罩把臉擋住,又從他的腰間摸到了一把匕首,也拿走藏在了自己的腰上,以備不時之需。
“學(xué)長,你要干什么?你別沖動啊?!?/p>
程陳時刻觀察著傅景深的一舉一動,見他把人撂倒又換了衣服,急忙出聲勸阻。
“放心,我有分寸,你不是說證據(jù)不夠嘛,那我就帶你去多拍點證據(jù)?!?/p>
江沉那拖延的架勢,想來這次合作要黃了,童瑤他是不能用買賣的方法帶走了,那就只能他自己去找。
他答應(yīng)了舒悅,無論如何也要把童瑤給帶走。
“學(xué)長,你等著,我馬上去找我?guī)煾??!?/p>
程陳說完這話就沒了聲音。
傅景深走到門口,推開那扇虛掩著的門,門外沒有人,他低著頭往外走。
剛拐了個彎就遇到兩個人過來。
“你在這兒晃什么呢?還不快去找人,找不到那個女娃娃,我們今年的獎金可就全沒了?!?/p>
有人拍了拍傅景深的肩膀。
女娃娃?
難道是童瑤?
“我去那邊找找?!?/p>
傅景深壓低嗓音說道,剛準(zhǔn)備離開,忽然被叫住了。
“等會兒?你戴著口罩干嘛?”
那人對傅景深起了疑心。
傅景深聽到這個問題也不慌張,咳嗽了兩聲,“我煙塵過敏,不戴口罩在這種環(huán)境下待久了會窒息的,嚴(yán)重點我當(dāng)場就會沒命。”
“是嗎?我怎么從來沒聽過還有這種過敏的?”
“我聽說過,我侄子還對蛋白質(zhì)過敏呢,牛肉啊雞蛋啊牛奶啊都吃不了,吃了就會起紅疹子,咿呀,可嚇人了?!?/p>
幸好另外一個人替傅景深解了圍,這才沒繼續(xù)抓著他不放。
沒被繼續(xù)糾纏后,傅景深加快了腳步。
這地方跟個迷宮似的,彎彎繞繞全是走廊,而且連窗戶都沒有見到過。
猜測一波,他出來的房間就是電梯,是這里面知道的唯一出口。
他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記號筆在墻上做標(biāo)記,以防止自己迷路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大家都在找童瑤,再這么找下去,她遲早會被找到抓回去的。
傅景深只希望他運氣好點,能先江沉他們一步找到童瑤。
拐了個彎,他看見濃煙處有人在往外搬東西,他將從衣服上拆下來的攝像頭紐扣攥在手里,對準(zhǔn)那個方向進行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