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藥的藥效一過,向晚蕎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
她甩了甩仍有些昏沉的腦袋,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明,周圍的環(huán)境也一一映入眼簾。
意識徹底清醒后,向晚蕎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個陰暗的廢棄倉庫里,雙手被繩子緊緊反綁在木椅上。
她下意識動了動被束縛住的手腳。
“別掙扎了?!?/p>
一道低沉冷漠的聲音打破了倉庫的寂靜。
“今晚,你只能乖乖待著這里,哪都去不了?!?/p>
云崢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向晚蕎視野中。
向晚蕎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只覺得有些眼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他是誰。
“你是誰?為什么把我綁到這里?”她不解地問。
云崢平靜地回答:“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只要等我的目的達(dá)到了,我自然會放你回去?!?/p>
“目的?”向晚蕎腦子快速運(yùn)轉(zhuǎn),“什么目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云崢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饒有深意地說:“明天你就知道了?!?/p>
隨后,他拿出手機(jī),對準(zhǔn)向晚蕎的臉拍了張照片。
緊接著,云崢轉(zhuǎn)向那些圍在一旁的打手,吩咐道:“給我把人看好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動她?!?/p>
“是?!贝蚴謧凖R聲回應(yīng)。
完事之后,云崢就帶著兩名打手離開了。
就在那一瞬間,向晚蕎忽然靈光一閃。
她想起來了,剛剛那個男人就是文雪茹的初戀情人,云崢。
原來,這件事情跟文雪茹有關(guān)。
他們找人埋伏,將她綁起來,是為了對付顧景湛。
不好了,顧景湛有危險!
向晚蕎掙扎著,試圖掙脫手腕上的繩索,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徒勞無功。
她現(xiàn)在被困在這里,身處在一個不知名的地點(diǎn),對顧景湛的安危也一無所知。
該怎么辦才好?
向晚蕎焦急萬分,對顧景湛充滿無盡的擔(dān)憂。
……
從向晚蕎被綁走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半小時。
顧景湛仍然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于向晚蕎的消息,心里都快急瘋了。
得知此事的祁瀟逸,也調(diào)動了自己的人手,全方位地搜尋向晚蕎的蹤跡。
他走到顧景湛身邊,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湛哥,別擔(dān)心,嫂子會沒事的?!?/p>
顧景湛薄唇緊抿,眼底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焦急。
向晚蕎現(xiàn)在不知所蹤,他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
緘默須臾,他緩聲開口:“有煙嗎?”
“有?!?/p>
祁瀟逸立刻從口袋里掏出煙盒和打火機(jī),遞給了顧景湛。
顧景湛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拿著打火機(jī)的手微微顫抖著,打了好幾下才點(diǎn)把煙點(diǎn)燃。
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白色煙霧在周身繚繞,那雙黑眸深不見底。
就在這時,顧景湛口袋里的手機(jī)突然震動了兩下。
他迅速掏出手機(jī),是兩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想要向晚蕎安然無恙,就自己一個人來蘭庭酒店頂樓餐廳見我?!?/p>
【[圖片]】
照片的內(nèi)容是,向晚蕎被綁在一張椅子上的畫面。
顧景湛看到這兩條短信,夾著香煙的手抖了抖,下頜緊緊繃成一條冷硬的線。
祁瀟逸余光掃到了他手機(jī)上的內(nèi)容,“湛哥……”
“你在這里盯著,讓他們繼續(xù)尋找蕎蕎的下落,我去會會這個發(fā)照片的人?!彼谅暦愿?。
祁瀟逸眉頭蹙起,擔(dān)心道:“你還是帶上幾個人吧,萬一……”
“不行?!鳖櫨罢繑蒯斀罔F地拒絕,“我不能冒險,更不能拿蕎蕎的命去賭。”
“可是……”
“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鳖櫨罢垦劾镩W爍著堅(jiān)定的光芒。
祁瀟逸知道自己現(xiàn)在說再多都沒用,也就不再勸他了,只是叮囑他:“萬事小心?!?/p>
顧景湛輕嗯了一聲,交代道:“找到蕎蕎以后,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p>
“好?!?/p>
而后,顧景湛將手上的煙掐滅,拿上西裝外套,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此地。
——蘭庭酒店
顧景湛如約而至。
雖然他心里著急,但臉上并沒有多余的神情。
只是當(dāng)看見那個在頂樓餐廳等待著他的人時,原本沉穩(wěn)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是把蕎蕎綁走的?”
面對他的質(zhì)問,文雪茹淡然一笑,“我約不到你的人,就只能出此下策了?!?/p>
顧景湛咬了咬后槽牙,垂在兩側(cè)的手慢慢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雙眸裹上一層冰冷刺骨的寒霜。
“我人已經(jīng)來了,說吧,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放了蕎蕎?!?/p>
“不著急,先坐下來陪我吃頓飯?!?/p>
顧景湛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文雪茹淡聲道:“放心,我不會傷害她,只要你能陪我吃完這頓飯,我就放了她?!?/p>
顧景湛見手機(jī)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只能強(qiáng)忍著心里的怒意,在文雪茹對面的位置坐下。
文雪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轉(zhuǎn)頭沖身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會意,上前給他們兩人各自斟了杯紅酒。
“這酒不錯,嘗嘗?!?/p>
顧景湛冷漠地看著她,眼神里滿是對文雪茹的防備。
文雪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便主動問起:“怕我在這酒里下藥?”
說罷,她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將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放心,這酒里什么都沒有?!?/p>
顧景湛依舊面無表情地坐著,沒有任何動作。
文雪茹見他如此不給面子,臉色頓時冷了幾分,威脅道:“你要是不好好配合,那我只能……”
話音未落,顧景湛已經(jīng)端起酒杯,將紅酒一飲而盡。
見狀,文雪茹才滿意地勾了勾唇。
她拿起刀叉,優(yōu)雅地切著盤中的牛排,說:“我們母子倆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吃頓飯了?!?/p>
顧景湛冷笑,打斷著虛假的和諧:“抱歉,我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沒有父母?!?/p>
文雪茹切著牛排的刀一下頓住,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她冷冷地開口:“顧景湛,你要是能再聽話一點(diǎn),該多好?!?/p>
顧景湛剛想說話反駁,卻感覺渾身不對勁,腦袋暈乎乎的,眼前的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我說酒里沒藥,可沒說酒杯里沒藥?!?/p>
顧景湛掙扎著站起身,想要離開這里。
可體內(nèi)的藥效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他意識恍然,身體搖搖晃晃的,根本站不穩(wěn)。
文雪茹揮了揮手,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把他帶到房間里去?!?/p>
“是?!?/p>
兩名保鏢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顧景湛,將他從餐廳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