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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我跟夫人一起睡

雪越下越大,府里府外都變成白茫茫一片。

屋里生了銀絲碳,暖洋洋的。

沈若錦一連試了十幾套衣裳,硬生生累出了一身汗。

她覺得每套都挺好看的,問秦瑯,秦瑯也說沒有一套不好看的。

王妃卻覺得秦瑯是看人根本不看衣裳,她精挑細(xì)選,只挑出了四套。

當(dāng)天的晚膳秦祁來了,王老夫人和花蓉都缺席,只有秦茂在場。

王妃倒是無所謂,王老夫人不在,她這頓飯還吃得稱心一些。

沈若錦和秦瑯用完晚膳,在院子里賞景,踏雪尋梅,也別有一番樂趣。

天色漸暗,滿地銀白。

兩人攜手在厚厚的積雪留下一串腳印。

秦瑯撐著傘,擋去沈若錦頭頂?shù)娘L(fēng)雪。

仿佛天地都安靜下來。

只有彼此,近在咫尺。

秦祁站在不遠(yuǎn)處的回廊下,看著兩人攜手在雪中漫步,說說笑笑,相視一眼,眼中除了對方再也看不到別人。

夜色徹底籠罩下來的時(shí)候,沈若錦和秦瑯回房洗漱更衣。

沈若錦倚在床榻上看賬本。

王妃把王府的掌家權(quán)交給她,但是她一直住在沈家,都沒怎么過問這邊的事。

好在鎮(zhèn)北王府都是王妃手下的人在操辦,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

沈若錦唯一要做的,也就是看看賬本,看每月每年的開銷和收益。

其他的大小事務(wù)自有專門的人去打理。

秦瑯沐浴完,只穿著一身白色里衣,帶著一身的熱氣上榻來,貼在沈若錦身上,“夫人,你冷不冷?我?guī)湍闩??!?/p>

“我不冷?!鄙蛉翦\拿賬本打掉秦瑯的手,“你先睡,我今天要把這些賬本看完?!?/p>

“那怎么行?夫人不睡,我不睡?!?/p>

秦瑯說著跟沈若錦貼得更緊了。

他在她身后低聲耳語,“我跟夫人一起睡。”

“你離我遠(yuǎn)一些?!?/p>

沈若錦被他擾得沒有辦法盡心看賬本,不得不伸手將他摁住。

秦瑯躺倒,一手環(huán)住沈若錦的腰將她一起攬了過來,“賬本有什么好看的?夫人看看我。”

沈若錦拿賬本敲了一下秦瑯的額頭,“你明日還要上值,早些睡,不要鬧我。”

秦瑯在她耳側(cè)蹭了蹭,“我現(xiàn)在天天都要上值,都沒什么時(shí)間陪夫人,只有晚上這一會(huì)兒兒,你還看賬本?!?/p>

沈若錦被他蹭得發(fā)麻,忍無可忍道:“再鬧我,你就去睡書房?!?/p>

她已經(jīng)連著好多天都沒見過初升的朝陽。

都是秦瑯夜里折騰地厲害。

每次都是快天亮了,她才有的睡,再一合眼就到中午了。

沈若錦不想天天這樣。

身子也著實(shí)有些吃不消。

秦瑯卻沒把她的警告當(dāng)回事,親親抱抱又蹭蹭,越發(fā)磨人。

沈若錦氣的一腳把秦瑯踹下榻,抓了一個(gè)軟枕砸向他,“去睡書房!”

秦瑯都被踹蒙了。

人都著地了,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翻身而去,抱著隨之而來的軟枕,赤腳站在地上,“夫人?”

沈若錦語氣極淡道:“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回來睡?!?/p>

秦瑯抱著枕頭走到榻前,“夫人,你好狠的心啊?!?/p>

沈若錦不理他。

秦瑯就站在她跟前,“這么冷的天,外頭下著大雪,你讓我去睡書房?”

沈若錦故意不理他。

“我錯(cuò)了,我錯(cuò)了還不成嗎?我不該打擾夫人數(shù)銀子?!?/p>

秦瑯不想去睡書房,立馬開始認(rèn)錯(cuò)。

沈若錦的目光終于從賬本上移開了一瞬,看向他,“要我送你去書房?”

“不、不用了。外頭冷,還是我自己過去吧?!?/p>

秦瑯這才死心,穿上鞋,披著外袍,抱上軟枕朝外頭走去。

軟枕上似乎還殘留著沈若錦身上的氣息,他嗅了嗅,一步三回頭地走。

沈若錦卻再也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直到秦瑯出了屋子,把門帶上,沈若錦才抬頭朝門那邊看了一眼。

這些時(shí)日她實(shí)在太縱著秦瑯了。

縱得他索求無度,不知節(jié)制。

早該讓他去睡書房的。

沈若錦繼續(xù)看賬本。

門外,侍劍看著姑爺抱著枕頭走出來,忍不住問他:“姑爺,您這是?”

秦瑯輕咳了一聲,裝作很忙的樣子,“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公務(wù)沒處理完,今晚得在書房挑燈夜戰(zhàn)?!?/p>

侍劍道:“姑爺這么忙啊,那您快去吧?!?/p>

秦瑯還想讓侍劍說句書房怎么能過夜、姑爺要注意身體之類的話,結(jié)果這姑娘直接讓他快去吧。

沈若錦和沈若錦身邊的人都一樣,不走尋常路。

秦瑯抱著軟枕去了書房,侍從進(jìn)來掌燈生了碳火之后就退了出去。

大雪紛飛,長夜漫漫,秦瑯一個(gè)人怎么都睡不著,索性起來寫折子參李相。

自打秦瑯去了御史臺(tái),才知道看李相不順眼,想把他搞垮的人不在少數(shù)。

他不好過,李相也別想好過。

秦瑯下筆如飛,把近來聽聞的那些事情全都給他寫上,添油加醋地寫。

徐大人說了,干我們這一行,就是膽子要大,嗓門要粗,用詞要犀利。

這三條,秦瑯都很符合。

所以他剛?cè)ビ放_(tái),就完美地融入進(jìn)去,根本用不著適應(yīng)。

秦瑯一口氣寫了十來頁,把折子平攤在桌子上,等著墨跡晾干。

門外風(fēng)雪未歇,他甚至開始嫌府里的銀絲碳太多,把火盆燒得那樣暖和,夫人都用不著他暖被窩了。

書房里一點(diǎn)都不冷,秦瑯都沒有由頭去夫人跟前賣慘。

他朝窗外看去,看著主屋那邊房門緊閉,燈火還沒熄滅,說明沈若錦也還沒睡,說不定她這會(huì)兒還在看賬本。

秦瑯想等燈火熄滅之后,偷偷跑回去抱著沈若錦睡。

但夫人也太勤勉了。

他等了許久,愣是沒等到熄燈。

書房的門反而被人敲響了。

“誰???”秦瑯把晾干的折子合上,“不要宵夜,不要添亂,別來打擾我?!?/p>

話聲落下。

書房的門還是被人推開了。

裹著白斗蓬的年輕女子邁步而入,她沒打傘,手里只提著一個(gè)食盒。

來的是花蓉,喊他,“二哥哥?!?/p>

即便小時(shí)候就認(rèn)識(shí),秦瑯也不喜歡花蓉喊他二哥哥。

他隱約覺得這姑娘是來找事的,微微皺眉道:“這么晚了,你來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