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玉明看到陳常山的眼色即心領(lǐng)神會,轉(zhuǎn)身出了門。
陳常山對劉一秒道,“劉主任,我們等會兒吧?!?/p>
劉一秒頓頓,“好,陳縣長請坐。”
陳常山也回應(yīng)個請的手勢。
兩人重新坐下,都不再說話。
辦公室里陷入沉靜。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萬玉明走進來,劉一秒立刻看向萬玉明。
萬玉明到了陳常山近前,雙方目光一碰,陳常山點點頭。
劉一秒立刻起身招呼,“萬主任請坐,喝茶?!?/p>
劉一秒給陳常山兩人都續(xù)上茶。
辦公室又回歸沉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劉一秒時不時扶扶自己的眼鏡,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焦灼。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劉一秒立刻拿起手機,一看來電,臉色立變,又看眼陳常山兩人。
陳常山道,“萬主任,咱們別影響劉主任打電話,出去等?!?/p>
話音剛落,劉一秒道,“不用,陳縣長,你們就在這坐著,不影響我打電話。
坐著坐著?!?/p>
陳常山笑應(yīng),“好吧。”
劉一秒接起電話,“我在辦公室,你就說吧,好,我知道了。
先這樣吧,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電話掛了。
劉一秒靜靜坐了一會兒,突然看向陳常山,笑道,“陳縣長,謝謝你,招商局同意放人了。”
陳常山也笑道,“恭喜?!?/p>
劉一秒又笑笑,“陳縣長還有什么問的嗎?”
陳常山道,“沒有了。”
劉一秒站起身,“那我現(xiàn)在就帶你們?nèi)ゲ》??!?/p>
陳常山也起身道,“謝謝劉主任?!?/p>
劉一秒道,“不用謝,陳縣長,去病房前,有句話我必須說清楚,我只負責把你們帶到病房,剩下的事我不參與,一來剩下的事與我沒關(guān)系。
二來我讓陳縣長見到薛明就已經(jīng)讓某些人不高興了,我再參與剩下的事,我愛人肯定就去不了財政局了。
希望陳縣長理解?!?/p>
陳常山點點頭,“理解,劉主任把我們帶到病房門口就行?!?/p>
劉一秒笑應(yīng)聲好。
三人出了辦公室,沿著走廊到了一間病房前,一個醫(yī)生正好從病房里出來,劉一秒問,“王醫(yī)生,病人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道,“情況好多了,但還需要靜養(yǎng),不能有大的情緒波動?!?/p>
劉一秒點點頭。
醫(yī)生看向陳常山兩人,“他們是?”
劉一秒道,“他們是病人曾經(jīng)的學(xué)生,來秦州辦事,順便看看老師?!?/p>
醫(yī)生輕嗯聲,對陳常山道,“病人剛服了藥,現(xiàn)在狀況還不錯,你們一定要讓病人保持好的情緒,不能讓病人情緒波動?!?/p>
陳常山道,“記住了?!?/p>
醫(yī)生走了。
劉一秒道,“陳縣長,你們進去吧,按照醫(yī)生說的做就行?!?/p>
陳常山應(yīng)聲好,推開病房門,進了病房,萬玉明跟上。
劉一秒從外邊把病房門關(guān)上,輕嘆聲,縣官不如現(xiàn)管,就算人在省里,但有軟肋被對方抓住,你也得聽對方擺布。
這個陳常山還真是個厲害角色。
雖然這關(guān)過了,自己老婆離開了招商局,但還在江城工作,這個陳常山看來在江城能量挺大,自己若再為難他,自己老婆說不定還得被為難。
他和柳吉元之間剩下的事,自己千萬不能再參與了。
劉一秒想定,快步離開病房。
此刻,陳常山兩人已站在病房內(nèi),病房是個套間,一個護士邊收拾外間的設(shè)備邊和陳常山兩人交代幾句。
陳常山兩人又表示都記住了。
護士走了。
陳常山兩人到了里間門前,隔窗往里看看,一個老者正躺在病床上看書。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老者身上,老者面容消瘦,頭發(fā)花白,只是雙眼依舊充滿亮色。
老者正是薛明。
陳常山輕敲下屋門。
屋里傳出聲音,“請進。”
陳常山推門進了屋,萬玉明拎著禮品跟在后邊。
陳常山站在門前,輕說聲薛校長。
薛明依舊看著書,“我都說過了,你們不用來看我,你們回去吧。
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談?!?/p>
陳常山和萬玉明互看眼,陳常山道,“薛校長,我是陳常山?!?/p>
“陳常山?”薛明放下書,看向陳常山,“你是?”
陳常山笑道,“我是您在田海一中當校長時第一批教授的學(xué)生,高一三班的陳常山?!?/p>
薛明又盯著陳常山看了幾秒,一拍額頭,“陳常山,想起了,那個家庭條件最差,但事事都要強的陳常山,晨跑從不缺跑的陳常山。
有段時間還挺愛打架,不僅把班里的同學(xué)打了,連外邊的混混在校門口劫錢,你都敢揍,
是不是你?。俊?/p>
陳常山回應(yīng)是,“那次如果沒有您幫我說話,我就被警察抓了,學(xué)也不能上了。
為此,我一輩子都感謝薛校長?!?/p>
薛明一擺手,“你那幾次打架都是事出有因,不是你欺負別人,是看到別人被欺負,你打抱不平。
學(xué)校不允許學(xué)生打架,但打抱不平必須另當別論,如果教育只教會學(xué)生念死書,卻連基本的辨是非,敢擔當都沒教給學(xué)生,那這教育就是失敗的。
陳常山,你上學(xué)時,這幾點都做得不錯。
距離你們那屆畢業(yè)已經(jīng)有十多年了,今天你怎么想起來看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住院?
你又是怎么進來的?
這棟樓可不好進。”
薛明一連串問題拋向陳常山。
陳常山明白了,薛明還不知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田海常務(wù)副縣長,也不知道這次來的目的。
思付間,萬玉明已開口,“薛校長,陳縣長現(xiàn)在是田海的常務(wù)副縣長,這次不僅是代表個人,也是代表縣委縣政府來看您?!?/p>
“陳縣長?田海?”薛明臉上的笑頓消,“原來電話里說的那個陳常山陳副縣長就是你呀。
出息了,當了常務(wù)副縣長。
我說怎么會突然來看我,陳縣長來的目的和馮源,王文清的目的一樣吧?”
陳常山剛要回應(yīng),薛明一指他,“說實話,你既然當過我的學(xué)生,就應(yīng)該知道在我面前必須說實話。”
陳常山脫口而出,“是?!?/p>
薛明輕笑聲,“然后呢?”
“然后?”陳常山一愣,薛明的話又至,“不要裝糊涂,既然你是常務(wù)副縣長,我為什么住到這,難道你不清楚嗎?
派你來的人沒告訴你嗎?”
薛明目光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