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時間么,放心,我暫時對他們沒興趣,那女人是那一族的人,我不會殺她,不過到時候會撥亂反正……”這拖延時間的方法確實有用,在他把那大手全力往遠處扔出一瞬,老者已經(jīng)第一時間消失在了原地。身上的氣息明顯波動極大,對于那只殺氣騰騰得大手,極得他看重!
那女人是那一族,這話說的大概率是那個天人,撥亂反正…是要讓宋伽體內(nèi)那個天人重新占據(jù)主導(dǎo)…么……
只是在這會季迭能做的也就這么多,已經(jīng)沒有時間多想,哪怕那老家伙,去撿那只手了,身上的氣息依舊鎖定著他!難以動彈!
“碎碎碎!”季迭猩紅著眼眸,法力雷決在全力爆發(fā),掙脫了壓在身上的氣息,總算后面的漩渦也已經(jīng)消失,毫無顧慮,又紅著眼眸第一時間消失在了原地,
那漩渦,他原本也沒想進去,
宋伽那傳送,距離并不遠,他只能為他們拖延時間,
也是唯一能做的,相信,相信,宋伽起碼會帶著瓶瓶。
“拖延的時間,也夠多了!你可以死了!安心死了!”只是幾乎只遁出了兩個呼吸不到,耳邊就又有陰魂不散的聲音就已經(jīng)響起,來的極快,季迭身軀幾乎一瞬就又陷入了僵直,周身像是被禁錮,動彈困難,在頭頂好像有恐怖的氣息落下,
周圍都是黑暗,即使看不清,對于這樣的場景,他也太熟悉了。
也麻木了??!
“四掌,天崩!”
“兩次的必死局面,你一次,被雷劫所救,一次,從傳送陣逃了,這一次,你想好怎么死?!”剛收了那只大手的老者冷笑著,在他上空,已經(jīng)連續(xù)四掌拍出,根本不浪費時間,
黑暗之中,好像有什么直接落下,哪怕在這虛空之內(nèi),依舊有一片龐大的天穹落下。
“磨滅!”季迭長發(fā)皆立,心底求生的火焰,在絕境中依舊熊熊燃燒,哪怕知道沒用,體內(nèi)的半圓依舊在震動,身上雨意擴散,法力,雷決,精氣,爆發(fā)下總算艱難往那天空之上,一指點出。
綿綿密密的冰冷雨水,覆蓋了前面,
不夠!結(jié)果和之前一樣,依舊不夠!
塌落的天穹,繼續(xù)鎮(zhèn)壓而下!
又是這樣,絕境!
“那就來!”在那龐大的氣勢下,哪怕落下的天穹還沒到前面,季迭身上就有咔咔的聲音響起,身體被壓力擠壓裂痕不斷,干脆也不做無所謂的抵抗,發(fā)狠了,第一時間一手抓住了造化之爐,頂在了頭頂,
“螻蟻!你的心性,倒是的確夠堅韌!”老者冷笑連連,冷漠俯視這一幕,如同在看一只苦苦掙扎的螻蟻。這么一會時間,那一片天穹塌陷了下來,距離越來越近。
“那就試一試,看看你這一擊,能否殺了我!”季迭根本沒有太多說話的時間,頂著龐大的壓力,身軀在不斷崩毀,爆成了血霧,又有黑白之力已經(jīng)開始氤氳,極速重塑,重塑!
現(xiàn)在能做的唯一就靠造化之力,只要不被一瞬間轟的渣都不剩,他就有機會!
只是這樣局面,只維持了差不多一個呼吸,平衡就被打破,變得更加糟糕,
那片天穹,已經(jīng)瞬間落在了頭頂?shù)臓t子之上,
一片天穹的重量,究竟有多少,估計沒有人知曉,但毋庸置疑,哪怕是元嬰修士,玉命巔峰,在這局面下,也要瞬間崩毀,被輕易砸死就是。
事實也基本如此,僅僅只成了一瞬不到,他抓著爐子的手臂,只一個瞬間就爆為了血霧!
造化之爐更是轟鳴,維持不住,直接被塌下的天穹壓著,重重砸在他身上,根本來不及躲避,
一人一爐,轉(zhuǎn)瞬重重往下砸去!
這一撞下,他身上的衣物,全部在這一擊之下渣都不剩,
甚至儲物袋內(nèi),所有的東西,也都出現(xiàn)在了外面,漂浮在了空中,包括那一身隱匿的黑袍,
只是季迭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他自己更糟糕,身上噗嗤的聲音不斷,好像是只有半個呼吸不到,身體就已經(jīng)到了極限,
玉命巔峰的肉身,要全盤崩毀一樣,
在這期間,頭頂?shù)臓t子幾乎在不斷氤氳,一刻都沒有斷過,造化之力,從沒停歇的籠罩在體內(nèi),
別死!
別死!
“維持?。【S持?。?!”心底幾乎在吶喊,好在造化之力,幾乎毫不間斷的在他體內(nèi),剛崩毀的血肉,轉(zhuǎn)瞬間又重塑!在這樣一擊之下,和那毀滅之力交鋒,終于是維持住了!
只是現(xiàn)在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
那天穹還在落下!
不破了這天,會一直把他鎮(zhèn)壓一樣!
龐大的氣勢下,在他旁邊,漂浮的諸多東西中,突然有咔咔的聲音響起,
那是一個古樸的碗,是他之前在禹皇朝都城那二代蠻神像大殿內(nèi)看到供奉在桌子上的,在龐大的氣勢下,已經(jīng)直接碎裂了,
只是沒想到,那碗碎裂了后,里面的液體,卻好像是,自動懸浮在了空中,突然蒸發(fā)了一般,里面一股冰涼的氣息,擴散而出,渲染開來,幾乎讓周圍的空間轉(zhuǎn)瞬之間就變得冰冷徹骨,更有陣陣濕潤之意,
在這一剎那間,周圍空間布滿了雨水!!
冰涼的雨水,足足有千千萬萬滴,究竟有多少,已經(jīng)無法數(shù)盡,也沒人會去數(shù)一些雨,
但雨,一般是往下的,
下雨下雨,反過來就是雨下,也是雨的一生,
只是在他身邊這些雨水,卻突然逆轉(zhuǎn)了一般,徑直奔向了,頭頂天空的位置,
“這是,該死的,好恐怖的雨意,這是什么層次的雨意,哪怕是一代禹皇,也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雨意!”這些雨,那原本以為已經(jīng)能夠?qū)⒓镜⒌睦险咦匀徊煊X,神情之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驚悚,從那些雨之上感受到了恐懼,
那股冰涼之意,好像要把一切融入其中,那片黑色的天空,在面對那些雨水,落下的趨勢,也開始下降,而后像是緩緩消弭于這天空之中一樣,
周圍,也只剩下雨水,還在擴散,似從大地,逆流上蒼天,要覆蓋一方天地!
“該死的,這究竟是什么鬼東西,哪里來的這雨?。 崩险哐垌@悚了,第一時間已經(jīng)暴退,退,遠遠退走,目光看那些雨,可謂驚悚到極致,如看蛇蝎。比之前的雷劫更加畏懼,
可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周圍萬里虛空,就只剩下了雨水,什么罡風(fēng),全部被磨滅,
哪怕天人,跑的極快,這么短時間,他也還是被雨水淋中,身上的道行,竟然好像被磨滅了無數(shù)載,慘叫的聲音傳出,
只是這一會,季迭已經(jīng)關(guān)注不了外界,在那雨出現(xiàn)瞬間,他渾身幾乎發(fā)寒,心境一下子幾乎迷失,被里面一股力量影響,忘了自己是誰,要融為了這雨水,
身軀,修為,靈魂,記憶,所有的一切,都要融入其中……
好在他體內(nèi)的半圓,在雨水之中,掙扎,抵抗,本能的抵抗著要化為了這雨水的念頭,季迭也就這樣站在了雨水,
身上,好似有冰冷的雨意擴散,和周圍的雨意,同出一轍一樣,只是他的雨意,那黑白的半圓,還沒成型,終究是太弱了,和那雨水比起來,太微弱。
好在兩種力量,似乎同源,那雨終究有一些親近在里面,勉強能夠抵擋,連天人都要恐懼的雨水,他竟然就一直這樣站在里面,站在雨水之中,眼眸只剩下雨,目光默默看著前面的雨,一直看著,身上的雨意,似乎越來越強烈,
他體內(nèi)那個半圓,在這雨水下,好像在潛移默化之下,慢慢的增加,朝著一個完整的圓迸發(fā)。
時間,在這樣的地方,好像忘記了流逝,
“該死的,這雨要什么時候停,那小子怎么這么難殺,他在里面應(yīng)該是必死無疑,這雨,就是我都畏懼,還好有本尊當(dāng)年的一只手,還能撐住!”站在雨水之外,老者眼眸晦暗不定,退出前,看到了之前季迭站在雨水之中,他現(xiàn)在也不敢進去,不敢進去拿那個爐子。
別說用那只手擋雨,
那只手如果沒了,他本體想要恢復(fù),幾乎難如青天!
這些季迭依舊不知,他依舊在看雨,好像忘了自己是誰,可能過了五年,十年,一直到體內(nèi)那半圓,好像只剩下了最后一筆,就是一個完整的圓,他眼神好像有些迷惘,
“雨生于蒼天,死于大地……可是,為什么,這里的雨,似生于大地,逆流而上,重歸蒼天……”
他感覺這里面隱藏著什么,可能看破了之后,自己會在某些方面,得到收獲,
這樣自問自答下,
他漸漸感受到了那雨中,帶著一股‘意’,意志…也心有所感,好像某些東西得到了解惑,
或許……是那股‘意’,維持著這雨…是那股意志,讓那碗水,萬古不滅,
也有可能,是那股意志,讓……禹皇朝所在大陸……萬古有雨……
“只是,禹皇朝,是什么?”他很快突然冒出這念頭,發(fā)自于心……迎來了困惑,
忘了,禹皇朝是什么,不記得了。
忘了就忘了……
季迭也沒糾結(jié),他看著前面那雨,仔細品悟下,感受著那意,體內(nèi)那只差最后一筆就似能完成的半圓,在慢慢完善,
甚至,那原本一直陷入了瓶頸的修為,在這些年下來,有了松動,隱隱有一股時高,時低的氣息,在他體內(nèi)擴散,
有時是元嬰中期,有時是元嬰初期,有時又好像是……元嬰后期,氣息中混雜著冰冷之意,
這樣不知過了多少個年頭,季迭從那股意之中,心有所感,
“何為雨……我看到的雨,生于蒼天,死于大地,中間過程,就是雨的一生???,只要愿意,這雨,也可以生于大地,重歸蒼天,永恒不滅,化為這萬古不滅的雨!”
這聲音似乎是在呢喃,可出現(xiàn)后,又在了雨幕之中回蕩,每一個角落都有,甚至雨幕外,
“我看雨,還是雨,可,只要我愿意,雨,只在我……一念間…我掌控雨……”季迭繼續(xù)喃喃,在這一瞬,體內(nèi)的半圓好似轟然震動,只差的最后一筆,也在一念之間,徹底完美,一個完整的圓成型,在他身上,好像有冰涼之意擴散,
那樣的氣息,是不屬于元嬰的,哪怕是僅僅感受到,都要渾身冰涼,要融為雨水,這一瞬在他體內(nèi),好像有不滅的雨。
“一念……這一念……原來就是關(guān)鍵…意境…意……就是念…意念……意境…”
“該死的,該死的,是那小子的聲音,他還沒死!”這些年來,一直守候在外,都準(zhǔn)備等雨消散后,進去撿那爐子的老者,已經(jīng)抓狂了,
這么長時間過去,那小子看樣子,好像沒死!
他還從來沒見過,有元嬰竟然這么難殺,
而且剛剛那聲音,竟然讓他,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威脅!
“他,他好像有所悟,該死的該死的,以防萬一……嗯?呵……一個個還真是個情種,竟然又自己跑回來了。”只是就在這時,原本抓狂的老者,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哈哈大笑,一步跨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管那小子領(lǐng)悟了什么,只要拿下了那小丫頭片子,就不信,他不乖乖就范!
同一時間,在這萬里之雨另外一個方向,有倩影停在雨水之外,俏臉頗為蒼白,黛眉出神,好像聽到了剛剛的那聲音,
她不會聽錯,那個狗男人的聲音,一直記得。還有聲音,那么就,還會喘氣,
命也真夠硬的,
也對,她曾經(jīng)要殺他那么多次,好幾次境界碾壓,還有幫手,那么大的優(yōu)勢都沒殺掉,他現(xiàn)在命不硬了,反倒說不過去了,
“看來還活著…原本,替他收尸,看來不需要了?!彼钨ば∧樏糟曇粢裁糟?,站在了雨水之外,想要轉(zhuǎn)身離去,又回頭看向后面,看了眼四周,又準(zhǔn)備遠去。
就算那天人還活著,會對他出手,他的生死,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只是就在這時,突然有冷笑的聲音,在這片空間回蕩,更有龐大氣息降臨,
“小丫頭片子,你在找我?之前還打生打死,竟然又自己跑回來了,既然這樣,剛好省了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