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迭雨水在天南中部不斷移動,身上黑衣冷峻,對于這些亂象習(xí)以為常,
“覆巢之下沒有完卵?!摈瘸烤o緊抿唇,輕嘆息了一聲。
這是一句耳熟能詳?shù)脑捔耍?/p>
“覆巢……”季迭也重復(fù)著這兩個字,覆巢之下,一人之力有限。
現(xiàn)在被他遇到的還好,他能順手的就順手宰了,卻沒法停留,現(xiàn)在他要先找到墨離和瓶瓶,還有……宋伽……
季迭也不知道為何想起了她,想起了兩個人的糾葛,
他們一個之前在天道宗,一個在蒼洲,都是天南西部的方向,
宋伽去了哪里他就不知道了。
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她不知道還在不在蒼洲。
好在剛到天南中部不久,他手中又抓著一位天人,
此人不久前被多名修士圍攻,一半身軀都崩毀了,被他順道救下,季迭也從他這里,得到了一個可能還算好消息的消息,
“前輩,現(xiàn)在那最先出手的巫族恐怖強(qiáng)者,出手了一次,把天南巔峰強(qiáng)者全部重創(chuàng)就罷休了,
也正是如此,姜家和姚家底蘊深厚,哪怕之前首戰(zhàn)巔峰強(qiáng)者全部重創(chuàng),依舊可以借助陣法暫時避禍,
那些巫族和天北之人,也暫時沒有動他們。算是一片凈土?!?/p>
在他口中,現(xiàn)在姜家和姚家,已經(jīng)都如同黑夜之中的明火,和天南唯一的凈土差不多,就連天道宗等等天人勢力,弟子,長老,也基本退到了姜家,
散修就倒霉了,能逃到那里,倒是尋求到庇護(hù),可也真的很少有人能逃到。
“有蒼洲和神女宗消息嗎?”季迭速度不減,眼前姜家姚家的場景倒和當(dāng)初乾洲的乾元宗,有些相像,
不過姜家,天道宗,沒事就好,墨離,應(yīng)該是在姜家的,畢竟天道宗都退去了那里,
但瓶瓶的存在,她并不知道,這是季迭最擔(dān)心的點,
瓶瓶現(xiàn)在可能還在蒼洲,
不過那里天人勢力都沒有,應(yīng)該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有他留下的那位天人,應(yīng)該不會有事。
“蒼洲我不知道,神女宗我倒是知道一些,她們?nèi)桥?,已?jīng)被不少巫族和天北的天人盯上了,
加上神女宗天人后期受創(chuàng)的關(guān)系,來不及撤退,據(jù)說現(xiàn)在巫族和天北的天人,主要的目標(biāo)就先是她們,宗門可能被困住了,現(xiàn)在的具體情況,我也不知……”說話的元嬰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股寒意,
“巫族,等我來宰了你們!!”季迭殺意極為龐大,速度又加快幾分,一路去蒼洲。
他對于神女宗還是感官不錯的,當(dāng)年沒有那個凈池丹,還有很久沒見的納蘭宛華,
兩人在一起相依為命過,他自然不愿意看到她出事。
他記得,蒼洲,有一個傳送陣存在的,當(dāng)年宋伽使用過的,可以傳送到天南極東。
如此一來,可以先回去找瓶瓶,
但姜墨離,他還是放心不下,還是得去姜家看看。
在這一路上,被他看到的巫族,自然被順手宰了的不少,被他因此順手救下的修士同樣不少。
他的出現(xiàn),掀起的波動自然也大,
“那是誰!好恐怖的強(qiáng)者!是我天南的強(qiáng)者!”
“我見過他,見過他,他是李失!他現(xiàn)在好恐怖,跟著這位前輩,我們或可尋一線生機(jī)!”有元嬰修士,遠(yuǎn)遠(yuǎn)一瞥,認(rèn)出了他,
這樣的聲音,隨著他極速前往了蒼洲,在天南中部也越來越多,
很多修士都眼眸狂熱,
“跟著這位前輩,殺了那些入侵的狗雜碎!我天南依舊還有強(qiáng)者!”毫無意外,他的出現(xiàn)也讓眾多強(qiáng)者重新看到了希望,
他的后面,出現(xiàn)了大量尋求庇護(hù)的追隨者。
哪怕跟不上他,可在他后面,基本是安全的。
因為在前面路上如果有巫族,基本被季迭所宰,
天北修士還好,只被他隨手扔進(jìn)了洞天之寶,這些人很多自己都生不由己。
“不愧是傳承了無數(shù)歲月的姜家!這陣法還真是牢固,不過縮頭烏龜們,你們姜家的族長,聽說和那小子關(guān)系不淺是吧,她在蒼洲是不是!放心,她馬上就會被抓住了!”同一時間,天南中部,曾經(jīng)赫赫有名的姜家那古樹之外,有一氣息無比龐大的老者,站在了天空之中,笑瞇瞇著看著前方的古樹的陣法,半點不著急。
他只是天人后期,如果是從前,他是絕對不會靠近此地,
可如今天南巔峰修士全部重創(chuàng),今時不同往日,看住這些人,不讓他們逃了,他一個人已經(jīng)足矣,
事實也正是如此,哪怕有眾多天人,此刻在姜家一塊漂浮的大陸之內(nèi),
如今各大天人勢力,天道宗,仗劍宗,姜家三大勢力,天人都聚集在一處,目光透過屏障時,看他的眼神頗為忌憚,
“老夫沖出去,族長如今在蒼洲生死不明,可不管如何,她是我姜家如今最后的未來,一定要把她帶回來,只要她活下去,姜家,就不會斷?!本驮谶@時,有蒼老聲音響起,出自姜家兩位天人大圓滿先祖之一,
此刻他和十幾年前已經(jīng)判若兩人,可神情頗為萎靡,帶著死氣,身軀都一半崩毀。
“先祖……”
“不必說了,我只是一把老骨頭而已,也快修養(yǎng)好了。”
“既然要去,就一起去吧?!绷硗庾游幌茸妫皇巧砩系臍庀⑽?,只有天人中期模樣,
“總要有個人攔住此人,而且,我有預(yù)感,我們也只是甕中之鱉而已,這些家伙現(xiàn)在沒有動我們,是不急著動,
到時候找到了族長,就不要回來了,出去的時候帶上姜家的年輕一輩,留下一些薪火就夠了。
把雞蛋放在兩個籃子里裝。”
這話一出,無論是天道宗,還是仗劍宗,姜家天人全部沉默了,
都感覺到了壓抑,也有姜家天人咬了咬牙,
“先祖,您現(xiàn)在的情況,如果再動手可如何使得,我們?nèi)r住他。給您爭取時間?!?/p>
“會有你們犧牲的時候,你們要做的是保留機(jī)會和薪火,哪怕在陣法之內(nèi),估計能撐的時間也不會太遠(yuǎn)?!本辰缫呀?jīng)跌落到天人中期的那先祖,陣陣咳嗽著,
“現(xiàn)在不要有無所謂的……”
只不過這話還沒說話,突然有淅淅瀝瀝的雨水覆蓋了這古樹附近,更有冷漠的聲音響起,
“天人后期!!”隨著聲音而來的,還有一個身上黑袍冷峻的男子,他帶著一個絕色女子,明明在萬里之外,聲音已經(jīng)響徹在了這片空間,自然是季迭。
以他現(xiàn)在的速度,跨越大半個天南根本不用多少時間,
他不放心姜墨離,雨水一路前行,來到了這里,
事實證明這一次還是來對,
姜家附近,有天人后期在。
“這聲音!雨,是你!這不可能!”雙方還隔著極遠(yuǎn)一段距離,就是天人后期,也看不清對方具體面容,
可在姜家古樹附近,那之前還如看待宰的羔羊的乾元宗天人,僅僅聞其聲,渾身就不受控制涌起了寒意,眼神閃過了濃烈的驚悚,扭頭逃遁,
不止是他,這恐怖的氣息,哪怕是隔著陣法,屏障,
在那大陸之內(nèi),一個個姜家等修士,也基本渾身涌起寒意,不知道那么多,
“不好,天人大圓滿到了。莫非要對我姜家動手了不成!該死!”
現(xiàn)在天南大陸的高層修士,全部在當(dāng)初重創(chuàng)的重創(chuàng),跌境的跌境,來的人只有可能是巫族的人。
他的出現(xiàn),也如壓死駱駝的稻草,現(xiàn)在大陸之內(nèi),一個個天人,面色都彌漫上了不安的情緒,
“如果真是外援到了,對方何必要逃?!蹦莾晌幌茸妫瑓s是察覺異常,渾濁眸子動了動,直到那一身黑衣冷峻的男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這片空間,
雖然過去了十幾年,但在場的天人,幾乎就沒有一個不認(rèn)識他的,
“季迭?。俊?/p>
“李失,是他!”
可就是因為認(rèn)識,天道宗,姜家,仗劍宗等等天人,現(xiàn)在一個個眼珠子幾乎瞪大到極致,
他速度太快了,而且沒有隱藏氣息之意,周圍好似有一片血海,天人后期都要心驚,容不得他們不心驚啊。
“好,好??!”相比其他天人,那兩位姜家的天人大圓滿卻是大笑不止,暢快無比,
希望,還有希望。
“暮雨如道。”只是季迭懶得浪費時間,微微閉上了眸子,身體之內(nèi),一股冰涼之意擴(kuò)散而出,體內(nèi)的雷決,
他第五元嬰,雖然沒有成型,但加上雷決爆發(fā),
在這一瞬極致爆發(fā),幾乎還在天人后期之上,
他體內(nèi)擴(kuò)散而出的那股冰涼雨意,現(xiàn)在隨他修為增強(qiáng),天人大圓滿,也要融入其中一樣!
“你怎么回來的,該死的,你怎么會在這里!好快,你的修為又變強(qiáng)了!”在場對于季迭恐懼最深的,毫無疑問就是那乾元宗天人,驚悚眼眸更驚悚了,甚至口不擇言了,看到季迭出手,他逃的速度也更快,
只是僅僅一個呼吸,在他身邊,就突然出現(xiàn)了冰涼的雨水,綿綿密密,能把一切磨滅,融化,天人后期同樣如此,
暮雨如道!
此術(shù)完全季迭自創(chuàng),跟著他意境一同提升,隨著修為的跟上來,這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最強(qiáng)的一擊!
真正的底牌所在,哪怕不全力出手,要對付一個天人后期,也根本不費力。
“不,不?。 碧锰锰烊撕笃?,僅僅觸碰到了雨水,就傳出了凄厲的慘叫,身上的氣息,咔咔掉落,僅僅一個呼吸,就從天人后期到了天人中期,
而且還沒停止,一直幾乎跌落除了天人,依舊在下跌,仿佛要淪為一個沒有法力的凡人一般。
嘶……這番慘狀在那陣法大陸之內(nèi)的一眾姜家天人當(dāng)然能知曉,毫無疑問,心中驚駭極甚,
哪怕天人大圓滿,同樣如此。
“這,是什么?”
“已經(jīng),好恐怖的意境,至少在三品之上?!眱晌唤蚁茸嫜哿ι性?,眼眸內(nèi)也綻放出強(qiáng)烈的希光,
他們自問哪怕是他們?nèi)r期,也絕對做不到一擊就讓一個天人后期,喪失了戰(zhàn)斗力!
季迭卻是頗為平靜,在那乾元宗老者慘叫聲音中,攥住了對方,也磨滅了他體內(nèi)的雨水,
乾元宗天人哀求不斷,
“道友,饒命,饒命,我知道和你有牽扯的那個姜家族長的下落?!?/p>
“小子,去,快去找墨離,現(xiàn)在,”
“墨離在何處?”季迭聽到這語氣,掃過了下方,剛剛就并沒看到姜墨離,心中也一瞬陰沉了下來,龐大殺意宣泄,
“蒼洲,她之前說要去蒼洲等你,后面發(fā)生了大戰(zhàn),一直沒回姜家,我們也沒機(jī)會找她,現(xiàn)在那些巫族天人后期很有可能有去找她去了?!?/p>
“蒼洲……”季迭聽到天人后期這幾個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事,根本顧不上多問,重新帶著小貂消失在了原地,神情陰沉到了極致,在路上緊緊攥著那乾元宗之人,不斷發(fā)力,宣泄著殺意,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道友,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只是奉命行事,絕對沒有和你為敵之意。不對,我也不知道蒼洲的具體情況,抓和你有關(guān)的人,不是我負(fù)責(zé)的,是師弟負(fù)責(zé)的,他幾個月前去的蒼洲?!爆F(xiàn)在這乾元宗天人說話都,
“如果她有事,我要你們?nèi)颗阍幔 奔镜鼩⒁馇八从械膹?qiáng)烈。速度也更快,
旁邊的魅晨跟隨了那么久,還是頭一次感受到他這么強(qiáng)烈的殺意,
“我們也跟上!”兩名姜家先祖眼眸之內(nèi),綻放希光,
“躲在陣法之內(nèi),不是辦法!”
只是他們的速度,自然追不上季迭,現(xiàn)在他身上的殺意,龐大的氣息,沒有任何隱藏,直沖蒼洲,一路之上遇到的修士,就沒有不驚悚的,
天南修士還好,
如果是巫族和天北的人,現(xiàn)在撞到季迭,完全被他毫不猶豫順手一巴掌拍死。
如此一來,到了雨水覆蓋曾經(jīng)蒼洲邊界時,
他身上的煞氣,越來越強(qiáng)烈,走了很遠(yuǎn)都能感知到氣息殘留,在后面極遠(yuǎn)處,也越來越多修士追隨而來,
之前在姜家,天道宗,仗劍宗等等一個個勢力也都跟來了,沒有坐以待斃,想要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