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召喚我!”
這聲音,帶著天人大圓滿的氣勢,已經(jīng)覆蓋了第一圣山!真的有什么存在蘇醒一般,
但季迭才不管什么圣山之靈,天人大圓滿,動作停都沒停,帶著姚絮如閑庭信步,周邊血海煞氣沉浮,僅是氣勢,天人后期都要顫栗,
何況這群姚家天人,剛剛最強的三名天人中期,就已經(jīng)重創(chuàng),現(xiàn)在天人中期都沒有,
除了季迭有意避開了姚絮,其余姚家天人就沒那么好運,現(xiàn)在他每一步,
都好像落在了一眾天人心坎之上。
龐大的氣勢,一個個天人,身軀之上就如有大山壓下,
“這不是一般天人大圓滿!一起抵抗!”那天人大圓滿元神厲喝,看向前方季迭的眼眸驚悚到了極致,
他的提醒之下,其余天人,都齊刷刷第一時間在周圍有屏障寄出。
可哪怕如此,天人之下的姚烈,還有其余的長老,還是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嘴中噴涌出鮮血。
姚絮俏臉同樣發(fā)白,雖說季迭有意避開她,但她還是隱隱感覺到了一些壓力。
唯獨季迭從始至終,保持著神情冷峻,動作沒停,
到了這個時候,現(xiàn)在諸多天人只能齊聲高呼,寄托于最后的希望,
“今姚家重創(chuàng),請圣山之靈,拿下此人,”
“請圣山之靈出手!請先祖出手!”
這呼喚中,天空之中,陡然有大喝的聲音響起,在他們前方,緩緩凝聚出了一道身影,老者模樣,看起來尖嘴猴腮,
“哼,有吾在此,是誰敢放肆!氣血修士?小輩,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如此揪著不放!”
他的聲音,和剛剛那暗處的聲音,完全一樣,無比蒼老,遠遠看向前方,也頗為忌憚,
“圣山之靈!”姚絮臉上白了,攥了攥手掌,
誰料季迭滿不在乎,
“放心,一個非人非鬼的東西。”
“誰擔心你了……”
姚絮惱怒不已。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
其余姚家天人則如同看到了希望,
“圣山之靈出現(xiàn)了,小子休得狂妄!”
雖說季迭剛剛顯露的氣息很恐怖,可他們依舊有極大的信心,
畢竟,這可是先祖。
“你先進一個地方?!奔镜矔簳r把身邊之人收進了那塊玉中,又抬頭看向了前方,語氣輕飄飄的,
“你要攔我?”
對方不是人,感覺不到生機,但季迭也懶得想那么多,
“狂妄?!边@明顯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猴臉老者聲音也有些陰沉,
它能感覺到,季迭的氣息很強。
只是話不投機,季迭根本不浪費時間,也沒浪費時間的必要,
他身軀已經(jīng)如同一尊魔神一樣的巨人,一步跨出,消失在了原地,
這樣的戰(zhàn)斗,其余天人根本插手的資格都沒有,就是那猴臉老者,同樣有心驚,只是已經(jīng)沒有退路,在一掐決之間,有一座山影,已經(jīng)鎮(zhèn)壓而下,
奈何剛一出現(xiàn),就有轟鳴的聲音響起,山影直接轟碎,后面季迭如同不可阻擋的魔神,大步跨來,其上氣息冷冽,
“有本事跟我來!”猴臉老者咬了咬牙,將戰(zhàn)場轉(zhuǎn)移到了更遠處,遠遠脫離了地面,
季迭冷笑,也隨了他的心意,同樣一步跨出。轟鳴的聲音,僅僅一個呼吸不到,就在萬里高的天穹之上,不斷響起,
天空也時而像是被巨大的烏云籠罩,來自各種恐怖術(shù)法,既有神圣的山影出現(xiàn),遮云蔽日,也有一條條天河落下,
季迭卻從始至終只以肉身之力。
巨大的轟鳴,如同雷聲一般。一出現(xiàn)就沒斷過。
這樣的戰(zhàn)斗,下方眾多天人不敢接近,騰空而起后,只敢遠遠觀看,可心中卻驚悚到了極致,
“圣山之靈,完全落入了下風!”
“這怎么可能!”
“這怎么可能!”
不敢置信,其余天人面色發(fā)白,很不敢置信,
只是他們認為不可能的事,就這樣發(fā)生,
季迭全程越戰(zhàn)越勇,勇往直前,精氣如同暴雨宣泄,甚至四周空間,都在顫抖,反觀那猴臉老者,縱使天人大圓滿,卻好像在節(jié)節(jié)敗退。
如此只過半天的時間,有人影在慘叫的聲音,重重從天穹之上,砸了下來,是之前那猴臉老者,只是現(xiàn)在無比得萎靡,渾身已經(jīng)殘缺,看起來即將消散一樣,
反觀季迭身上雖然能看到血跡,卻是造化之爐都沒用,步步跨出間,周邊血海沉浮,沒有嘲諷的話語,停在他身前,就那么俯視著他,
“你敗了?!?/p>
敗了……這兩個字一出,眾多天人信念幾乎在崩塌,
“圣山之靈,這怎么可能,那可是我姚家初代先祖的一些意識誕生而成!”
外界傳言姚家圣山有靈,還有姚家特有的山袍,也源自圣山,真正的內(nèi)幕,只有姚家天人才知,
姚家山袍,完全和圣山根本沒關(guān)系,而這位,也不是什么圣山有靈,誕生的靈智,
其實是姚家初代先祖的一些執(zhí)念…和姚家十三圣山,融為了一體…借助秘法,存活。
可雖然只有一些執(zhí)念,也是初代先祖。
也就是說,初代先祖,敗了?
“敗了!”要說最為絕望的,自然當屬姚烈,還有之前被季迭提名的諸多元嬰,心臟都在顫栗。
絕望,
連天人大圓滿都已經(jīng)敗了,
“你很強!”猴臉老者無比萎靡,更有無可奈何,
“我不是你的對手。江山代有人才出。你和二代有什么關(guān)系?蠻魔臨世,二代當年所創(chuàng)得體術(shù)?!?/p>
“現(xiàn)在,輪到你們了!”
季迭懶得廢話,一把抓了對方,聲音回蕩眾多姚家之人耳邊,
“一起出手!與其讓他們種下奴印,不如拼一把!他現(xiàn)在同樣已經(jīng)受創(chuàng),我們這么多人,還有機會!”
這聲音,重新把諸多天人,崩塌了的信念,重新在聚集,
可也有天人在猶豫,猶豫不決。
就是這么猶豫的時間,
季迭也不再浪費時間,又消失在了原地,只是一吼,恐怖的精氣宣泄,就有一眾天人面色煞白,當場鮮血噴涌而出,
至于天人之下,就更凄慘了,慘叫聲,幾乎此起彼伏,不斷回蕩。
偏偏魔神一樣的巨人,已經(jīng)大步走了過來,每一步都給出極大的壓力,軍心也終于潰散,
有天人咬咬牙,真的膽寒了,
“我愿意為奴!”
有了第一個,自然有第二個,
“老夫也愿意?!钡谄呤ド教烊擞朴埔粐@,
季迭剛剛那樣,哪有像是沒有余力的樣子。
有兩人開了這么一個頭,這樣的聲音,也越來越多,幾乎一半的天人,都在迅速投誠。
這自然有天人怒斥,
“叛徒!”
但怒斥的幾名天人,剛一出聲,就在慘叫的聲音中,直接倒飛了出去,身軀咔咔作響,甚至不等穩(wěn)住,就被魔神一樣的巨人,抓在了手中,
那其中還有天人中期,
“降了,我們降了,”之前還在堅持的天人,現(xiàn)在哪里還敢堅持,
那三名只剩下元神的天人,同樣苦澀不已。默認了。
至此,姚家十三圣山,除去第三圣山,天人已經(jīng)坐化,剩余十二個天人,全部低頭,
如此一來,在戰(zhàn)場之外的姚烈,還有剩余各圣山山主,無不涌起一股寒意,只是絕望都來不及,就有已經(jīng)有兩道身影,在慘叫的聲音中,爆為了血霧,連元嬰都不剩。
死的,自然是姚烈,還有和他在通天河上,追殺他和宋伽那元嬰,
昔年如果沒有那枚天人道果,如果不是青搖,
那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死了,
季迭殺他們沒有任何負罪感,心中也沒波動,
“昔年你們先招惹我,現(xiàn)在,我殺你們,此世因果已了,他年莫要再招惹我?!?/p>
因果……
這整個過程,眾多天人欲言又止,一個個哪里敢說什么,
只是在場進入過域外戰(zhàn)場的,還有不少,都在瑟瑟發(fā)抖,感覺到了寒意,很快在慘叫的表情中,飛了出去,虛弱神情卻是感激,
“多謝前輩不殺之恩?!?/p>
他們修為已廢,又被種下了奴印,根本不敢說什么。
這些人準確算下來,并未追殺他,對他造成什么,季迭殺與不殺都無所謂,又把所有天人儲物袋都收了,全部種下了奴印,
不過對他們種下奴印的不是他,
這些人中還有三名天人中期,還有那三個元神,曾經(jīng)頗為強大,季迭現(xiàn)在的神識之力,哪怕對他們種下奴印,也能夠沖破,
他進入了一趟素雷塔,已經(jīng)把墨離,小貂,基本都帶了出來。
奴印也交由墨離種下,這整個過程,自然沒人反抗,
這件事也終于這樣落下帷幕,
一個個姚家天人,元嬰,心情頗為復(fù)雜,又暗暗嘆息,
不管如何,跟著對方,至少是能保住性命,
姚絮也被放了出來,看著這一幕神情頗為復(fù)雜,輕嘆一口氣。
季迭瞥了她一眼,
“我有事和你說。你可以考慮一下,關(guān)于姚家的存亡問題?!?/p>
其余天人當然能聽出言外之意,季迭都這么說了,
現(xiàn)在姚絮毫無疑問,等于整個姚家之主了,話事人。
姚絮也能聽出,鎖著眉頭,頗為猶豫,
“什么事?”
季迭看了看姜墨離等人,還是沒有隱瞞,
在不久之后,在姚家第一圣山某處,
神女宗高層,季迭都已經(jīng)從乾坤葫蘆內(nèi)放了出來,宋伽,瓶瓶,姜墨離…魅晨…也在。
“真仙強者?”毫無疑問,聽到季迭說的消息,在場的眾多修士,反應(yīng)當然和姜家,天道宗等人一樣,
原本巫族掀起的這場動亂,就已經(jīng)讓天南天北都陷入了動蕩。
誰知道到了最后,巫族在這盤棋局之中,卻只扮演著馬前卒的角色。
那樣的強者,如果真要降臨這片大陸,
他們這些和禹皇朝有關(guān)的,
會如何?
不過季迭沒有久留,他暫時還有事,給他們留下思考的時間,卻是率先離開,
而跟在他身邊的,只有瓶瓶,墨離,宋伽,小貂,
四人表情各不相同,
“你說我們能離開,既然能離開,為何…會有危險…”魅晨神情頗為疑惑,率先當了一個嘴替,
這個問題,同樣是剩余三女所關(guān)心的,哪怕宋伽,也不經(jīng)意瞥了他一眼,
“禹皇朝有這么大的敵人,哪怕我們出去,但也可能會被找到,所以同樣危險,不過不用擔心,我還是有些把握的。”季迭笑笑,
這話除了瓶瓶明顯松了一口氣,魅晨,宋伽,姜墨離自然都不信,只是沒有說什么,
宋伽也最先冷哼了一聲,扭身走了,看到這個家伙,就心緒頗亂。也不知道為何。
瓶瓶歪了歪腦袋,看了看姜墨離,也跟了上去,
“宋姐姐,你去哪,我保護你。你現(xiàn)在修為還沒被哥哥解開呢!”
這一個個都走了,
魅晨也識趣離開,
“既然沒事,我到處逛逛?!?/p>
自然,在走遠了之后,她也又扳起了手指頭,
“五個了,不對,六個才對?”
這些季迭當然不在意,等這一個個走了,愧疚的看了姜墨離一眼,
“不管如何,現(xiàn)在我們不用分離了?!?/p>
可一年之后,估計…要分離很長一段時間……
姜墨離搖了搖頭,
“你剛剛在騙我?!?/p>
這話一出,此地立刻多了兩道神識,之前的離開自然是幌子。只是不知道怎么問。
“啊,你怎么看出來的?”季迭裝傻,
“我怎么可能騙你。”
姜墨離輕聲,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也在不安……在恐懼……在怕…我從沒看到過你這樣,之前遇到那三個人,你也沒有這樣…所以,我能就算能離開,事情也不會有那么簡單,對嗎?”
季迭沉默……也深思……
怕,這個字,對于他已經(jīng)很陌生了,因為他從小時候就知道,怕也沒用,路依舊要走……
可或許……應(yīng)該是怕的……
那條路,有命仙,有真仙……他怕自己走不出去,其他的人,跟著他……一同……葬在那里……
這些或許之前他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可還是被她看出來了……
“我們,永遠會在一起,不分離,我可以不問,因為我要一直陪著你。”姜墨離靠在他懷里,這幾個字,從她的口中出發(fā)到他的耳邊,用不了多長時間,
很輕,穿越了時光……帶來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