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蔣氏給出的這個價格,已經(jīng)是壓縮的不能再壓縮的了,如果再把價格往下壓的話,即使是中標了,這個項目也會虧錢。
她撥通蔣老爺子的電話,低聲把現(xiàn)場的情況說了。
蔣老爺子沉默片刻,低聲道:“這個價格已經(jīng)壓到最低了,不能再低,二次報價的時候維持原價,虧錢的項目不如不做?!?/p>
“好的,我知道了?!?/p>
掛斷電話,蔣雨薇臉色有些難看。
為了這個項目,她帶的團隊加班了一個多月,來之前她承諾過,中標之后給他們發(fā)獎金,再出去好好吃一頓。
現(xiàn)在這個情況,估計想要中標很難。
想到這兒,她嘆了一口氣,眼里滿是失落。
旁邊的溫立澤看出她不開心,柔聲安慰,“雨薇,別擔心,那些報價比蔣氏低的,也不一定能競標成功,畢竟蔣氏的名氣比那幾個公司大?!?/p>
那幾個價格比蔣氏低的都是一些小公司,非常想拿到這個項目,所以只能將利潤壓到最低。
但價格壓的太低的話,后期工程的質(zhì)量不一定能跟上去。
蔣雨薇抿了抿唇,沒說話。
很快,就開始進行二次報價,除了蔣氏的報價沒有變之外,其他的公司都或多或少地有一定幅度的下降。
就連之前報價最低的公司,二次報價也比第一次低了二十萬。
那個價格,是真的一點利潤也沒有了。
蔣雨薇臉色難看,眼里都是不甘。
溫立澤安慰她,卻被她冷聲打斷,“夠了,別說了,我不想聽這些廢話。”
“薇薇,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不好,但招標結(jié)果還沒出來,你不用這么悲觀。”
蔣雨薇抬眸冷冷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說的輕松,在公司加班加點一個月的人不是你,你當然沒辦法體會我現(xiàn)在的感受!”
溫立澤神色平靜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道:“你說我沒辦法體會你的感受?我之前苦心經(jīng)營了好幾年的游戲公司,還不是因為爺爺一句話,就直接收回去賣掉去救蔣氏了嗎?”
蔣雨薇臉色一變,“你這是什么意思?那個游戲公司本來就是蔣氏的,賣掉給蔣氏有什么問題?你不過是個給蔣氏打工的,不會才打了幾年工,就覺得那個公司成你的了吧?”
看著蔣雨薇嘲諷不屑的神色,溫立澤垂下眸沒再說話,眼底卻劃過一抹冷意。
蔣雨薇懶得再搭理他,焦急地等著評標的結(jié)果。
很快,主持人再次走上臺。
“各位嘉賓,大家稍安勿躁,經(jīng)過緊張有序的評標過程,評標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現(xiàn)在我即將宣布這次招標項目的中標公司?!?/p>
頓時,臺下的人都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主持人身上。
他笑著緩緩開口:“我非常榮幸地宣布,本次悅薈天地購物商場的中標單位是蔣氏集團有限公司!讓我們向他們表示熱烈的祝賀!”
說完,主持人帶頭鼓起掌來。
臺下的蔣雨薇瞪大眼,雙眸中都是不敢置信和驚喜。
蔣氏竟然中標了!
巨大的喜悅將她幾乎砸暈,她剛才有多失落,現(xiàn)在就有多激動。
有了這個項目,之前因為星耀那個項目對她有意見的股東們就不敢再繼續(xù)在她面前冷嘲熱諷,也能挽回她在蔣老爺子心中的形象。
越想,她就越激動,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蔣雨薇笑著站起身,“很榮幸蔣氏這次能中標,我們蔣氏一直秉持著品質(zhì)至上,誠信為本的理念,這次我們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好的品質(zhì)來完成這個項……”
話還沒說完,一道森冷的聲音就打斷了她。
“蔣小姐,惡意收買工作人員破壞競爭對手的競標文件,以達到讓自己成功競標的目的,你覺得你們公司配得上誠信這兩個字嗎?”
眾人回頭,看到的就是沈肆朝他們走過來的身影。
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落在蔣雨薇身上的目光卻有如實質(zhì),讓蔣雨薇如芒在背,臉色也不自覺泛白。
她咬了咬牙,“沈總,你自己公司的標書沒封好,現(xiàn)在蔣氏中標了嫉妒,就想把臟水潑到我身上,是不是太過分了?”
沈肆微微一笑,“我已經(jīng)拷貝了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是不是臟水,只要把監(jiān)控當眾放出來就知道了?!?/p>
蔣雨薇臉色變了變,隨即想到,她找的明明是一個監(jiān)控死角,怎么可能有監(jiān)控。
她心下稍安,看著沈肆道:“沈總,平白無故污蔑別人是犯法的,如果你現(xiàn)在跟我道個歉,我可以當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p>
“否則,待會要是拿不出證據(jù),我一定會報警,讓警察還我一個清白?!?/p>
“不用了,我已經(jīng)報警了,等警察過來,我就會把拷貝好的監(jiān)控交給警察?!?/p>
蔣雨薇臉色白了白,眼里閃過慌亂。
怎么可能?
沈肆竟然報警了?
難道他真的拿到了證據(jù)?
“如果蔣雨薇真的對清鴻的標書動了手腳,那就憑這個,清鴻的法務(wù)說不定要讓她進去關(guān)幾天?!?/p>
“我不關(guān)注蔣氏和清鴻之間的恩怨,我只關(guān)注這次的投標結(jié)果,如果蔣雨薇真的惡意破壞清鴻的標書,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重新投標?”
“蔣氏也是個大公司,蔣雨薇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吧?”
“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最近蔣氏的資金鏈不是出問題了嗎?說不定就等著這個項目挽救呢!”
……
聽著周圍嘲諷的議論聲,蔣雨薇的臉色越來越白,指甲也嵌入手心。
她盯著沈肆冷冷開口:“沈總,既然你有證據(jù),那你就現(xiàn)在拿出來,如果真的證明是我做的,我可以把這次的項目讓給清鴻,但如果不能證明,你就當眾跟我道歉!”
雖然臉上平靜,但只有蔣雨薇知道,此刻她心里有多慌。
她現(xiàn)在就是在賭,賭那個地方真的沒有監(jiān)控,賭沈肆沒有證據(jù),只是虛張聲勢。
一旦賭輸,她這段時間的努力就白費了,蔣氏的股東們絕對不會允許她繼續(xù)坐著蔣氏總經(jīng)理這個位置,蔣老爺子也會對她徹底失望。
可她沒有辦法,如果這時候表現(xiàn)出絲毫心虛,跟不打自招沒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