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
“沒見過大詩人嗎?”小屁孩小嘴一撅,雙手抱胸,那撇著的小腦袋,還頗為高傲。
人小鬼大的模樣,卻是讓李天策等人哭笑不得。
“怎么?難道我們說錯了?”李天策便是來了興趣,開始逗眼前的小孩。
小孩立馬說道,“不許你侮辱詩仙?!?/p>
“我這也不算侮辱吧!”
“這京師之中,可是有不少人模仿詩仙呢!可你為何獨(dú)說于我?”李天策不解。
小孩一時心虛,“我自然管過,但那些家伙,都調(diào)侃于我,還捏我的臉?!?/p>
“我一生氣,他們都看笑話。”
“總而言之,你們今天算是倒霉了,被我撞見了,這天底下,只有大唐皇帝陛下,才是真正的詩仙,誰也不能侮辱他,他是我杜小甫最崇拜的人?!?/p>
哦~
杜小甫……
這名字取得倒是頗為有意思。
原來這小破孩是他的粉絲??!
可話又說回來,這小破孩還挺可愛,也難怪其一生氣,反而招人嘲笑。
那小臉都是胖嘟嘟的,看樣子,這小子倒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
“好,我不與你爭辯,今日!我卻也想要進(jìn)這文淵閣,看看文淵閣的柳閣主?!?/p>
“說不定……待會她還得請教于我,或是看上本公子也不一定呢!”
李天策故意說道,那語氣……倒是有幾分挑逗小孩的意思。
杜小甫聞言,頓時一怒,踮著腳尖,便是野牛沖撞而來。
貢安國見狀,一只手就將后者給頂住了。
“小孩,膽子挺大??!”
“你這力氣,倒是不小,以后別做文人了,干脆當(dāng)武將算了?!必暟矅Φ?。
“不要你管,不許你說柳先生?!倍判「σа狼旋X的。
先生,是對一個女性在文壇之上最尊敬的稱謂,此不分男女。
“老貢,將這小孩提上,咱們進(jìn)去看看?!崩钐觳呤掷锏恼凵纫缓?,便是大步往閣內(nèi)走去。
沒想到,讓董磐禍害了數(shù)年的文淵閣,竟有朝一日,還會如此繁華,當(dāng)真是難得。
貢安國則是一只手提著杜小甫,走了進(jìn)去。
只是,杜小甫原本還挺鬧騰,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氣,實在太小,在貢安國的手里,就跟被拎小雞仔一樣,故而!便是放棄了掙扎。
待得李天策進(jìn)入文淵閣后,卻是被文淵閣內(nèi)的場面給驚住了。
在文淵閣的墻面之上,掛滿了詩句。
只是,這些詩句的種類,可都是愛情詩啊!
寫盡了思念。
“著:柳箐箐!”
“這丫頭,可是很少寫這種詩的呀!”李天策暗暗說道。
“杜小甫,這些詩都是柳閣主做的?”李天策問。
杜小甫頗為得意,“不錯,就是老師做的?!?/p>
“怎么樣,厲害吧!”
“老師回文淵閣一年多來,可是寫了上百首詩,那可是超越文壇曾經(jīng)的那些老人了,便是詩仙的詩,也有那么幾首,能夠與之比肩了。”
杜小甫那是洋洋得意。
嗯?
“你這小子,柳小姐什么時候又成你老師了,你這小孩的嘴里,還真是謊話連篇。”凌白忍不住揪了揪杜小甫發(fā)胖的小臉。
“哎呀!”杜小甫不耐煩,“這可是磕過頭,敬過茶的,洛陽城的文人,可都知道?!?/p>
“你們這三個,到底哪里來的土老帽,這都不知道?!?/p>
“難怪爾等如此不敬重我?!?/p>
呸呸呸~
“將我放開,不……不然,我咬你手指頭了?!?/p>
“放開他吧!”李天策苦笑。
“好好好,你小子還挺牛勁?!必暟矅鴮⒍判「Ψ砰_。
那杜小甫落地,理了理身上皺巴巴的衣服,“三個土老帽,來來來,就讓未來的詩圣,帶你們參觀一下文淵閣。”
這杜小甫,裝作大人的模樣,昂首挺胸的,雙手背立,踏著步子,朝第五層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介紹。
果然,這杜小甫確實是文壇大家之子。
杜家還資助了重修文淵閣的錢物。
所以,才讓杜小甫,拜在了柳箐箐門下。
而從杜小甫嘴里得知,這滿墻的思念詩,有一半是思念情郎的。
說著,到了第五層時,左右已經(jīng)站立了不少文人,杜小甫左右看了一眼,刻意在李天策身邊,用手擋著嘴巴,小聲的說道,“咱可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俺老師……喜歡咱大唐的皇帝陛下,一直沒嫁,就是這個原因。”
“這事別人不知道,就我知道,你可別往外說?!?/p>
李天策淡淡一笑。
“明白?!?/p>
“咱倆打個賭吧!”
杜小甫耷拉著腦袋,“啥賭?”
李天策想了想,“賭一串糖葫蘆?!?/p>
“行!”杜小甫眼前一亮。
“就賭你老師,今天會跟著別的男人走,怎么樣?”李天策繼續(xù)說道。
“咦~你可別吹牛了……咱賭,可是我爹不給我吃糖葫蘆,壞牙!”
杜小甫哇著小嘴,指著自個那黑乎乎的蛀牙,這小子的話,是篤定自個贏定了。
“沒事,我不告訴你爹,你偷摸著就行?!崩钐觳呖嘈?。
“行!”杜小甫直點(diǎn)頭。
糖葫蘆的誘惑,對小孩子的誘惑,還是很大的。
“開始了開始了?!边@會,那些文人赫然是躁動了起來。
便是見到,溫文爾雅、落落大方的柳箐箐,輕盈地走了出來。
二十五歲的柳箐箐,已然成熟,長成了大美女,該有的韻味,在這個年紀(jì),可都體現(xiàn)了出來。
那些個男人的眼睛,直勾勾的放在柳箐箐的身上。
柳箐箐人美,還有才華,哪個男人不喜歡。
便是見到,柳箐箐來到了提詩板面前,拿起沾好墨水的毛筆,一筆一畫,書寫了起來。
“星河遙相望,光影織夢長。指尖觸云端,心隨電波蕩。縱隔千里遠(yuǎn),一瞬即身旁。”
李天策看著這幾句詩,頓時眼前一亮。
“這丫頭的詩,確實大有長進(jìn)?!?/p>
比他可是強(qiáng)多了,如果非說誰是詩仙的話,那非柳箐箐莫屬?。≈劣谒@個詩仙的名頭,全是水分。
啪啪啪~
周圍頓時響起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而提完詩的柳箐箐,便是準(zhǔn)備離開。
“大兄弟,咋樣!我老師她老人家厲害吧!”
“你不是說……我老師會跟誰走?”
“人呢?”杜小甫眨巴著眼睛。
“我不就是嗎?”李天策淡淡一笑,隨即!便是直接走了出去。
杜小甫瞪大著雙眼,“大兄弟,你瘋了,你別太狂?。 ?/p>
“完了完了,這家伙真是個瘋子,敢在這個地方輕薄老師的話,周圍這些家伙,一定會發(fā)瘋的?!?/p>
杜小甫想沖上去,卻被貢安國給攔了下來。
“你擱這待著別動?!?/p>
“大個子,他要是就這樣上去,恐怕……會惹怒整個文壇的,到時候!這文淵閣里邊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他淹死。”杜小甫繼續(xù)說道。
“前段時間,就有個家伙,在這個地方灑酒瘋,出了文淵閣,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你們難道不知道?”
“要不是看在糖葫蘆的份上,我才懶得救他?!?/p>
確實,那言語輕薄柳箐箐的人,在出了文淵閣之后,自然是被錦衣衛(wèi)給殺了。
敢對皇帝的女人如此不敬,那就只有死。
李天策便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了文淵閣大殿的最中央,看著那道倩影。
“柳姑娘,你這是在等誰?。俊?/p>
“文淵閣百首詩,都在思人,莫非是在等情郎?”
“我看你也別等了,跟我回家吧!”
李天策的聲音,就跟那個大炮筒一樣,清脆而洪亮。
所有人的目光,赫然是放在了李天策的身上。
嘶!
有人赫然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李天策。
“這家伙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在文淵閣調(diào)戲柳小姐,這家伙不要命了嗎?”
“呵呵,又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短命鬼,看來…前段時間死的那些人,這個家伙是一點(diǎn)也不知道??!”
……
一群文人,那是對李天策罵罵咧咧的。
在許多文人的眼里,柳箐箐那就是他們的女神。
如今,豈能被這樣的人褻瀆呢!
“完了,現(xiàn)在我出面都沒用了?!倍判「抢X袋說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們昂,從現(xiàn)在開始,我與你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而柳箐箐渾身一頓,面紗之上,眼淚忽而流出,徒然轉(zhuǎn)身,卻是見到那日思夜想之人。
“真的?”
嘶~
聽著柳箐箐的回答,周圍文人,便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怎么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真的。”李天策點(diǎn)頭。
“小環(huán),樓上看茶?!绷潴浞愿赖?。
“啊?”那名為小環(huán)的丫鬟,頓時驚訝,她可是知道,自家小姐,對男人向來沒有什么感覺的,但她很快就意識到了什么。
也就是說,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就是他們閣主,日思夜想的人。
也就是說…眼前之人,可能是那位大唐的皇帝。
“是!”丫鬟不敢懈怠。
隨即,便是朝樓上去了。
“你……隨我來?!绷潴滢D(zhuǎn)身,往閣樓而去。
這是柳箐箐的私人禁地。
李天策大步跟了上去。
這……這……
一眾文人,那是擦著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一樣。
“這…這就上去了,柳小姐不是討厭男人嗎?”
“那這算是怎么回事?”
“這還用說,面前之人,就是柳小姐等的那位情郎啊!”
“胡說八道,柳小姐的情郎,那可是咱們的大唐皇帝,咱們的詩仙。”
“嘶……”
這樣一說,那些個文人,大眼瞪小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陛下,他是陛下?。 ?/p>
“天哪,我竟然能在這里見到陛下?!?/p>
……
許多人,可都是李天策的狂熱粉絲,不止是李天策皇帝的身份,更是他那詩仙的地位。
如果說,柳箐箐作詩,那只是受人傾慕,可見到李天策之后,這些人都變成一群無腦粉絲了。
凌白、貢安國,又是捏了捏杜小甫的小臉。
“小子,明白了吧!”
杜小甫愣在了原地,被問到時,那小腦袋直點(diǎn)頭,兩人離開了,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明……明白了?!倍判「c(diǎn)頭,可他又立馬意識過來,突而眼淚汪汪的,“不……不對,你告訴陛下,我沒有錢,糖葫蘆……我買不起?!?/p>
……
閣樓里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柳箐箐親自給李天策斟茶。
“陛下,為何來此?”柳箐箐問。
李天策二郎腿一翹,“聽別人說,你很想朕,朕就來嘍!”
柳箐箐的面紗之下,面頰已經(jīng)緋紅,“誰…誰想陛下了?!?/p>
柳箐箐起身,轉(zhuǎn)身不敢看李天策,她這心里邊,七上八下的,就跟小鹿亂撞一樣。
本來是挺想的,可嘴硬,話到了嘴邊,就不知道咋開口了。
可下一秒,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只強(qiáng)有力的胳膊給鎖住了。
男人的溫?zé)?,讓她更加慌張?/p>
“陛下……你……”
李天策抱住了她的腰部,那股淡淡的清香,讓李天策頗為清醒。
“年紀(jì)也不小了,從了朕吧!”
“等年后,朕就派人去提親?!?/p>
“陛下……”柳箐箐還想說話,卻感受到李天策那手不老實。
隨即,柳箐箐便是感到身體一軟,倒在了床榻之上,她目光怔怔的看著李天策。
“你帶朕來這里,還準(zhǔn)備了一張床,不就是想讓朕憐惜么!”李天策可等不及了,便宛如餓狼撲食一樣,撲了上去。
嗯?
“陛下,現(xiàn)在還是白天,外邊人很多?!绷潴涿嫔呒t。
面紗落下,美的不可方物。
“怕什么?朕在此,誰敢闖?”說罷,李天策便是吻了上去。
……
驀然間,這本是寒冷的季節(jié),可諾大個房間里邊,卻是一陣火熱。
下午乃至一夜,除了用飯,李天策都沒有出來。
直到第二天,李天策伸了伸懶腰,從房間里邊出來。
“陛下,您醒了?!绷璋锥俗饕疽话?。
“小環(huán)姑娘,弄來了早飯?!?/p>
“嗯!讓小環(huán)先給皇妃送飯,咱們先離開,逛逛洛陽的小吃街?!崩钐觳哒f道,“待會再買些禮品,咱們?nèi)ズ罴??!?/p>
“是!”凌白應(yīng)聲,“不過,陛下現(xiàn)在……恐怕出不去。”
“嗯?為何?莫非刺客找上門來了?”李天策眉頭緊鎖。
“不是,陛下還是親自出去看看吧!”凌白指了指樓下。
李天策好奇,從閣樓往樓下看了一眼,那黑壓壓的人頭,都快將文淵閣擠滿了。
“這些人…無精打采的,一夜沒睡?”
“他們拿著冊子想干什么?”李天策頭一次感到壓迫感。
“找您要簽名的?!绷璋渍f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