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光是走蛟之血,就已經(jīng)彌足珍貴,將走蛟鎖在井中,就可以造福一個家族數(shù)百年,乃至上千年之久!
那么,真龍呢?
真龍之血,生死人肉白骨都是小事,更重要的是,某些內(nèi)丹修士,可以通過煉丹之術(shù),掠奪真龍的那一絲神性,以成全自己的造化。
也就是所謂的,乘龍飛升!
這和當初黃帝的乘龍飛升不一樣。
黃帝當年那是功德圓滿,被五爪金龍接去上界,而這種次等的乘龍飛升,實際上是將真龍的骨血煉制成丹藥服下,屬于邪門歪道。
不過,葉天對它不感興趣。
乘龍飛升本就是下下策,違背道心不說,還容易遭到真龍反噬,畢竟人家都已經(jīng)渡劫飛升過一次了,殺你一個修士還不簡單?
當然,眼前這條,有些不一樣。
它傷的很重,這是它成龍之后的第二次渡劫,雖然機緣巧合之下,讓它在雷劫之下僥幸活了下來,但此時已是油盡燈枯,稍微一點劇烈運動,就有可能一命嗚呼那種。
換句話說,眼下,是降服它的最好時機。
說來也好笑。
如今它身負重傷,好不容易找到一處風水寶地休養(yǎng)生息青,本來睡的好好的,某天突然一根大柱子砸自己頭上,不生氣才怪。
想到這,葉天差點沒笑出聲來。
不過,這龍也真是好脾氣。
施工隊三番五次地在它頭上打橋樁,這廝卻只是攪動江水將橋樁反復頂起,卻沒有任何報復。
這份良善,不可多得啊,或許這正是老天給它留下一線生機的原因。
罷了,看這老道如何操作吧。
葉天并不著急動手。
老道修為一般,根本不可能是那真龍的對手,對一條渡劫真龍而言,哪怕它只剩一口氣,也能一個噴嚏,將煉精期的修士秒殺。
說白了,林松子就是一個跳梁小丑,只能做做樣子罷了。
“林道長,這人喜歡裝模作樣,您不要管他。”
章文跳了出來,毫不客氣地指著葉天的鼻子嘲諷,說完趕忙過去幫忙,跟著林松子抬來一個四方桌,隨后用紅布鋪上。
然后是香爐、符箓、銅錢劍等等……
將一切布置完之后,老道這才鄭重其事地穿上自己的道袍,做出一副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
“看,這才是真道長嘛,那誰,你連個家伙事都沒有,還說自己是修道之人,要不要臉?。俊?/p>
“你別狗叫行不行?”
被反復跳臉,葉天也是煩了。
這小子到底是怎么個事,老是針對自己。
他從進王家到現(xiàn)在,從來沒主動招惹過誰,結(jié)果這姓章的小子,還有這老道林松子,一直是那副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
要人前顯圣,沒人攔著,老拿小爺開涮是個什么事?
“你,你找死!”
被突然嗆這么一下,章文頓時面紅耳赤,他長這么大,從來沒有人敢跟自己這么說話的。
“我告訴你,死騙子,待會兒你要是連樣子都裝不出來,可別怪我叫人打斷你的手腳,把你扔江里去喂龍王!”
“嘿,還真別說!”
這時,那林松子發(fā)話了。
“要取悅龍王,還真需要活祭,牛羊都可以,當然活人乃是最上乘!”
活人最上乘?
王振宇不由將目光看向葉天。
難道說,道長的意思是……
“道長,你是想說,讓我?”
“哈哈,開個玩笑,活牛即可,你馬上叫人弄來吧,本道現(xiàn)在先布陣?!?/p>
林松子打了個哈哈,將話題跳過。
他確實看葉天不爽,但也沒有要到害死他的地步。
王振宇聞言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氣,他方才差點以為道長在暗示自己,要把那小子弄死。
兩人不知道的是,自己險而又險的與閻王擦肩而過。
就在上一秒,葉天背在身后的手,切出兩根銀針。
只要這老道有取死之道,他必第一時間出手,將他們當場格殺!
“李大師,不要當真,人家開玩笑呢?!闭驹谌~天身后的王芝芝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連忙上前打圓場,實則心中慌得一批。
她沒看錯的話,這位李大師差一點就要動手了?
王芝芝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驚心動魄的場景。
李大師絕對是高人沒錯,她一百個相信,至于章文和他請來的云山仙人,那就不好說了。
萬一她這個愣頭青父親一個不小心,給李大師惹毛了,說不定整個王家都要遭受滅頂之災!
“李大師,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他們開玩笑?!蓖踔ブタ苛诉^來,在葉天身邊吐氣如蘭:“事后,您若有什么需求,我都可以滿足?!?/p>
“沒事,我自有分寸。”
聽到王芝芝這么說,葉天的心情才好了些,點了點頭,將銀針收起。
……
“好好,我現(xiàn)在就叫人去弄牲畜來!”
王振宇打了電話出去,沒多久,一個大貨車急速駛來,上面載著一頭大水牛。
“嗯,不錯,我現(xiàn)在施法,待會兒配合我就行?!?/p>
林松子皺著眉頭,將手中的銅錢劍往面前的香爐中一插,挑起一大片灰塵,隨后如跳大神一般,在方桌的周圍蹦跶起來。
從他的表情來看,做這一場法事,難度相當不小。
“嘿,沒想到他還會點東西?!?/p>
葉天忍不住笑了。
這老家伙,確實在正經(jīng)地祭祀,就連步法都沒差,只可惜他祭祀的并不是所謂龍王,而是一條沒有神格、沒有廟宇蛟龍。
換句話說,他供奉的香火,人家根本享受不到。
不過那大水牛可以!
那真龍一口水牛下去,應該能恢復不少元氣,屆時,應該能把橋樁頂?shù)母撸?/p>
想到這,葉天差點又沒憋住笑。
“喝!”
林松子跳了足足一刻鐘,直到大汗淋漓,這才喘著粗氣將手中的銅錢劍扔掉,擦著汗水癱坐在地。
這場法事,消耗了他太多靈氣。
不過勉強算是完成了。
“大師,喝水,喝水!”王振宇高興極了,先是命令吊機將那捆好的水牛扔下,隨后端來茶水,雙手送到林松子面前。
“大師,這樣就算好了嗎?”
“嗯,過一個小時,就可以打樁了?!绷炙勺由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