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3一路上,姜喬喬都在想著自己要辦制衣廠的事情。
其實這個年代人工便宜,辦制衣廠需要的本錢并不太多,辦廠最大的成本花銷應該就是訂購縫紉機的費用。
“北宵,現(xiàn)在一臺縫紉機是多少錢?”
姜喬喬上次去電器城的時候,看到里面也有縫紉機賣,順嘴就問了一句。
“上海牌的一臺298?!被舯毕埠敛缓膽溃踔炼紱]問她問這個做什么。
但當回到家的時候,她看著朱東等在門口,還守著一臺嶄新的縫紉機,驚呆了。
“小嫂子?!?/p>
朱東跟姜喬喬打招呼后,轉(zhuǎn)頭對霍北宵說道:“霍老大,你要的縫紉機,給你送來了,我現(xiàn)在先幫你搬進去。”
霍北宵點點頭,“搬進去吧?!?/p>
姜喬喬看看朱東忙著把縫紉機搬進去的身影,又看看霍北宵,“這……”
霍北宵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你不是問我縫紉機的價格嗎?你問肯定是有需要,我就讓朱東給你送過來了?!?/p>
姜喬喬頓時哭笑不得,“我問你縫紉機的價格,是因為我想訂購幾臺縫紉機,辦一個小型的制衣廠,不是我自己要用?!?/p>
雖然她自己也會踩縫紉機,也會做衣裳,但她并不愛好這個。
相對來說,她還是更喜歡做生意。
“需要多少臺?”霍北宵問道。
“先訂十臺吧!”姜喬喬回答道。
回來的路上,她已經(jīng)想好了,現(xiàn)在她就只有這一家店。
店里暫時也不能全部賣自己廠里做的衣服。
因為現(xiàn)在人買東西都追求港貨、海市貨,深市那邊的貨都行,但如果說是本地產(chǎn)的,檔次就顯得低了。
人家會覺得我在你店里買一件本地做的衣裳,那我還不如自己扯布找裁縫做呢,那樣還便宜劃算。
所以她現(xiàn)在只能先小規(guī)模的投入,看看市場效果,再根據(jù)市場效果來調(diào)整。
“好,我來安排?!被舯毕c點頭,又問她道:“廠子開在哪里,想好了嗎?”
姜喬喬:……
她知道霍北宵這樣問是什么意思,但也只能如實跟他說道:“還沒想好,就是打算這兩天再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場地。
我手里的錢應該足夠買……”
她的話沒說完,霍北宵就打斷了她說道:“電器城后面又一座倉庫,一直是空著的,你的制衣廠可以開在那里?!?/p>
姜喬喬看著霍北宵,小嘴微張,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要說什么。
霍北宵倒是很自然的彎腰在她嫣紅的唇上印下一吻,“我把電器城也轉(zhuǎn)到你的名下了,水泥廠那邊的盈利除了留下必要的周轉(zhuǎn)資金以外,也會存到你的戶頭上。”
姜喬喬:……
霍北宵捧著她的小臉兒,認真的看著她道:“喬喬,你是我媳婦兒,我的就是你的。
可現(xiàn)在,就算我把我的錢交給你,我的一切都交給你,你也從不花用我的,你這樣,我會以為你是在跟我劃清界限,方便隨時離開我?!?/p>
姜喬喬再一次在男人眸中看到了委屈巴巴的神色。
她正要說話。
外面突然響起倉促的腳步聲,和楊建國氣喘吁吁的聲音,“北宵,麻煩你開車送我回鄉(xiāng)下一趟?!?/p>
姜喬喬看到楊建國這模樣,下意識的就問道:“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擔心的是搭建養(yǎng)鴨場的大棚的時候,會不會出了什么安全事故。
楊建國看著她緊張的神色,猶豫了一下,緩和了語氣說道:“也沒什么事,就是爸不知道去哪兒了?!?/p>
姜喬喬皺了皺眉,“爸不知道去哪兒了?”
楊明輝是很典型的農(nóng)村老人思想,他最重視的也就是家里的一畝三分地和雞鴨鵝豬等牲畜。
現(xiàn)在家里蓋養(yǎng)鴨大棚,這對楊明輝來說,那是一等一的大事兒。
楊明輝每天不僅在養(yǎng)鴨場守著,還親自上陣跟請的工人一起干。
他絕對不會因為其他事情耽誤了蓋養(yǎng)鴨大棚的事情。
如果楊明輝不見了,很可能是他出什么事了,而不是他自己跑到別的什么地方去了。
姜喬喬沒有多想,拉著霍北宵上車,“哥,我跟你們一起去?!?/p>
霍北宵正要發(fā)動車子,就看見徐一舟加快腳步跑過來了,“霍老大,小嫂子,你們要出門啊?
這里有封給小嫂子的信?!?/p>
徐一舟說著,從車窗遞進來一封信給姜喬喬。
姜喬喬看著信,有些奇怪,現(xiàn)在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在云縣范圍之內(nèi),誰會給她寫信?
她拆開信,看見上面的字的時候,手不受控制的顫抖了兩下。
楊建國見她這模樣,湊了過去。
當看清楚紙上的字,楊建國差點把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他們要讓我們用二十萬去贖爸?”
楊建國這句話說完,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了下去,他痛苦的抱著腦袋撕扯著頭發(fā),“二十萬,我們?nèi)ツ睦锬眠@么多錢?。 ?/p>
對方如果是要兩萬塊錢,他砸鍋賣鐵的都還能湊一湊。
可二十萬,這跟天文數(shù)字有什么區(qū)別?
姜喬喬穩(wěn)了穩(wěn)心神,安慰楊建國道:“哥,你先別急?,F(xiàn)在我們應該愁的不是錢的事情,而應該想辦法先把綁架爸的人抓出來?!?/p>
信是給她送的,對方很明顯不是沖著楊建國來的,而是沖著她來的。
對方開口就要二十萬,這是根本就不想她拿錢去贖,那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姜喬喬一時之間有些想不明白。
她翻看了一下信封,信封上是一個空信封,除了寫了她收信之外,連郵票都沒貼,更沒有任何的寄信信息。
這封信就不是通過郵局寄來的。
姜喬喬趕緊問車窗外已經(jīng)懵了的徐一舟道:“徐醫(yī)生,這信是誰給你的?”
徐一舟也沒想到他只是順手接下了這封信,幫著拿過來給姜喬喬,居然會遇上這樣的事。
他回過神來說道:“就是咱們大院兒的虎子給我的?!?/p>
虎子正是楊紅英家的小兒子。
姜喬喬不敢耽誤,連忙去了楊紅英家。
“喬喬,你咋來了?”楊紅英開門看見是姜喬喬,驚訝之后,眼里都是壓不住的得意和驕傲,“喬喬,是不是我今天工作干得好,你專程來表揚我的。
我剛才跟我男人說,我在你店里工作有多能干,他還不信……”
“嫂子,虎子在家嗎?”姜喬喬雖然努力的穩(wěn)定情緒,但臉上的焦急和聲音里的顫抖根本掩飾不住。
楊紅英看她這模樣,也知道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連忙說道:“在家,在家,我這就叫他出來?!?/p>
“虎子、虎子……”
很快,一個八九歲左右,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兒就從屋里跑出來了,“媽,你叫我啥事兒。”
姜喬喬趕緊拿出了那個信封,“虎子,這封信是你給徐醫(yī)生的對不對?你能不能告訴姨姨,這信是誰給你的?”
虎子拿著那信封看了看。
撓著后腦勺仔細的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就是我在大院兒門口玩兒,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把這封信和一包大白兔奶糖給了我,讓我把這封信交給姨姨你。
我當時只顧著看大白兔奶糖了,忘了看那個人長什么樣。
后來我去姨姨你家送信的時候,你家還鎖著門,正好碰見徐醫(yī)生,徐醫(yī)生問我找你們干啥,我就把送信的事情說了,他讓我把信給他,他幫我給你,我就給他了?!?/p>
孩子意識不到發(fā)生了什么。
但楊紅英隱隱約約知道,那封信里肯定是裝著什么不好的事情,趕緊問道:“喬喬,那信里寫了什么啊?是不是出了啥不好的事情?”
問完,她反手狠狠的在虎子胳膊上擰了一把,“我讓你嘴饞,人給你一包大白兔就把你收買了?讓你給姨姨送信你就送,你蠢不蠢?”
虎子被楊紅英擰得嗷兒一聲,委屈巴巴說道:“那可是一整包大白兔奶糖啊,誰能不稀罕啊?”
“你還敢頂嘴?”楊紅英揚起巴掌。
虎子哧溜一下趕緊跑了。
楊紅英尷尬的看著姜喬喬,“喬喬,不好意思,我家這死孩子就是又蠢又饞。心里到底寫啥了???他是不是闖啥禍了?
你跟嫂子說,嫂子肯定……肯定幫你想辦法。”
“沒事,替我謝謝虎子?!苯獑虇炭酥浦榫w,說了一句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楊紅英家。
下樓后,姜喬喬看向楊建國,下定決心道:“哥,咱們先去報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