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前段時間讓他一定要找到奶奶留下的保險箱,還說無人知道保險箱的鑰匙在哪里。
他讓人翻遍了奶奶所有住過的地方,又找人問了方慧,但是就連方慧,都從未聽說過所謂的保險箱。
霍聞璟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爺爺年紀(jì)大了,魔怔了,其實沒有這個東西。
不然奶奶在世的時候,怎么會一句都不提呢。
他把鑰匙拿出來,放在掌心仔細(xì)端詳。
爺爺說保險箱的地址就刻在鑰匙上,這需要很精密的工藝才行,至少此刻看這把鑰匙上的花紋,什么都看不出來。
他把柜門關(guān)上,出門上車。
莫遲一直坐在汽車?yán)?,看到他出來,有些疑惑,“總裁,陳香菱到底把什么東西托管在這里?”
他實在是太好奇了,為何總裁會突然來取陳香菱托管的東西?
為何陳香菱自己都不知道曾經(jīng)在這里托管過東西?
他小心翼翼的透過后視鏡,瞄了一眼霍聞璟的臉色。
霍聞璟的臉上實在是太平靜,他只是把背往后靠,“走吧。”
莫遲只能開車去霍氏。
而另一邊,姜鯉等在霍氏不遠(yuǎn)處的咖啡廳里,她特意要了個小包廂。
季戚在服務(wù)員的指引下來到這個小包廂,看到她的時候,笑了一下。
“這是什么妝容?”
“季少?!?/p>
她喊了一聲,把面前早就點(diǎn)好的咖啡推了過去,“請坐。”
以前她對季戚沒有這么客氣。
季戚的眉毛挑了挑,緩緩坐下。
姜鯉開門見山,指尖捏著勺子,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
“以前我就很疑惑,外人眼里一毛不拔的季少,為何對我這么大方,當(dāng)時我跟你做交易的時候承諾過,會讓霍聞璟跌跟頭,我以為季少你只是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做到,這對你來說就跟一場游戲似的。但是最近突然知道了好幾件事,希望你給我解惑?!?/p>
季戚的嘴角彎了彎,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語氣溫柔,“姜鯉,我不喜歡太苦的咖啡?!?/p>
“沒辦法,將就一下吧,第一個問題,當(dāng)初季少請我去游輪上玩,威脅霍聞璟放行姜家的貨物了么?”
“嗯,畢竟我一直都覺得,霍聞璟對你挺特別的,當(dāng)時只是想試試,沒想到他真的愿意放行。”
“第二個問題,季少當(dāng)時幫我找到了親人的遺物,也就是那枚戒指,我想知道它是從哪里來的?”
季戚的眼底出現(xiàn)了一抹驚訝,看著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不是說自己的戒指丟了么?我派了很多人在那附近找,才找回來的?!?/p>
姜鯉仔細(xì)觀察他的眼睛,發(fā)現(xiàn)他沒有撒謊的痕跡。
又或者是季戚這個人實在藏得太深了,哪怕是撒謊,也看不出來。
季戚在帝都這個圈子里混跡這么久,又怎么可能是等閑之輩。
她的睫毛垂下,心里百轉(zhuǎn)千回。
沉默了一分鐘,她才緩緩抬眼,“季少幾乎有意讓我去恨霍聞璟?!?/p>
季戚的眼睛一瞬間彎了起來,指尖在咖啡杯上磨挲。
“這是自然,你知道了霍家和季家的恩怨,我和霍聞璟互相看不順眼,我猜測他喜歡你,我的想法很簡單,你要是恨他的話,他一定會非常難受?;袈劖Z這輩子順風(fēng)順?biāo)?,輕易就能做到別人一輩子做不成的事情,我想他在感情上狠狠跌跟頭,所以你看到了,我總在試探他對你的感覺,想確定你在他心里的地位?!?/p>
季戚的每一個回答實在太坦蕩了,坦蕩到讓人挑不出錯誤。
可他溫柔好相處的性子都是裝的,姜鯉第一次體會到這人的可怕。
而她也意識到自己正在被推進(jìn)一個巨大的陰謀里,陰謀里的每一個人都是狼子野心。
相比較之下,近期霍聞璟對她的態(tài)度,竟然是最好懂的。
季戚單手支著自己的下巴,嘴角彎了起來,近乎寵溺的看著她。
“還有什么想問的么?我可以一并回答?!?/p>
“季少回答了也跟沒回答一樣?!?/p>
“姜鯉,這你可就冤枉我了,你肯定在心里猜測過我的企圖,你早就認(rèn)定我有問題,現(xiàn)在我的回答沒有達(dá)到你的預(yù)期,你自然覺得這些回答沒用。”
季戚這人實在是太會揣測別人的心思,姜鯉用了很大的克制力,才沒讓自己被人帶偏。
她確實還有問題想問,比如她在網(wǎng)上找的私家偵探,是不是和季家有關(guān)系。
但是以季戚這坦蕩的態(tài)度,一定會編一個非常完美的理由。
還不如不問。
季戚起身,眼底依舊盛滿笑意,“姜鯉,有什么事兒可以打我電話,咱們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我能幫的,一定幫你?!?/p>
姜鯉扯唇笑笑,不說話。
季戚嘆了口氣,抬手將她耳邊的發(fā)絲別在耳朵后。
他的指尖是溫?zé)岬?,不像霍聞璟,帶點(diǎn)兒涼意。
“既然沒什么要問的,那我就走了,霍聞璟昨晚連夜給我找了點(diǎn)兒麻煩,我可是推掉了很多工作,才來見你的?!?/p>
他的話永遠(yuǎn)都只能相信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