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但霍聞璟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不耐煩,也沒有呵斥她。
姜鯉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樣底氣不足了,她成為江江的那段時間,霍聞璟明知道她是姜鯉,還對她如此偏愛,說明他心里是有她的。
像霍聞璟這樣的人,很難輕易的愛上一個人。
可一旦愛上了,也絕對不會輕易的忘記。
他此刻心里必然也有她,只是過不去他那個坎。
既然如此,她就得加倍努力。
中午,姜鯉去了陳香菱的墓地一趟。
昨天過來的時候她情緒很不好,差點兒暈倒。
今天她平復下來了,特意帶了兩束花來看她和陳香香。
她有很多話想跟陳香菱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送給陳香菱的是勿忘我,送給陳香香的是純潔的白玫瑰。
小姨在她心里,永遠是那個努力要考更好的大學的女孩子,在另一個世界里,她一定在那天及時回到家里了,她順順利利的工作畢業(yè),邁入了她想從事的行業(yè)。
而陳香菱在另一個世界里,一定見到爸爸姜以璋了吧?
陳香菱不用再為了尋找一個庇護之所,跟姜舟虛與委蛇。
不用再為了她這個拖油瓶,處處小心謹慎。
姜鯉想笑,可笑著笑著,眼眶卻紅了。
她一直都是不擅長表達的人,這些年和陳香菱其實也根本沒有好好談過心。
她轉身要走,卻看到了一個很意外的人,是姜舟。
姜舟的懷里也抱著一束花,大概沒想到她在這,眉心擰了一瞬。
姜舟從她的身邊路過,他今天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了私服,以前他的這些東西,全都是陳香菱挑選的。
從皮鞋的搭配到領帶的搭配,到襯衣的顏色,全都是陳香菱挑選的。
現(xiàn)在陳香菱走了,做這些的也就變成了其他傭人。
姜舟把花放在陳香菱的墓地前,他看著陳香菱的照片,什么都沒說,仿佛只是為了來送一束花。
姜鯉一直都挺怵這個男人,她這些年在姜家,也沒怎么跟姜舟聊天。
姜舟總有一種隔岸觀火的高高在上的感覺,明明知道陳香菱被欺負,卻從不插手,冷眼旁觀。
他像是看不慣陳香菱,像是要故意把陳香菱逼走。
可當年在陳香菱最需要一個港灣的時候,他伸出援手。
近期又在陳香菱再次需要港灣的時候,默許陳香菱帶著陳香香進入了姜家。
姜鯉實在是看不透這個男人,不知道他這些年有沒有真的愛過陳香菱。
或許只是為了當年的一個承諾,那時候他對陳香菱的承諾是,永遠不會趕她走。
所以在陳香菱的桃色視頻滿天飛,所有人都在等著姜舟休妻的時候,他沒反應。
最后還是陳香菱主動離開了他的世界。
姜鯉看著他的背影,這個時候確實想問,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媽的。
可是姜舟離開的實在太快了,就連背影都透著一種淡然。
姜鯉站在原地,突然就覺得問不問沒必要了,這個世界上最愛陳香菱的是姜以璋。
陳香菱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姜以璋團聚了,所以沒必要在意別人有沒有在意過她。
她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往下走。
她走到馬路邊的時候,姜舟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
姜鯉上車,本想把車開去霍氏,可是打開車門的瞬間,她卻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兒。
她看向自己的后座,發(fā)現(xiàn)那里坐著一個人,是凌禹。
她看了好幾眼,才吐出一句話,“下去?!?/p>
凌禹的胸口像是被人砍了好幾刀,看著十分的可怖。
他的手里拿著繃帶,正在艱難的給自己纏上。
姜鯉的話讓他有些受傷,頓了幾秒,才垂下腦袋,“你現(xiàn)在就這么厭惡我?”
“凌禹,我有時候甚至覺得,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或者我在這個世界上其實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那些照片是你跟她經(jīng)歷的一切,我沒有參與過,不然我怎么會一點兒印象都沒有?!?/p>
“小鯉......”
他想要說什么,胸口的傷被牽扯到,疼得皺眉。
姜鯉打開車門,“請你下去,我沒義務把你送去醫(yī)院?!?/p>
凌禹捂著受傷的地方,臉色煞白,許久才嘆了口氣,“看在我為你解決了霍成天的份上,送我回我住的地方吧?!?/p>
姜鯉沒說話,陳香菱和陳香香死后,按照流程她應該去找兇手報仇,可是霍成天和霍究早就死得透透的。
她皺眉,坐上車,直接將油門踩到底。
凌禹坐在后面,看著她沉默的背影,突然苦笑。
姜鯉把他送回家,在他快要下車的時候,叮囑了一句,“我在追求霍聞璟,你的那些照片,麻煩不要繼續(xù)發(fā)給他了,他在這方面比較小家子氣,已經(jīng)生氣很久了。”
凌禹捂著胸口,疼得額頭上都是汗水。
他打開車門,發(fā)現(xiàn)自己的幾滴血跡落在座位上,伸手要去擦拭。
可越擦拭,那血跡反而越來越多。
姜鯉看不下去了,擰眉,“我自己來就好。”
凌禹的呼吸變得粗重,許久才笑了笑。
“霍聞璟有事情瞞著你,我也是昨天調查到的,他去過銀行,動過你媽媽托管的賬戶,從里面取走了東西,因為銀行高度保密,我也不知道他拿走了什么,不過要拿走這東西,一般要弄到一串數(shù)字密碼,你想想有沒有給過他這串密碼。”
姜鯉的臉色一變,雙手捏著方向盤。
她確實給過霍聞璟一串數(shù)字,那時候她反復問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串數(shù)字的端倪,但霍聞璟都說沒有。
她的喉嚨有些發(fā)干,握著方向盤的力道忍不住收緊,“他是什么時候取走的?”
凌禹報了一個日期,那是她還是江江的時候,當時問過霍聞璟不止三遍,可他始終說沒有線索。
姜鯉垂下睫毛,幾秒后扯唇笑了笑。
“每次我想去信任霍聞璟的時候,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跳出來,讓我去懷疑他,遠離他,可也有人給我發(fā)威脅短信,讓我留在他身邊,我都不知道這兩撥人到底是不是一伙的。凌禹,我在追他,我會試著相信他,這個事情我會親自問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