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宸看了看身邊睡熟的姑娘,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手。
起身去了陽臺。
漫漫長夜,夜晚的溫度低了不少。
他撥通了李秘書的電話。
“監(jiān)獄里的情況怎么樣?”
他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蘇珊和孟珊珊似乎有聯(lián)系。
直覺。
李秘書微愣:“監(jiān)獄?咱們的人一直在那邊守著,沒有報回異常情況,總裁,我明天親自去看一眼吧?!?/p>
“密切關(guān)注蘇珊的動向?!?/p>
“是?!?/p>
放下電話,他兀自點了根煙。
細長的煙在指尖裊裊,右手捏著眉心。
這個蘇珊,一定有問題!
似乎追著他的小姑娘不放。
前后資料都查過,除了蘇黛,兩人根本沒有結(jié)仇的地方。
作為獨立州的大王妃,她理應(yīng)幫助蘇恒打理好家族企業(yè),維護好和季家鐘家的關(guān)系。
這眼下……
突然,手機再次震動。
他接通,對面?zhèn)鱽砝蠲貢穆曇簟?/p>
“總裁,我剛剛查到,今天撞了豆包的那個人,銀行卡流水有一筆來自海外的匯款?!?/p>
“繼續(xù)跟進。”
他還想說什么,就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宸哥?”
葉錦沫本就沒睡太熟,感覺到身邊空了,意識便清醒。
男人掛斷電話,摁滅煙頭。
他從來沒有在小姑娘面前抽煙的習(xí)慣。
“怎么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他起身,把她圈在懷里。
“沒,我就是感覺你起來了。”
她的眼睛有些腫。
“是不是公司遇到煩心事了?”她極少見他抽煙。
“沒有,別多想,走,我們回去睡覺?!?/p>
說著,他打橫抱起她,返回臥室。
臥室里的遮光簾黑漆漆的,只留著一盞夜燈。
她被他放在床上,拉著他的手不肯松開。
“我想拉開窗簾?!?/p>
季司宸沒有問原因,現(xiàn)在她愿意和自己提要求,就是好現(xiàn)象。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走到窗前,拉開遮光簾,只剩一層薄紗。
今天是個大晴天,月彎如鉤,卻亮的出奇。
樓下的路燈盞盞,朝遠處望,能望到江邊夜景。
她拉著他的手,重新返回床邊,掀開被子躺進去,頭半靠著床頭,望向窗外。
男人躺在她身邊,一只手把她抱在懷里。
“以前我和豆包一起住平房的時候,窗簾質(zhì)量不好,我晚上拉住窗簾,外面的光還是會灑進來,豆包就會臥到床邊,能看見光的地方,它應(yīng)該覺得我怕黑,讓我一眼能看到它?!?/p>
寂靜的臥室里,只剩女孩微微沙啞的聲音。
他心臟一痛:“乖乖,我答應(yīng)你,一定把豆包救回來。”
當(dāng)然,狠狠懲治那個肇事者!
女孩沒接他的話,而是靠在他懷里繼續(xù)說:
“其實,之前也有一次,豆包為了救我差點被車撞,我因為那件事,和它生了好幾天氣,它一直用頭拱我的手,吃飯也特別乖?!?/p>
“因為豆包,我后來學(xué)了點獸醫(yī)的東西,可是沒有學(xué)精。”
她說著說著便沉默了,呼吸均勻。
他低頭,以為她睡著了。
下一秒,他的袖口發(fā)緊,緊接著聽到女孩抽噎哭泣的聲音。
“宸哥,我不想豆包出事。”
一句話,讓他心疼壞了。
男人抱著她睡下,輕輕拍著她的背。
“你放心,我向你保證,豆包一定會沒事的?!?/p>
他耐心哄到半夜,她才睡熟。
枕頭濕了大半。
~
監(jiān)獄。
帝都的監(jiān)獄不在市中心,反倒離公墓很近,一到晚上,透著陰森。
因著環(huán)境一般,這里的獄警福利待遇很高,現(xiàn)在的人為了生存,擠破頭想要找份好工作。
能來這里的獄警,都是個頂個的好身手。
這陣子公司不算忙。
李秘書把工作交給了助理,原本應(yīng)該休息的時間,經(jīng)過季司宸提醒,他大半夜開車來到這里。
季氏的宗旨,不放過任何破局的機會。
任何方面。
后面跟著基地的總教練白鷹。
身材魁梧,十分精壯,此刻卻有些不解。
“李秘書,大少爺讓咱們來這里干嘛?怪滲人的?!?/p>
他自小在國外長大,雖然啥也不怕,但他來華國前看了不少聊齋故事。
這地方,往遠處看就能看到公墓。
陰森陣陣。
他走在李秘書身后。
他比李秘書高將近一個頭,混血基因,讓他的身高接近兩米,塊頭又大,此刻躲在李秘書身后,倒有種說不出的喜感。
李秘書推了推眼睛,微微側(cè)頭,斜睨了他一眼。
“怎么,你害怕?別丟季家的人!”
“誰說我害怕了,我沒有!”
走廊盡頭亮著一盞燈。
獄長并不知道他們今晚要過來,安排好值班的獄警,早早便回家睡下。
值班獄警是個小年輕,趴在值班室的桌子上睡著了。
“篤篤篤”
他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一開門,便看到兩人。
“我們想探望一下七號?!?/p>
“可現(xiàn)在不是探視時間,不對,你們怎么進來的?”
就在獄警想要大叫時,白鷹出示季家的徽章。
季家,獄警知道。
他急忙取了鑰匙,在前面帶路。
七號在地下一層,暗無天日。
到了門口,卡啦一聲,打開門鎖。
里面的硬板床上躺著一個人,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沒吃完的大米飯。
頭頂?shù)臒舯淮蜷_。
“哎,七號犯人,起來了,有人來看你了!”
聞言,床上的人蠕動,慢慢坐起身。
蓬頭垢面。
李秘書都快認(rèn)不出來了。
這還是孟珊珊嗎?
白鷹上前,扒開女人的頭發(fā),嚇了一跳。
她的眼睛緊閉著,眼角帶血。
嘴里嗚咽,根本吐不出一個字。
白鷹捏開嘴一看,蹙眉:“李秘書,她被人拔了舌頭。”
一旁的獄警頓時害怕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上周剛來!”
李秘書抬手,示意他安靜。
“有毛巾嗎?”
“有?!?/p>
“給她洗把臉?!?/p>
蓬頭垢面,已經(jīng)遮掩了原本的模樣。
獄警十分聽話,迅速打來熱水,給女人擦拭。
很快,一張清麗的臉顯現(xiàn)出來。
這張臉,的確就是孟珊珊。
李秘書蹙眉,他慢慢走進。
“你是不是能聽到?”
女人點頭。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孟珊珊嗎?”
女人微頓,猛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