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容疏,立刻收縮陣法,連人帶陣一起帶走。
城郊外。
鳳清茗被陣法所化的鎖鏈五花大綁著。
修為、神識盡數(shù)被封,如凡人無異。
沒有了夢魘符的操控,鳳清茗從噩夢中驚醒。
冷風一吹,她才驚覺自己身處荒郊野外。
面前,突兀地站著一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
“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我是鳳家五小姐!你敢動鳳家的人!小心被鳳家下追殺令!”鳳清茗不自覺拔高聲線。
“鳳家?那算什么?”
鳳清茗聽見面前的黑衣人冷笑一聲,聲音不陰不陽的,聽不出男女。
可從身形來看,是一個男的。
鳳清茗在腦中飛快回想著自己到底有哪里得罪過這么一號人物。
“你撿來的天書,很好用吧?”
話落,鳳清茗神色驚恐地瞪向容疏!
“什么天書……你在說什么!”
鳳清茗竭力地想要冷靜否認。
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被人輕描淡寫地道出來,哪里又能保持理智?
這人怎么會知道天書的存在?
難道黑衣人也得到過天書的指引?
她又是在哪里暴露了天書的存在?才被黑衣人找上門的……
鳳清茗忽然想起自己開設的多家頌竹閣。
那些蛋糕、奶茶、炸雞……的新奇食物,都是她從天書里看到,然后一比一復刻出來的。
如果世上還有人得到天書,那……她就無異于直接暴露了身份!
想到這里,鳳清茗心里開始后悔起來。
“你擁有天書,卻只是拿來開什么蛋糕店,奶茶店,簡直是暴殄天物。”容疏不動聲色地試探著。
言語間,已經(jīng)在引導鳳清茗形成一個“印象”——
黑衣人早就知曉天書的存在。
又或者是,黑衣人得到過天書。
容疏繼續(xù)冷嘲熱諷:“你一個連修煉都煉不明白的廢物,就算拿到天書,也是一事無成!”
“閉嘴!我才沒有什么都沒做……”被折磨一天的鳳清茗,腦子早就渾渾噩噩,無法冷靜分辨容疏話語的真?zhèn)?,被這么一激,就嘴快地泄露了出來。
容疏:“所以,針對斬命山的無樺,暗中利用輿論,意圖毀掉無樺的名聲……這就是你要做的?”
“你怎么知道——”
鳳清茗話語一頓,她目光警惕中,又帶著滿滿的忌憚之色。
“你是修煉得走火入魔了吧?根本就沒有什么天書!”
“你要是想要金銀珠寶,還是靈石,我都可以給你!”
“還要狡辯?”容疏掐住鳳清茗的下顎,迫使她張嘴,將一顆痛感百倍丹丟入口。
鳳清茗神色驚懼。
“你給我吃了什么??!”
容疏不語,只是右手一握,綁在鳳清茗身上的鎖鏈再度收緊!
“嘶……”
鳳清茗痛呼出聲。
可還沒有完。
鎖鏈上豎起倒刺,深深的扎進鳳清茗的皮肉里面!
“啊——”鳳清茗慘叫連連,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以靈氣化鞭,容疏手一揮,一鞭又一鞭的打在鳳清茗身上。
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
再加上放大百倍的痛感,僅僅是一鞭子,就好像是同時承受上百鞭的鞭打!
“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什么都說!啊……”連修煉這種清修之苦都吃不了的鳳清茗,很快就受不住了。
容疏拿出那卷殘書,“這就是你藏著掖著的天書吧?”
鳳清茗渙散的目光落在殘書上,神色忽的猙獰激動起來,“我的……是我的……”
啪!
又是一鞭子下去,鳳清茗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縮了縮脖子:“……是?!?/p>
“你什么時候拿到的?”
“就因為這卷天書,你才針對斬命山的容疏和無樺?”
鳳清茗回答:“天書……是在二十年前,我偶然所得的?!?/p>
“它……它就是突然從天而降,落在我眼前……是天書選中了我!我才是氣運之女!容疏她才不是!”
容疏本人:……?
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什么氣運之女?
“……至于,無樺。”
“哈哈哈哈……他本來就該死的!他就是個偽君子!他的結(jié)局,就該被世人唾棄!就該被人人得而誅之!我只不過是將他應有的命運提前了那么一點點!”
聽到自己,容疏還能淡然處之。
可當聽見鳳清茗胡言亂語,言之鑿鑿地斷定無樺未來的黯淡命運時,容疏的心臟都驟然一縮。
“如果不是容疏……”
“我本來可以不出手的!就因為容疏突然插手,本來應該淪為蕭子彥墊腳石的蕭子安,竟然繼續(xù)穩(wěn)穩(wěn)當當坐著蕭家少主的位置!”
鳳清茗提起這茬就一陣氣悶。
她為了提前結(jié)識天書里“預言”的未來蕭家家主蕭子彥,耗費了不少的心血,還大方地送給蕭子彥不少修煉資源。
本來,一切都應該順順利利的……
蕭子彥會成為新一任的蕭家家主。
而她身為蕭家家主的好友,也能借機提升在族中的地位。
容疏捏緊拳頭。
竟然就因為這樣荒誕的原因?
才針對她的師兄們?!
容疏不想再試探下去,她剛好從《符箓大全》里看過一種名為“傀儡符”的符箓。
被貼上此符者,如果神識不夠強大,就短暫失去神智,淪為傀儡。
因傀儡符的效果太過駭人,萬寶殿并沒有直接售賣。
也就因為容疏一次性在萬寶殿兌換了幾十萬積分的修煉資源,是個“大主顧”。
在得知容疏的‘奇怪’需求后,杜莊便向管事申請了權(quán)限,讓書院里的符箓師當場為容疏畫出一張傀儡符。
一張傀儡符,在萬寶殿售價一萬積分。
傀儡符的制符難度不低,那名書院的符箓師也是初次接觸這等符箓,只能勉強繪制出一個半成型,只有短暫的半個時辰控制時效。
但半個時辰,也是足夠了。
容疏將傀儡符拿出來,催動符文,貼在鳳清茗的眉心處。
她不會完全相信鳳清茗的一面之詞。
唯有傀儡符,才能從鳳清茗口中打探出更多的隱秘。
傀儡符一貼上去,以鳳清茗金丹期的神識,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
容疏:“天書上面有字?只有你能看得見?”
鳳清茗目光呆滯:“……是。”
這個回答,在容疏的意料之內(nèi),她只不過是想確認一下。
容疏繼續(xù)問:“天書上寫到容疏和無樺兩人的內(nèi)容都是什么?”
鳳清茗:“容疏,她是大氣運者,她的一生順風順水,被師尊寵著,被師兄們寵著……”
“無樺,他因為愛慕林驚月,又嫉妒林晏兩家聯(lián)姻,因此產(chǎn)生心魔,在走火入魔后,淪為失去理智,嗜血殘忍的邪修……在中州人人喊打,死于圍剿……萬劍穿心?!?/p>
“不可能!”容疏冷聲反駁。
她能感覺出無樺師兄對二師姐的不同……
可無樺師兄不會因為區(qū)區(qū)情愛上的嫉妒,就能走火入魔之人。
最后,還墮落成自己曾經(jīng)最憎惡的那種濫殺無辜的劊子手。
這中間……到底是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有沒有辦法讓我看到天書上的內(nèi)容?”
鳳清茗僵硬著神色,遲鈍了好一會兒后,才緩緩開口:“一滴精血……滴在天書上……”
容疏聞言,快速單手掐訣,從眉心凝出一滴精血,滴在了天書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