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寧塵坐的位置,距離百年血參并不近。
但在盒子打開時,他就看出來,這里裝著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百年血參!
但,隱隱約約散發(fā)出來的香氣,確實(shí)是血參的味道。
多半是將血參粉末,涂在了表面。
寧塵眉頭一擰,目光篤定地看向張文昌,“你手里,的確是有血不假?!?/p>
“但盒子里裝的絕對不是血參,甚至都不是人參,只是個染了色的爛蘿卜!”
“放肆!”
蕭龍海冷冷呵斥一聲,趕忙看了張大師一眼。
張文昌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是被氣到了。
蕭龍海生怕張大師一個不高興,直接提著血參走人,那可就壞了大事。
“寧塵,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蕭龍海滿臉不屑:“況且,就憑你那點(diǎn)見識,有什么資格評價(jià)血參,你見過血參長什么樣嗎?”
寧塵淡淡道:“我吃過的血參,比你見過的都多?!?/p>
“此物性寒,需用玉盒盛放,這位大師卻用普通盒子,怎能保證藥性不流失?”
“血參有濃重香氣,從外表不好判斷,想知道真假,很簡單,切開看看就知道了?!?/p>
寧塵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文昌,“不知道大師,你敢嗎?”
此話一出,張文昌立即就變了臉色。
稍許,他深吸口氣。
“說的輕巧,老夫這血參何其珍貴,你說切開就切開?”
張文昌不愧是老狐貍,情緒調(diào)整的非??欤啪徊ǖ溃骸叭羰乔虚_后,沒有問題,你負(fù)的起責(zé)嗎?”
砰!
蕭龍海猛地一拍桌子,斥責(zé)道:“寧塵,你沒完了是吧?”
“張大師什么身份,豈能是能質(zhì)疑的?!”
寧塵輕描淡寫道:“假的就是假的,永遠(yuǎn)也成不了真的,言盡于此,信不信由你們。”
蕭家與他非親非故,寧塵并不是一定要幫。
只是,看在蕭傾城的份上,提醒一句已是仁至義盡。
“好!好??!”
張文昌冷哼一聲,胸口劇烈起伏。
“不想買就不買,老夫這血參也不是非要賣給蕭家,何必找人羞辱我?”
張文昌就合上了裝血參的盒子,緊皺著眉頭,十分不悅地掃了在座蕭家人一眼,“蕭家不想要血參,有的是人要!”
說完,他就要將拿起盒子,準(zhǔn)備走人。
“張大師,且慢!”
眼看著張文昌要走了,蕭振邦只好站了出來,干笑道:“小輩不懂事,口無遮攔,您別見怪?!?/p>
“蕭家誠心實(shí)意,想要這株血參。”
蕭振邦指了指旁邊小桌上放著的兩個行李箱,“您看,錢我們都準(zhǔn)備好了?!?/p>
看了眼行李箱,張文昌眸子有興奮之色一閃而過,但很快就被他很好地掩飾了下去。
表面上,依舊是黑著臉,一副不爽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不賣了!”
張文昌毫不客氣道:“老夫向來行事坦蕩,第一次被人這么侮辱,還是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
“今天,就當(dāng)我沒來過蕭家。”
張文昌態(tài)度堅(jiān)決,一副誰來勸都不好使的模樣。
看著演技爆棚的張文昌,寧塵臉上毫無波瀾,甚至想給他鼓個掌。
要不是自己知道實(shí)情,怕是也要被他這精湛的演技騙過去了。
“寧塵,都是因?yàn)槟?!?/p>
蕭龍海指著寧塵的鼻子,呵斥道:“還不快跟張大師道歉,耽誤了蕭家的大事,你擔(dān)待的起嗎?”
寧塵搖頭,聲音冰冷,“我怎么可能給一個騙子道歉?!?/p>
“爺爺,我覺得寧塵說的挺有道理。”
蕭傾城擰著眉頭,“五百萬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謹(jǐn)慎一點(diǎn)也是好的?!?/p>
“好個屁,人參能隨便切開嗎?寧塵是個傻子,他不懂,你怎么也跟著胡鬧?”
蕭龍海臉色瞬間不好看了,“自從你把寧塵帶回來,家里就沒消停過!”
“這不是寧塵的問題。”
蕭傾城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張文昌身上。
從這人進(jìn)門開始,她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張大師像個高人,但又表現(xiàn)得太過刻意。
況且,方才她聽得清清楚楚。
每當(dāng)寧塵提到血參真假,張文昌的反應(yīng)就很大。
“張大師,你敢保證,這血參是真的嗎?”
蕭傾城目光灼灼的看著張文昌,似乎在尋找他的破綻。
強(qiáng)大的壓力面前,張文昌眼神一陣快速閃爍,喉頭上下聳動了幾下。
“有什么不敢,我這血參已經(jīng)收藏了十幾年,請了無數(shù)專家鑒定過,一定是真的!”
張文昌繃著臉,冷哼道:“老夫已經(jīng)說過,不想賣給蕭家了,蕭小姐也不必再質(zhì)問我。”
蕭龍海見狀,心頭一急,連忙陪著笑道:“張大師,您別生氣!”
張文昌鐵青著臉,擺手道:“什么都別說了,我不想聽?!?/p>
說著,他便起身要走。
蕭振邦臉色難看,費(fèi)了不少功夫才將張大師邀請過來,沒談兩句,就把人家氣走了。
“別別別,血參我們買,現(xiàn)在就買!”
看到老爺子的臉色,情急之下,蕭龍海脫口而出,“張大師,蕭家愿意出六百萬,多出來的一百萬,就當(dāng)是給你賠罪!”
“您再考慮一下,如何?”
聽到這句話,張文昌腳步停頓,臉色這才好了點(diǎn)。
“當(dāng)真要買?”
蕭龍海賠笑道:“買,當(dāng)然買,錢都準(zhǔn)備好了?!?/p>
“好,我再給你們一次機(jī)會?!?/p>
張文昌態(tài)度冰冷,“六百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p>
聞言,蕭龍??聪蚴捳癜睿髑笏囊庖?。
蕭振邦微皺著眉,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得到蕭振邦的肯定,蕭龍海面露喜色,趕忙轉(zhuǎn)身提起兩個行李箱,放到張文昌面前,恭敬道:“張大師,這里面剛好是六百萬?!?/p>
張文昌眼睛猛然一亮,然后摸著胡子,故作淡定地讓保鏢清點(diǎn)一下錢數(shù)。
保鏢打開箱子,快速清點(diǎn)了一遍。
“大師,里面的確是六百萬現(xiàn)金?!?/p>
張文昌滿意點(diǎn)頭,這才將懷中抱著的血參,讓保鏢交給了蕭龍海。
“東西給你們了,我還有事要做,就先走了?!?/p>
撂下話后,張文昌不再停留,讓保鏢提著錢,轉(zhuǎn)身就走。
蕭龍??涂蜌鈿獾匕褍扇怂偷搅碎T口,目送著他們上了車,絕塵而去。
回到會客廳。
蕭振邦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龍海,多虧你反應(yīng)快,從張大師手中留下了這株血參。”
“這次干得不錯!”
蕭龍海洋洋得意地看向旁邊坐著的寧塵和蕭傾城,譏諷道:“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不像有些人,只會搗亂!”
“升龍宴舉辦在即,任何機(jī)會,都不能錯過!”
話音剛落,寧塵眼神一凜,突然起身,來到蕭龍海面前。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寧塵抓起裝著血參的盒子,往地上一扔!
砰!
盒子瞬間摔裂,里面裝著的血參也摔成了幾段!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看著被毀了的血參,蕭龍海瞳孔緊縮,渾身顫抖不已。
稍許,蕭龍海猛然抬頭,死死地盯著寧塵。
“寧塵!你他媽瘋了!”
蕭龍海神色間滿是怒意,恨不得立即將寧塵大卸八塊!
“這可是價(jià)值六百萬的血參,你敢把它摔了,賠上你這條命都不夠!”
寧塵譏笑一聲,淡漠道:“睜大你的狗眼仔細(xì)看看,地上那東西到底是什么?!?/p>
“就算你沒見識,不知道血參長什么樣?!?/p>
“蘿卜你總該見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