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忱將簽好字的合同收好。
“我待會讓律師去辦理,以后你就和他沒關(guān)系。”
我聽了,惡狠狠氣沖沖的瞪著他,“池宴忱,你早晚有一天不得好死!”
“……”池宴忱聽了,扭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半晌。
他干咳了一聲,眼睛里流露出一絲沉郁,“喬喬,說老實話,你真的想我死嗎?”
“是的,我咒你早點去死。”
他聽了,沒有在說話,眼神忽然像被滅了的燈,暗淡了下來。
我仍然急不可耐的看著他,心里格外的氣他恨他。
但說老實話。
這也僅僅只是氣話,我當然不愿意他死,我只是想罵罵他出出氣。我雖然確實很恨他,但還是不想看到他發(fā)生意外。
良久。
池宴忱走到我跟前,眼神破碎又難過的看著我,“喬喬,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像看到池北霆死那樣難過嗎?”
“會不會為我傷心?說老實話?!?/p>
他的眼神像碎玻璃,忽然就在我心里面劃傷了無數(shù)道,讓我的心揪疼不已。
他怎么會死呢?
他可是池宴忱,誰死他都不會死。
“告訴我,會為我傷心嗎?”池宴忱聲音沙啞的復(fù)問了一句。
“……不會。”我違心的回了一句,強撐著氣勢。
池宴忱聽完,又愣了近半分鐘,忽而自嘲一笑,“不會就好,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我聽了,又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池宴忱,請你以后不要再說這些話,我不會再對你有半點感情?!?/p>
“行,我知道了。我想說,我會盡量努力活著。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不可以掉眼淚哦?!?/p>
我心里咯噔一沉,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他最喜歡玩苦肉計,也最喜歡嚇我,之前還裝死嚇我。
可是…
最近這一年發(fā)生了不可思議的事。
這似乎和上輩子的發(fā)展走向完全不一樣,還是說,我上輩子沒有被卷入其中,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上輩子的這個時間段,世界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的病毒,光是港城就死了幾萬人!
可這輩子,疫情雖然還是爆出來了,但是明顯比上輩子輕了很多。到目前為止,感染的人雖然很多,但死亡人數(shù)只有幾例。
很顯然,有人改變了這一切?;蛘哒f,扭轉(zhuǎn)了悲劇的發(fā)生。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處理點事?!?/p>
池宴忱說完,又輕輕摸了下我的臉龐,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我心里忽然間莫名一痛,也莫名感到有些不安??傆X得他剛剛說的話,好像是在交代遺言。
我有一種預(yù)感,他做的事。只怕比池北霆更危險,更容易喪命。
“嘟嘟嘟…”
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一下來電顯示,居然是歐蘭打過來的。
我盡管心神不寧,但還是趕緊接聽了,“喂,蘭蘭?!?/p>
電話那頭,歐蘭沉吟了幾秒,“喬喬,你在做什么呢?我想你了?!?/p>
“嗯,我這兩天出了點事,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
“你又受傷了嗎?”
“唉,一言難盡,你呢?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我現(xiàn)在在家里?!睔W蘭的聲音聽起來,情緒似乎很低落,似乎帶著幾分醉意。
“蘭蘭,你喝酒了嗎?”
“一點點?!?/p>
“你才剛剛出院,怎么能喝酒呢?”我關(guān)切的說了一聲。
“沒事,只是今天想喝一點。然后,也很想你,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我聽了,忽然覺得不對勁。
歐蘭很少有這么感性的時候,她一向都大大咧咧,從來不會說這些感性矯情的話。
“……哦,我心里也很煩,我也想喝一點酒,你在家等著我,我過去陪你喝!”
“不用了,我喝完已經(jīng)準備睡覺了?!?/p>
“行吧,那你先睡吧。”
“嗯,好。喬喬,以后要照顧好自己?!?/p>
“嗯,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
我迅速的下了床,立刻去找池宴忱,同時,又連忙給歐宇打電話。
我有預(yù)感,歐蘭肯定是想要自殺,我要趕緊過去阻止她。
“池宴忱,蘭蘭出事了,你馬上給我去救她?!?/p>
池宴忱正在和醫(yī)生交談,看到我闖了進來,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她剛給我打了電話,她的情緒很不對勁。我懷疑他要做傻事,我現(xiàn)在要趕緊過去阻止她。”
“好,她現(xiàn)在在哪里?”
“她說她在家里,但我不確定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心急如焚,不停的打歐宇電話。
可惜,一直無人接聽。
看到我這么著急,池宴忱也不敢耽擱,慌忙讓助理去查詢歐蘭的定位。
定位出來以后。
果不其然,她根本不在家,而是在雷霆大廈。
“她去了雷霆大廈?!?/p>
我聽了,更加吃驚,“雷霆大廈?她怎么會去那里?”
雷霆大廈是池北霆的公司,他之前一直說要賣掉港城的產(chǎn)業(yè)。
都已經(jīng)找好買主了,但后面不知道為什么又沒賣成功。而現(xiàn)在,池北霆已經(jīng)在醫(yī)院接受治療,歐蘭去她公司做什么?
“先別管那么多了,我們先趕緊趕過去看看?!?/p>
“嗯嗯。”
我們不敢耽擱一秒。
慌忙開車趕去雷霆大廈。
一路上,我又給她打了幾個電話。可惜,她都沒有接聽。
半個小時后。
我們火速感到了雷霆大廈。
“沈小姐,你怎么來了?”
“呃,是不是有個叫歐蘭等女孩子過來了?她現(xiàn)在在哪里?”
公司前臺聽了,在電腦上查看了一下,“哦,剛剛是有一個,她去了凌總辦公室?!?/p>
“凌總?”我一陣狐疑。
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凌總說的應(yīng)該就是凌霄。
她雖然是池北霆的得力保鏢,但在公司,她是公司的掛名副總。
現(xiàn)在池北霆出事,她就接管公司的一切。
“蘭蘭來找凌霄做什么?”我心里更加忐忑不安,立即向著電梯間跑去。
“沈小姐,您不能上去?!?/p>
等我顧不上解釋太多,甩開前臺,立刻跟池宴忱按了電梯。
池北霆的辦公室在26樓,凌霄大概率也在這一層。
五分鐘后。
我和池宴忱急匆匆找到凌霄辦公室。
來不及敲門,立刻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眼前的一切,讓我頭皮發(fā)麻。
凌霄心窩插著一把刀子,在地上顫抖抽搐。而歐蘭也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之中,渾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