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遲在喬晚身側(cè)躺下那刻,喬晚的腦子嗡地一下不淡定了!
內(nèi)心的抵觸令她立馬起身,還沒與葉宴遲錯開距離,葉宴遲一只手臂已經(jīng)圈住她的腰身。
“有結(jié)婚證兒,有女兒,睡一張床不可以么?!比~宴遲溫潤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欲念,在她耳邊起伏。
她瞬間想到了與葉宴遲做的交易,頹敗躺下,試著為自己辯解,“我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不許碰我?!?/p>
“這點自控力我還是有的。就擁著你同床而眠,沒有別的心思?!比~宴遲手臂的力道加大,身體朝她貼近。
她找了個側(cè)身睡覺才舒服的理由,把后背留給葉宴遲,默默安慰自己——
摟就摟吧,只要沒有實質(zhì)的肌膚接觸,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我退出宋津南涉足的所有產(chǎn)業(yè),不代表周世宏父子會消停。希望你能明白,無論宋津南以后發(fā)生什么,與我無關(guān),更與與你無關(guān)。你是我葉宴遲的太太,我們的蓁蓁一天天長大,你要擔(dān)起一個妻子和母親的責(zé)任。”
葉宴遲試著給她立規(guī)矩。
“醫(yī)生的意思是在醫(yī)院躺一周,就別急著去上班了?!?/p>
“明天上午要錄制好幾個Vlog,不去不行?!彼那耐韨€方向挪了些,“就像今天下午的彩排,我會小心的?!?/p>
葉宴遲也只是試探她的底線,不想把關(guān)系鬧僵,“咱們各退一步,你這周按時上下班,不許加班,下班后馬上來醫(yī)院打點滴?!?/p>
她悻悻應(yīng)下。
葉宴遲躺在她身側(cè),一只胳膊搭在她身上,她渾身不自在,到了凌晨還翻來覆去睡不著,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下床。
“病房里太悶,我去外面走廊透透氣?!?/p>
“不想讓我靠近直接說,別再找理由躲著我了。你明天還要上班,睡眠不足可不行?!比~宴遲知道她在計較什么,下床躺到對面的陪護床,背對著她躺下,“我們的蓁蓁都三個月了,還矯情。趕緊睡,這一夜我保證一眼都不看你。”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不出去走一圈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別多想,真的是感覺有些悶?!彼闷鹫眍^下的手機,穿上拖鞋輕輕走出病房。
葉宴遲沒有絲毫睡意,欠了欠上半身看起手機來。
喬晚滿腦子都被宋津南占據(jù),心煩意亂,從電梯間下到住院部一樓。
凌晨的醫(yī)院比白天安靜許多,醫(yī)生叮囑過她,這周必須減少步行和站立的時間。
她在住院部入口的樓梯上,找了個干凈的臺階坐了十多分鐘,內(nèi)心的煩躁才漸漸舒緩下來。
夜闌人不靜的夏夜,宋津南在做什么?
睡覺?加班忙工作?還是在應(yīng)酬?
兩人沒離婚的時候,宋津南幾乎每晚都要出去,三更半夜回來,渾身是煙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
那三年的婚姻明明是噩夢和恥辱,她此時此刻卻只感覺到美好。
因為那時的她和宋津南同處一個屋檐下,是名副其實的夫妻。
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觸不可及的東西,執(zhí)念越深。
想到明明與宋津南都在港城,卻不能問候,不能見面,她心中就酸澀難當(dāng)。
盯著宋津南的手機號,一次次萌生了撥出的想法,卻又因為種種顧慮而放棄。
就算電話通了,又能說些什么呢?
忽然間,她手機屏亮了,兩秒鐘不到又熄滅。
來電鈴音剛發(fā)出聲音立馬停止。
看到未接來電是宋津南打來的,她的心沸騰了!
什么身份,顧慮統(tǒng)統(tǒng)拋到腦后。
回?fù)?,耳邊很快傳來那個熟悉入骨的低沉嗓音,“還沒睡?”
“你不也一樣么?!彼苷湎н@來之不易的通話機會,屏息凝神,生怕錯過宋津南哪句話。
宋津南愣了片刻,問:“身體恢復(fù)得怎么樣了,寶寶還好吧?”
“我和寶寶都很好。”她鼻子猛不丁地就酸了,帶了哭腔,“你呢?”
“我如果不好,就不會有心情陪譚美意去明珠傳媒了?!彼谓蚰险f得云淡風(fēng)輕,“倒是你,還沒出院就去工作,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身體?!?/p>
“周世宏無罪脫身,你以后的處境會越發(fā)艱難——”她說出最擔(dān)心的問題,嗓音哽咽,“如果不是因為我,你這輩子都不會有這些麻煩事兒。宋津南,我欠你——”
“晚晚,你不欠我任何東西。三年婚姻,一直是我欠你?!彼谓蚰先崧暟参浚爸苁篮曛皇菚簳r沒事,他的報應(yīng)已經(jīng)在路上了。放心,我的處境根本沒有你想象的艱難?!?/p>
“真的嗎?不許騙我!”她眼底閃爍著淚光。
“千真萬確?!彼谓蚰下暰€沉穩(wěn)有力,“晚晚,好好養(yǎng)胎,順利把寶寶生下來。周世宏,我能應(yīng)付的來。你不用擔(dān)心我,更不用為我做任何事情?!?/p>
喬晚已泣不成聲,“如果現(xiàn)在還來得及,就收手吧。我爸媽都死于非命,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人,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出事——”
“晚晚,我們來個約定,周世宏今年一定會被繩之以法,我,也一定會平安無恙。”宋津南意味深長的轉(zhuǎn)了話鋒,“我唯一的條件是,你必須順利生下寶寶。”
“寶寶是葉宴遲的,我不想生,卻又狠不下心來做掉!津南,我好恨我自己,如果不去酒吧買醉,就不會被葉宴遲鉆了空子——”
“記住,只要寶寶是從你肚子里出來的,我就認(rèn)?!彼谓蚰险Z氣不容置疑,“晚晚,什么都可以不聽我的,但這件事,必須聽我的?!?/p>
“真要生下來,就算我能與葉宴遲把婚離掉,有個孩子橫亙在中間,以后也無法與葉家撇清關(guān)系!”她一只手攥著手機,一只手捂臉,焦灼又痛苦。
“信我,到時候,我會替你解決掉所有麻煩。”宋津南點到為止。
她聽到宋津南那邊傳來登機的廣播音,才意識到宋津南在機場,急聲問:“這個時候去哪兒?”
“回江城。”宋津南話音輕快,“今天上午,宋氏集團會官宣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她伸手擦了下眼淚。
“暫不劇透?!彼谓蚰陷p笑,“乖,好好養(yǎng)胎生下寶寶,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我要你親口告訴我,能不能做到?”
她不知道一向獨占欲爆棚的宋津南,為什么非要逼她生下葉宴遲的孩子!
為了讓宋津南寬心,她壓低嗓音喃喃:“我答應(yī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