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宋瑾心火未消。
與蔣隨州分開也有幾個月了,她無時無刻不在盼著復合。
她一個姑娘家,為了倒追蔣隨州,連矜持和面子都不要了。
可是,到現(xiàn)在也沒換回蔣隨州的回心轉(zhuǎn)意。
而且,都什么年代了,分手的理由竟然是家境懸殊。
如此奇葩的理由,也就蔣隨州想得出來!
明明早就該死心了,可不知為什么,她心底一直有個執(zhí)念——
總有一天要與蔣隨州破鏡重圓!
正準備回房間,來電又響,是宋懷川。
點開接聽鍵,剛“喂”了聲,里面就傳來葉星奕的聲音,“糖糖,瞧你這衛(wèi)生棉買的,都五六個小時了還不回來!用我手機打你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懷川的打給你,秒接?!?/p>
“懷川與我是一個爸爸媽媽生的,你有什么資格跟他比!”她心中還窩著火,沒好氣開懟。
葉星奕立馬服軟:“我錯了,我沒擺正自己的身份,我道歉,請宋小姐消消氣,原諒我的口不擇言?!?/p>
“宋懷川請你吃完午飯了吧,趕緊回江城!”她不耐煩的下了逐客令。
“你現(xiàn)在在哪兒?”葉星奕這才切入主題,“不會又去安秀那個窮鄉(xiāng)僻壤了吧?”
“我和你非親非故,你管我去哪兒!”她語氣很沖。
或許因為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她一直把葉星奕看做與宋懷川一樣的弟弟,總是拿出大姐大的高姿態(tài),一言不合就開懟。
“避而不答等于默認。既然你去了安秀,那么,我馬上定機票飛過去。”
“我在海城,與我爸媽在一起,沒去安秀!”她急忙解釋。
葉星奕的性子說一不二,說去安秀肯定會馬上訂機票。
再去安秀,無異于為蔣隨州添亂子,她堅決不許!
葉星奕根本不信,“馬上發(fā)個位置,好讓我知道你沒有說謊騙我?!?/p>
“你可真是煩死人不商量!”她退出通話界面,用微信給葉星奕發(fā)了個位置。
很快,葉星奕的來電再次回撥過來,她點了拒接。
折返回房間,宋津南和喬晚正笑著聊天,落地窗前的搖搖椅還為她留著。
正準備躺上去,喬晚叫住她,“是不是與蔣隨州和好如初了?”
“沒有?!彼傻綋u搖椅上,慢慢晃著,心已飄到千里之外的安秀。
“蔣隨州脾氣犟,認死理,一頭撞在南墻不回頭,這種人不適合你?!彼谓蚰献剿舞韨?cè)的木椅上,“糖糖,及時止損吧?!?/p>
見宋瑾沉默,喬晚也來勸說,“貧窮不是罪過,蔣隨州強烈的自尊自卑源于他的原生家庭。這種自尊自卑會終生相伴,你改變不了他任何東西,放棄才是正確的選擇?!?/p>
“敢情你倆趁我出去的空當,商量好對我進行說教呢!”她沉著臉,瞪了宋津南和喬晚一眼。
“我和晚晚可不敢對寶貝女兒說教,剛剛只是善意的提醒。”宋津南一臉討好,“你和蔣隨州順其自然,有緣就處下去,沒緣,以后就當不認識?!?/p>
蔣隨州是宋瑾的初戀,得知她的身份后想方設(shè)法躲著她。
她愛蔣隨州,怎么能順其自然呢?
有緣,更好。
沒緣,制造機會再續(xù)前緣!
宋津南下午還有公事,喬晚來之前向明珠電視臺請了兩天假,準備在海城全程陪伴。
宋瑾旁敲側(cè)擊,也沒從他們嘴里問出與余皎皎有關(guān)的信息,下午獨自回了港城。
航班在港城落地,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半,即便時值盛夏,到錦繡居之后天也黑了。
葉星奕還賴在宋家,沒有回港城的意思,她下了兩次逐客令沒有結(jié)果,索性不再吭聲。
后天是蔣媽媽出殯的日子,她乘坐順風車回錦繡居的路上,在手機上定了明天中午飛潼市的機票。
洗完澡穿上睡衣正準備睡覺,葉星奕的敲門聲傳來。
“糖糖,我為你切了水果。把門打開,看著你吃完我就下樓?!?/p>
“我已經(jīng)刷過牙,不準備再吃東西。這一天累得要死,拜托你別再來煩我了?!彼龖醒笱筇纱采希袣鉄o力。
門口的葉星奕沉默了半分鐘,“我把水果放外面的斗柜了,你想吃就吃點,不想吃就讓保姆倒進垃圾桶。我馬上回江城,不再煩你了?!?/p>
“好走不送?!彼蟹N解脫的快感。
葉星奕這個狗皮膏藥總算要走了!
她沒有開臥室的門,幾分鐘后聽到下面?zhèn)鱽碥囎拥囊媛暋?/p>
手機上收到宋懷川發(fā)來的微信:奕哥要回江城了,你不下樓送一送?
她秒回:不送。
宋懷川:你不送,我送。
她把手機反扣到床頭柜上,沒再做任何回復。
這一夜,睡得很香。
翌日醒來,外面艷陽高照。
宋瑾看了下手機,上午十點半。
起床洗漱,下樓吃飯的時候,在樓梯口聽到宋懷川說了句:“第一次約會,當然是我請你了,因為我是男人……”
聽到這兒,宋瑾不由得笑出聲。
毛沒長全,還男人?
從她的角度朝一樓望去,一向抱著書本不離手的宋懷川,此時竟然躺在客廳的角落里煲電話粥。
宋懷川的聲音比剛剛小了不少,但笑聲不斷,與電話中的人聊得很熱絡(luò)。
她十分好奇,輕手輕腳下樓。
“這個月底我要去M國念書,年底一定回來,到時候我們就能見面了——”
宋懷川說著就察覺到樓梯上有動靜,急忙噤聲朝上面看了眼。
“繼續(xù)聊,當我背景板就OK!”宋瑾小聲與他比劃。
宋懷川對著手機小聲說了句“待會兒打給你”,就結(jié)束了通話。
“戀愛了。”宋瑾無比篤定。
宋懷川擰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女朋友家住哪里,在哪里念書?比你大,比你小,還是與你同齡?性格好不好,好不好相處?”宋瑾一連串砸過來幾個問題。
宋懷川已斂起所有情緒,恢復了昔日的高冷,“你想多了,普通朋友,一個問候電話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