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審視的視線緊鎖在陸瑤身上。
被這突然一問,陸瑤心中頓時慌不擇亂,眼神四處亂飄,根本不敢去看沈南枝的眼睛。
是啊,她為什么就如此肯定呢?
當然是她知道內(nèi)情??!
但是這話又不能說。
她跟沈南枝向來不對付,若把陸程錦失去生育能力的事情告訴她,豈不是無故招笑?
須臾,陸瑤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又尖又高,“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安柔就是不可能懷孕!”
“沈南枝,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的,總之,你趕緊走!這里不歡迎你!”
陸瑤反常的舉動讓沈南枝若有所思。
沈曜則皺緊眉頭,“陸瑤,你怎么跟我南枝姐姐說話的?你以為我們想來啊?”
暗戀的白月光如此維護沈南枝,陸瑤更是氣上頭了。
心痛的同時也更厭惡沈南枝。
“南枝姐姐,我們走!”
說完,沈曜不由分說的便拉著沈南枝往外走。
陸瑤下意識去挽留,“沈曜,我——”
可惜,沈曜連頭也沒回。
兩人的身影徑直消失在了大門口,徒留下陸瑤受傷扭曲的面孔。
聽著樓下沒了動靜,安柔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從里面走出來。
再三確認沈南枝真的走了后,她才松了口氣。
誰知,下一秒陸瑤又看見她,比先前更甚的火氣直接爆發(fā)出來,“安柔!你最好在我動手前趕緊滾!”
話落,陸瑤的視線突然往安柔平坦的小腹掃去,想起方才沈南枝說的話,忍不住質(zhì)問道:“你真的懷孕了?”
……
上了車,開了空調(diào)。
吹出來的冷氣吹散了從外帶來的燥熱,沈曜舒服的靠在座椅上,滿臉享受之色。
沈南枝則垂眸,單手搭在方向盤上,似是在沉思著什么。
半晌,沈曜問:“南枝姐姐,你在想什么?陸瑤就是那臭毛病,你別放在心上?!?/p>
他以為沈南枝是在糾結(jié)陸瑤那沒禮貌的態(tài)度。
但沈南枝卻否認,“不是?!?/p>
她在想,為什么陸瑤就那么篤定呢。
一個大膽的猜測呼之欲出。
沈曜湊過來,“那是什么?”
沈南枝側(cè)目看他,給他做了個假設(shè),“如果你哥哥在外找了一個女朋友,但是她說她懷孕了,可你哥哥卻找外人幫忙調(diào)查,而問到你頭上時,你卻百分百確定女朋友沒有懷孕,是為什么?”
沈曜頭腦簡單,一根筋:“我哥哥都是正人君子,絕對不可能發(fā)生這種事情!”
他那三個哥哥,都是不近女色的。
年齡都那么大了,也沒見給他帶個嫂子回來。
所以,沈南枝的這個假設(shè)根本不符合現(xiàn)實標準!
沈南枝:“還有呢?”
“還有,還有,”沈曜被問住了,絞盡腦汁想理由,幾秒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還有就是不能生!”
前后兩種可能,沈南枝本人是更傾向于后者。
畢竟陸程錦可能是個正人君子,但安柔不是??!
安柔為了上位,那么首先就得完全拿捏陸程錦。
這個完全拿捏,就包括和陸程錦發(fā)生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
所以陸瑤支支吾吾不肯說出實情,可能覺得父親失去生育能力太可恥,不好意思說出口。
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么陸程錦要主動找上她來調(diào)查。
或許是受情蠱的影響,陸程錦心中還是愛著安柔的,在知道她懷孕的事后,精神上很痛苦。
不明白為什么安柔會出軌。
而還有一點陸程錦沒有明說的是,他找上沈南枝,最主要的還是想要修復(fù)這段感情。
畢竟沈南枝是情感修復(fù)專家,而不是什么私家偵探。
沈南枝眼中凝聚出趣味之色,轉(zhuǎn)瞬,她就給傅菁發(fā)去消息。
*
國外。
夜色彌散,整座城市霓虹燈閃爍,輝煌無比。
陸宴州剛結(jié)束完應(yīng)酬,渾身酒味。
俊朗的面孔上一派疲憊之色,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肩頭,紀云姝走在他身邊,中間保持著一定距離。
看著男人走路晃晃悠悠,紀云姝心驚膽戰(zhàn)。
進入電梯,狹小的空間更讓她感到窒息,紀云姝把自己縮在角落,后背緊貼著冰冷的金屬壁,大氣不敢喘一口。
‘叮!’
抵達樓層,電梯門開。
陸宴州不小心被絆了一下,紀云姝下意識的想要去攙扶,卻被男人回頭冷冷掃了一眼。
嗓音冷得刺骨,“別碰我!”
紀云姝伸出去的雙手,尷尬的停在半空。
委屈的咬了咬下唇,想起和陸宴州的交易,掐緊掌心繼續(xù)跟了上去。
走到公寓門前,陸宴州照常準備輸入密碼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鎖壞了,門虛掩著。
如此細節(jié),讓他昏沉的大腦,一下子警醒。
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
樓道的聲控燈忽明忽暗,將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映襯的十分詭譎。
紀云姝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喊道:“陸先生……”
“過來。”
陸宴州低冷的嗓音里,充斥著命令之色。
紀云姝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風,但身體很誠實的向他靠近。
下一秒,她的腰就被陸宴州的大手掐住。
灼熱的觸感讓紀云姝大腦立刻宕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碰自己了。
是不是想明白了,還是覺得她好?
就在紀云姝胡思亂想間,陸宴州突然俯身湊近她的耳畔,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一會兒配合好我?!?/p>
紀云姝還沒明白怎么回事,面前的門就被陸宴州推開。
下一秒天旋地轉(zhuǎn),紀云姝被陸宴州抵在玄關(guān)的鞋柜上,影子交纏,腰磕碰到堅硬的柜體,疼的她嚶嚀出聲,臉色都白了。
可陸宴州放在他腰間收緊的力道,讓她不敢做出多余的動作。
只得像一具木偶似的,任其拿捏。
房間里沒有開燈,唯有樓道的燈從半開的門縫里投進來。
紀云姝察覺到陸宴州低下的頭顱。
鼻息間除了濃烈的酒精味,還混雜著一絲絲檀木的清香。
有一瞬,紀云姝是沉溺進去了。
她被迫仰著頭,緊張到雙眼緊緊比起來,睫毛都在顫抖。
雙手無處安放,緊緊揪著自己的裙擺。
就在紀云姝以為陸宴州會吻上來的時候,房間的燈‘啪’的一下,全部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