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發(fā)生在高考前。
那天他是要找什么復習資料,雖然結(jié)局是考不上國內(nèi)的任何一所好大學,但是態(tài)度總要有??!
于是,謹記曾經(jīng)沈從簡所說的話,沈曜在打不通電話的前提下,直接就去沈從簡的房間,翻找著他堆放在一起的雜物。
外表光鮮亮麗的影帝,實則內(nèi)里是個極其戀舊的人。
幾兄弟里,幾乎都把之前上學用過的書本都扔了,唯獨沈從簡還留著。
問其原因,沈從簡也是一句輕飄飄的愛好兩次,把他們都打發(fā)了。
誰知,翻找之中,沈曜意外看到了剛才所說的信件。
信封粉粉嫩嫩,還附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一看就是異性給的!
右下角的署名寫著一個嘉字。
本來沈曜就沒有當回事,但是沈母的話,讓他突然就想起來了。
現(xiàn)在仔細思考,確實有很大的疑惑在里面。
沈從簡只是戀舊以前用過的書本,像那種情書的話,他基本不看,直接扔進垃圾桶處理。
所以這就顯得那一個信封尤為突出。
聽見沈曜說的這句話,沈南枝和沈母都沉默了下來。
沈南枝的心底的揣測,都有跡可循。
沈從簡和嘉嘉果然認識。
不然在戀綜上的第一次見面,怎么會露出那么大的馬腳?
沈母大喜:“好啊好啊!曜曜,你可要好好監(jiān)督你二哥,一有什么風吹草動,馬上匯報給媽!”
沈曜這時候開始拿喬了,“唉!某些人啊,我在群里發(fā)消息,都說我無所事事、游手好閑,傷心吶!”
到底是從自己肚子里跑出去的孩子,沈母怎能不知道沈曜什么意思?
如果二兒子沈從簡真的能給她找個兒媳婦回家,區(qū)區(qū)一點零花錢,還是給得起的。
沈母說:“只要你二哥的事成了,媽做主給你五百萬!”
沈曜嫌少,“才五百萬?那不行,馬上我就要去國外念書了,五百萬能撐得過一個月嗎?”
沈母:“……你別蹬鼻子上臉,這活兒你要是不干,媽另外找人。”
沈曜老實了。
“行行行,五百萬就五百萬,但是媽,你能先給兩百萬定金嗎?”
高考失利以后,沈曜就過得特別拮據(jù)。
也不好意思去問到家里人要錢。
畢竟去一次,他們就能拿他那點高考成績洗涮他。
于是,這個暑假,沈曜把自己的存款花的都差不多了。
好在沈母對他也沒有太苛刻,說一會兒就把錢轉(zhuǎn)給她。
沈曜內(nèi)心狂喜:歐耶!
等視頻掛斷后,沈南枝盯著沈曜,忽地危險的半瞇起眼睛,“你不會也收了誰的錢,監(jiān)視我和傅先生吧?”
“沒有!絕對沒有!”沈曜幾乎立刻出聲辯解。
而后又豎起三根手指發(fā)誓,“我發(fā)誓!”
他是自己監(jiān)視南枝姐姐和傅哥的!絕對沒有收誰的錢!
沈南枝勉強相信。
*
傅清衍處理完公司的事,直接開車去找沈南枝和沈曜。
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一通電話打進了男人的手機。
屏幕上閃爍著陸宴州三個大字。
傅清衍眸色微不可沒的深沉下去,一絲戾氣轉(zhuǎn)瞬即逝。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搭在方向盤上,等鈴響到最后一秒,他才不疾不徐的接聽。
他沒有說話。
率先開口的是陸宴州,“傅清衍,我快回國了?!?/p>
語氣挑釁,像是在和傅清衍宣戰(zhàn)。
傅清衍沉寂的眼底出現(xiàn)了片刻的波動,轉(zhuǎn)瞬又恢復如常。
仿佛對面同他說話的,不是他情敵。
“哦。”
異常冷淡的一個字讓對面的陸宴州不喜的皺起眉,怒火在眼中跳動。
這完全在他的預料范圍之外。
傅清衍怎么可以表現(xiàn)得這么冷淡?
陸宴州咬牙切齒,“你覺得枝枝在知道你有精神病以后,她還會義無反顧的選擇你嗎?”
“傅清衍,沒有人會喜歡一個精神病人?!?/p>
“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自己主動退出,而不是等待枝枝拋棄你?!?/p>
一字一句都在挑戰(zhàn)傅清衍的底線。
傅清衍發(fā)動引擎,不可否認,在陸宴州提到沈南枝的時候,他心底掀起了巨大的波動。
但這些,顯然不能讓陸宴州知道。
否則依照他的性格,只會蹬鼻子上臉,做更過分的事情。
電話兩頭的沉默讓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良久。
傅清衍才冷漠的嗤笑了一聲,不以為然,“精神病又如何?我守身如玉,從不亂搞,你呢?”
陸宴州得逞的快意一僵。
握著手機的那只手不禁用力收緊,眼中迸射出駭人的光芒來。
下一秒,傅清衍的聲音又傳來:
“總好過你這個出軌男,陸宴州,枝枝不是你該喊的稱呼?!?/p>
“她是你小舅媽?!?/p>
像是在宣誓主權,傅清衍故意氣人的方式并不輸于陸宴州。
舅甥兩人無形的硝煙四起。
哪怕是隔著遙遠的海岸兩端,也仍舊能打響無形的戰(zhàn)火。
電話誰都沒有主動掛斷。
似乎誰掛了,誰就是認輸?shù)哪且环健?/p>
陸宴州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如果此刻傅清衍站在他面前,拳頭必定是要落在對方身上。
直到抵達戀綜的直播現(xiàn)場,傅清衍才出手掛斷電話。
只是在掛斷前,傅清衍還撂下一句話,“我要和你小舅媽去吃晚飯了?!?/p>
平靜的一句話成了絕殺。
傅清衍重新收斂好情緒,而后才下車。
他的出現(xiàn),讓聚集在大棚外面的工作人員,情不自禁的朝著他投去驚艷的視線。
男人身高腿長。
穿著熨燙平整度的高定西裝,寬肩窄腰,黑色的短碎發(fā)被夜風吹得微微凌亂。
五官線條鋒利俊美,尤其是那一雙狹長的瑞鳳眼,更是惹人怦然心動。
可惜,傅清衍看除了沈南枝以外的任何人,都是冷漠的宛若冰窖。
“那是不是豪門傅家的掌權人傅清衍?”
“就是!他怎么來這里了?”
“你是不是傻,沈南枝就是他的女朋友,肯定是來接沈南枝回家??!”
“啊啊啊我剛小鹿亂撞的心一下子就不撞了,羨慕死了,沈老師吃的真是太好了!”
“別羨慕,你下輩子也吃不上這么好的?!?/p>
“……”
在一群人羨慕八卦的議論聲中。
沈南枝和沈曜一前一后的走了出來。
距離太遠,根本聽不清兩人說了什么,但是光看傅清衍柔和下來的面部表情和沈南枝的淺笑,就知道感情非常好。
除了一個閃亮的電燈泡站在身邊。
不過電燈泡沈曜的顏值也很能抗,只要不是太苛刻,其實站在那也沒妨礙什么。
這次吃飯,傅清衍沒有單獨支開沈曜。
畢竟以后,還要讓沈曜監(jiān)督沈南枝身邊的一切異樣。
月上枝頭。
整座城市霓虹燈閃爍,繁華又璀璨。
吃飯的時候,傅清衍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的行為,一切都風平浪靜。
等將沈南枝和沈曜送回家后,傅清衍才撥通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