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纖長白皙,如羊脂白玉。
許是因為用力的緣故,瓷白的皮下,淺色的脈絡(luò)清晰可見。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眾人都來不及反應。
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傅凌霜率先反應過來,沈曜的突然消失,一定和于陽有著千絲萬縷的憐惜。
當即上前幾步,走到于陽面前。
看著少年那憋得通紅的俊臉,沉聲質(zhì)問:“于陽,沈曜究竟去哪了?”
于陽仍堅持剛才的說辭:“我說了,他接電話走了,怎么?懷疑是我綁架了沈曜?你們電視劇看多了吧。”
不屑的嗤笑無一不在挑戰(zhàn)沈南枝的底線。
她已經(jīng)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把沈曜當成了親弟弟看待。
少年如果出事的話,她絕不會原諒自己。
現(xiàn)在沈曜的電話打不通,發(fā)消息也沒有任何回應。
而這一切都和于陽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
女人漂亮的桃花眼此刻淬滿了寒霜,看于陽的眼神里,沒有半點溫度。
似乎就連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哪怕于陽心底感到發(fā)怵,但為了成全自己的白月光,他硬是扛著,一聲不吭。
他不信沈南枝敢在這里殺了他!
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
于陽梗著一口氣,卻不知他這是踢到了鐵板上。
沈南枝直接反手一個過肩摔,將于陽重重的砸在地上。
‘砰’的巨響讓膽子小的女生,直接發(fā)出一聲尖叫。
“??!”
人群下意識的往后撤了幾步。
讓出更大的位置。
沈南枝冰冷的盯著五官痛的扭曲于陽,嗓音更是冷得像是冰窖,“最后問你一遍,沈曜人呢?”
后背傳來的巨大的疼痛,讓于陽一張臉瞬間血色盡失。
他疼的身體蜷曲起來,額頭和后背全都浸滿了冷汗,可仍舊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
反倒是說:“你、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沈曜在哪!”
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賭的就是沈南枝不敢殺了他。
在場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沈南枝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他就一定要讓她把牢底坐穿!
縱使心思惡毒,但顯然,于陽的閱歷還是少了。
天真的以為報警就能解決一切事情。
沈南枝‘呵’了一聲,“你最好保證你說的話全部屬實?!?/p>
來之前,沈南枝已經(jīng)去找酒吧老板調(diào)過監(jiān)控了。
沈曜根本就沒出這間包廂。
也就是說,沈曜是在這里面消失的。
人不可能憑空蒸發(fā),所以沈南枝篤定,這里面絕對還有一扇暗門。
于陽頂了頂被撞破的下唇,一股鐵銹味瞬間彌散在口腔。
這時,傅凌霜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皺眉,“南枝姐,陸瑤也不見了?!?/p>
如果單單只是沈曜一個人消失不見,沈南枝或許都不會這么快的知道原因。
但要加上陸瑤的話,那么答案不言而喻。
結(jié)合上次直播間,于陽對沈曜說的那些話。
沈南枝猜,于陽是自己感動自己,舍棄自己成全陸瑤。
把沈曜給算計了。
意識到這點的沈南枝,面色更加陰沉。
她開始環(huán)視四周。
被她掃過的人,皆是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往旁邊站了站。
傅凌霜也跟著找起來。
突然,聶星然發(fā)出一聲驚呼,“這有一道門!”
幾乎是話音剛落下,原本疼的蜷縮在地的于陽,第一時間迅速爬起來,想要沖過去。
卻被沈南枝眼疾手快,拽住了手腕。
又是一個過肩摔。
這次,饒是于陽有心,也沒有那個力了。
他痛苦的嚎叫著,眼神陰毒的望著沈南枝的背影,“不、不能打擾陸瑤的好事!”
這個好事,就很令人遐想。
抱著看戲的意圖,所有人都好奇的圍攏了過去。
本以為會看到什么香艷的一幕,誰知還沒有暴力的將門打開,里面竟自動開了。
先露面的是陸瑤。
她衣衫看著有些凌亂,黑色的頭發(fā)也亂糟糟的。
臉上有哭過的痕跡。
看見面前圍攏這么多人,陸瑤只感到一陣羞恥。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眼淚瞬間又冒了出來。
她哭著跑了出去。
因為心中記掛著沈曜,所以沈南枝沒有第一時間去搭理陸瑤。
沈南枝大步走了進去。
眾人才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竟然連通著一個房間。
且還是那種房間!
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散著一股香甜的味道,地上散落著幾個被子,許是地毯柔軟的緣故,并沒破碎。
“沈曜?!?/p>
沈南枝輕輕喊了一句。
終于在圓床上看見了少年的影子。
他面色紅成了蝦子,昏迷了沒有任何知覺。
緊跟其后的傅凌霜跟著臉色一變,“沈曜!”
沈南枝第一時間打了120。
聶星然則自告奮勇的把昏迷的少年背起,大步往外面跑。
今晚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
沈南枝等在急救室的走廊外面,沒一會兒,沈家人便急匆匆趕到。
沈母的神情很是慌亂,她一把抓住沈南枝的手,擔憂的問:“枝枝,曜曜他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進醫(yī)院了呢?”
來的人群里沒有沈澹林的影子。
想來于陽是他親自去處理。
聶星然搶先說:“阿姨,你先別著急,是我們班上的一個同學,給沈曜下藥了,想要讓他生米煮成熟飯?!?/p>
這用詞很令人遐想。
但事實確實如此。
沈母慢半拍的問:“是女同學?”
能用上生米煮成熟飯這個詞語的,也只能是女同學。
但聶星然卻搖頭,“不是女同學,是男同學,他叫于陽?!?/p>
沈家人:……
原本驚慌的表情被驚愕取代。
男同學下藥,想和沈曜生米煮成熟飯?
世界是癲了嗎?
察覺到他們的表情變化,沈南枝知道他們是誤會了,當即解釋道:“是男同學為了陸瑤給沈曜下的藥?!?/p>
這么一說,他們就理解了。
聶星然卻并不覺得自己的表達有什么問題。
沈母皺眉,“枝枝,這和陸瑤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還為了陸瑤給沈曜下藥,這聽著就不符合邏輯??!
沈南枝言簡意賅的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
登時,沈家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沈母身形踉蹌了一下,跌倒在沈父懷里,她喉嚨發(fā)緊,問:“那、那曜曜和陸瑤……發(fā)生關(guān)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