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穿著小白裙。
再加上本就長得無害的臉,說話又輕又柔,帶著絲絲蠱惑,實在讓十幾歲的少女很難有戒備心。
真是句句都說到了陸瑤的心坎。
安柔和她父親陸程錦的事情,她也曾聽別人說過。
好像是因為安柔在陸程錦體內(nèi)放了一個叫情蠱的蠱蟲,才導(dǎo)致陸程錦對她情根深種的。
蠱蟲這東西,陸瑤還只在小說里見過。
沒想到現(xiàn)實里竟真的有!
不然她實在想不通,為什么父親放著家世顯赫、長得漂亮的母親不要,要去喜歡一個一無所有的小白花!
平心而論,安柔長得就是比普通人漂亮一點。
甚至連驚艷的程度都達不到。
只是符合大部分男性喜歡小鳥依人一類型的審美。
要是安柔和沈南枝是一個級別的,陸瑤說不定都會把自己說服。
覺得父親是為了臉才背叛母親的。
可惜不是。
安柔和傅菁根本沒得比,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不論什么地方,都有著云泥之別。
安柔就是那個泥。
陸瑤警惕的神情松動了幾分,見此,安柔再接再厲,說:“陸瑤,我真的可以幫你,之前我承認是我做的不對,但是在認識你爸爸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他有家庭??!”
安柔睜著眼睛說瞎話。
要不是提前調(diào)查過陸程錦,她才不會去找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呢!
有錢又如何?
現(xiàn)在的社會,富二代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
稍微用點手段,不就全部上鉤了嗎?
陸瑤:“但是你知道后還是沒有離開他,還挑釁我的母親。”
安柔表情一僵,“……那你直說,你要不要我?guī)兔??我可比沈南枝厲害多了?!?/p>
陸瑤正在糾結(jié)。
左右腦互相博弈,片刻,陸瑤才試探性的問:“也是在別人身上種蠱蟲?”
安柔:“我剛好培育了一只情蠱?!?/p>
本來這只情蠱,她是準備用在聶湛身上的。
但是這段時間,聶湛根本就各種逃避她的觸碰,嘴上雖然說著情話,但是實際感受不到他對自己的任何愛意。
即便用,作用也不會很大。
安柔決定鋌而走險。
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來要挾聶湛。
讓他每個月給自己一筆錢,作為安胎費。
等孩子出生了,也要支付一大筆錢,并且孩子她是不會要的。
聶家那么有錢,也不至于連一個孩子都養(yǎng)不起。
到時候她再去物色別的獵物。
年輕就是她最大的資本。
*
傅清衍和沈南枝抵達酒吧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了。
兩人直接從正門進去。
里面比想象當中要熱鬧一下。
燈紅酒綠,節(jié)奏感強烈的音樂伴隨著人群的嘈雜和喝彩,無數(shù)年輕男女沉浸在夜生活當中。
忽然,沈南枝感受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掌心溫熱,帶著點薄繭。
薄繭剮蹭在嬌嫩的皮膚上,泛起絲絲癢意。
“跟緊我。”
傅清衍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哪怕有吵鬧的環(huán)境音,落在沈南枝耳中仍顯得十分清晰。
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
沈南枝跟著傅清衍的腳步,落后半步。
男人背影高大,從女人的角度看過去,能看見線條流暢的下頜線。
即便處于光線昏暗的地方,他露出的皮膚仍舊冷白。
上樓,一直走到走廊盡頭。
比起下面的喧囂,二樓包廂的地方就要清凈許多。
傅清衍幽黑的眼眸里閃過一絲不舍,但還是松開了手。
掌心似乎還殘留著沈南枝身上的溫度。
讓他貪婪的想要更多。
但不是現(xiàn)在。
沈南枝掩飾好自己表情的一絲慌亂,冷靜下來后,才伸手去推包廂的門。
開門的動靜嚇了安柔和陸瑤一跳。
陸瑤手心正握著安柔放出來的情蠱。
滑膩膩的觸感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一想到這個蟲子能讓沈曜喜歡上她,突然就不覺得惡心害怕了。
聽到聲響的瞬間,她就下意識攥緊了手。
將攤開的手掌合攏。
如此一來,更清晰的感覺到了蠱蟲在她掌心的蠕動。
為首走進來的正是沈南枝。
隨后,傅清衍出現(xiàn)在了她身后。
“小、小舅舅?!?/p>
面對懼怕的傅清衍,陸瑤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喊了一聲。
傅清衍涼涼的視線朝她看去。
隨后,掃了安柔一眼,收回。
“安柔,你在這做什么?”
沈南枝沒有去管陸瑤,而是先把矛頭對準了安柔。
許久沒有她的消息,沈南枝以為她是安分了一點,沒想到又突然出現(xiàn)了。
而她主動找上陸瑤,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在沈南枝危險的目光下,安柔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對于沈南枝,安柔心里是又恨又怕的。
每次都是她來攪局。
就是個攪屎棍!
可偏偏又拿沈南枝沒有任何辦法!
這才是最氣人的地方。
安柔:“我在哪需要和你匯報嗎?沈南枝你別多管閑事?!?/p>
鼓起勇氣流利的說完一句話,又迎來另一道危險的視線。
是來自傅清衍的。
令她如坐針氈,渾身血液凝固。
突然——
“??!”
站在后面的陸瑤大聲尖叫了一聲。
聲音尖銳刺耳。
所有人都被她吸引住了視線。
只見她跌倒在了身后的沙發(fā)上,手掌張開,面色慘白驚恐,像是在經(jīng)受莫大的恐懼似的。
“鉆、鉆進去了!蟲、蟲子!”
伴隨著她的哭聲,沈南枝看見她手腕處的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蛄蛹。
鮮紅的血滲出絲絲腥味,順著掌心落在了地上。
暈染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安柔不敢久留。
趁著混亂直接跑了。
反正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不走留在這,是等著被抓嗎?
沈南枝快傅清衍一步。
直接打碎一個酒瓶,另一只手抓住陸瑤的胳膊。
眼疾手快,直接在蛄蛹的地方劃出一道口子,疼痛從四肢涌入大腦,陸瑤眼一黑,直接癱軟、暈了過去。
趁此,沈南枝又劃開另一處皮肉。
鮮血淋漓。
但總算將鉆進去的蟲子給逼了出來。
血淋淋的一大塊掉在地上,還在不斷的蛄蛹。
沈南枝眼中堆滿了厭惡的神色。
抬腳,毫不留情的踩下去。
剎那,汁水迸濺,空氣中彌散出一股濃郁的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