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賀洛初和封薇蘭齊齊停下腳步,他們順著顏凌云的目光看過去。
初起的太陽灑在銀白的雪山之巔,將整個山頂染的璀璨耀眼。
封薇蘭看著面前的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我曾聽滿歸的老人說過,有幸見過日照金山,就可以心想事成!”顏凌云看著面前的兩人,輕笑一聲,“你們可以在這里許愿,雪山會聽到!”
封薇蘭看著面前的雪山,突然覺得這一路以來吃過的苦頭受過的罪似乎在頃刻間就煙消云散了,他滿心滿眼的只有面前的日照金山。
顏凌云雙手叉腰,滿意的看著面前兩個人震撼的模樣:“好看吧,這就是我說的曠野,汴京再繁華,他們也看不到雪山的璀璨,這可不是用金銀財寶就能替代的!”
賀洛初抬頭看著山巔許久,隨后緩緩回頭看向顏凌云。
顏凌云就那么站在那里,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雪山,眼底滿是歡喜和雀躍,這一刻,賀洛初就知道,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地方。
“如果說,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突然就能明白,為什么你不愿意回汴京了!”封薇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慨道。
畢竟,游歷過藍天的蒼鷹,又怎么可能愿意回到籠子里做金絲雀呢!
“大周的山河是不是很美!”顏凌云走到兩人身邊,一左一右的將手搭在兩人的肩膀上。
賀洛初微微垂眸看了一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低低應了一聲:“嗯,很美!”
沒過多久,太陽便徹底的升了上來,陽光灑在臉上,有些刺眼。
顏凌云看著遠處的高山,突然有了個想法,隨后回頭看向賀洛初:“賀洛初,我們比一場馬吧!”
賀洛初抬頭看向顏凌云。
“顏凌云,你是不是瘋了!”還沒等賀洛初開口,封薇蘭便徑直說道,“殿下的身體……”
“死不了不就是了!”顏凌云打斷封薇蘭,“左一個身體,右一個身體,騎馬射箭是不行的,堆積如山的奏折你卻是不攔著的,封薇蘭,到底是快活傷身,還是看那些官員的折子受氣更傷身?”
前腳還在阻止的封薇蘭,后腳就主動加入了比試:“既然是比馬,那總要有輸贏,既然有了輸贏,那必然有彩頭!”
顏凌云倒著往后走:“行啊,賭什么?”
“我有一本謄抄的前朝兵法!”封薇蘭突然開口,“是我爹尋來的孤本謄抄的!”
一旁的顏凌云突然眼前一亮:“有這樣的好東西你不早說,到現在才拿出來!”
“都說了是孤本,光是修復就廢了好大的力氣!”封薇蘭挑眉,“那謄抄的兵法也是剛剛抄出來的!”
“這樣好的東西,那這場比馬我可就贏定了!”顏凌云挑眉,隨后信心滿滿地說道。
“誰輸誰贏現在可都說不準,你的彩頭呢?”封薇蘭一把抓住顏凌云,“你可別又想白嫖!”
顏凌云挑了挑眉,隨后想了想:“我那把佩劍,是我爹替我尋來的寶劍,奈何我擅長用槍,那把劍我實在用不順手,不如,就那把劍吧!”
封薇蘭頓時眼前一亮:“顏凌云,你可想清楚了,我爹可說了,你那把劍可是巧匠魯巧的遺作,天下就此一把!”
“就算是只有他一把了,對我而言也無用,那把劍在我手里實在是浪費!我顏家向來擅槍,那劍平日里戴著,最多也只能算是個擺件,把它給更擅長用劍的人才是真!”顏凌云笑著說完,隨后回頭看向賀洛初,“太子呢?”
封薇蘭和顏凌云都直勾勾的盯著賀洛初。
在場的三個人里,寶貝最多的,就是賀洛初了。
他本就太子,又早早的就參政,每年地方上送上來的寶貝數不勝數,再加上皇帝賞賜的,皇后娘娘硬塞的,太子那里的寶貝,才真的是數不勝數!
賀洛初看著兩人的神情,細細的想了想,隨后說道:“我有一對煙紫色的和田玉麒麟,可以用來做彩頭!”
“和田玉的麒麟有什么用?”一旁的封薇蘭不由挑眉。
顏凌云頓了頓,隨后笑道:“麒麟可以給你去娶妻啊,下聘禮的時候,可是要有一對玉麒麟的,這還是煙紫的,你若是醒了去,不就是給你未來妻子攢聘禮嗎?”
原本還對這對玉麒麟興致缺缺的封薇蘭,突然就有了興趣:“早說啊,那這彩頭就這么定下了,可不能反悔,誰反悔誰是小狗!”
顏凌云忍不住笑:“我從不反悔!”
三人一言既定,隨后便決定比馬。
賀洛初雖然體弱,但騎馬曾經也是他的強項,更深至于說,顏凌云和封薇蘭的騎馬射箭,有一部分技巧還是賀洛初教的。
只是后來賀洛初受了傷,再也不如年少時那般,漸漸的,這馬也就騎得越來越少。
三人齊齊上馬,一聲令下以后,在這雪山腳下騎馬歡騰。
賀洛初從一開始的落后,一點點的追了上來,他看著身邊的封薇蘭和顏凌云,笑了一聲:“你們可不要讓我,我這人愿賭服輸,你們兩個若是真的輸給了我這個病秧子,回去了以后,可有的笑話了!”
顏凌云一聽這話,心下一慌,忙不迭的揮舞鞭子:“比馬這件事,我長這么大,還沒輸過的!”
太陽徹底升空,陽光灑在他們的背上,驅散了最后的一絲寒意。
顏凌云騎著馬,心中歡喜,突然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
賀洛初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她,下一瞬,就被她超越。
封薇蘭立刻反應過來:“顏凌云,你別使詐!”
“封薇蘭,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兵不厭詐?”顏凌云嗤笑隨后夾緊馬肚子,立刻反超了上去。
“嘿!”封薇蘭挑眉,“我今兒個還就偏不信這個邪了,今日,我非要將你那把劍給贏回去!”
封薇蘭今日不知道猜中了什么狗屎運,竟然破天荒的追上了顏凌云,就在快要到終點的時候,顏凌云突然沒瞧見眼前的坑。
為了避讓坑洞,顏凌云突然一個跳躍橫跨坑洞,雖然險險躲過那個坑洞,卻輸掉了這一次的彩頭。
緩緩趕到的顏凌云也不惱,只是輕哼:“今日也不知道你是杖的誰的好運氣!”
“自然是殿下的!”封薇蘭挑眉輕笑,隨后對著顏凌云伸出手,“拿來吧,我的好彩頭!”
顏凌云隨手摘下腰間的佩劍,然后丟給封薇蘭:“給你就是,我顏凌云可不是那等子說話不算數的人!”
封薇蘭接過那把佩劍,他一打開,便能看到里頭的寒光,頓時愛不釋手:“實在是把好劍,你就舍得這么給我了?”
“自然舍得!”顏凌云笑,“這玩意兒本來就不適合我,跟著你,說不定哪天就能有用武之地了,總好過總是跟著我做個擺設!”
被稱呼為擺設的劍,被封薇蘭歡歡喜喜的收了起來:“這輩子輸給你那么多次,卻沒想到,最后竟然在你的地盤上贏了你,實在有趣!”
“騎馬比試總有輸贏,若總是她一個人贏,日后誰還要與她比!”賀洛初走上前來,看著顏凌云說道。
顏凌云挑眉:“話確實是這般說,但下次,我一定不會輸給你!”
封薇蘭挑眉,眼底滿是笑意:“那等下次,咱們接著再比!”
“比就比!”顏凌云輕哼,“我這輩子還沒怕過誰!等下次,我一定贏你一圈!”
封薇蘭笑鬧著往回走:“吹牛吧你!”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往回走,走到一半封薇蘭回過頭來:“殿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