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熱氣氤氳,陸晚吟正在給墨羽進行\(zhòng)"家政特訓(xùn)\"。
\"今天我們先從最基礎(chǔ)的煮飯開始。\"陸晚吟拿出一袋大米,示范道,\"首先要量米,你必須知道吃飯的人有多少,每個人飯量有多大,一定要非常精確!一粒米都不能浪費!浪費糧食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恥的事情!\"
“有這個必要嗎?”墨羽皺著眉問道。
“廢話!”陸晚吟雙手叉腰:“你沒發(fā)現(xiàn)每次我做飯你們都是剛好把煮好的飯吃完,一點也沒剩下,也不會想要再來一碗嗎?”
墨羽思考了片刻,好像真的是這樣。
于是她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我可是嚴格計算了你們每個人的食欲,保證每一粒米都能發(fā)揮它最大的作用!”
“你這種精力如果放在學(xué)習(xí)上,你也不至于大數(shù)掛科了,記得開學(xué)之后去補考,我都幫你申請了?!?/p>
姜槐在客廳一邊玩著手機一邊說道。
“那誰!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閉嘴!”
“大數(shù)?”墨羽歪著腦袋疑惑地問道。
“哎呀,你不懂!是很很很復(fù)雜的東西!”
“還好吧,我妹妹初中就已經(jīng).......”
“停!”陸晚吟抬起手交叉比在身邊:“現(xiàn)在是我的回合!我在教你做飯!你給我閉上嘴!聽師父的話!”
“.......恩?!?/p>
隨后墨羽就看到陸晚吟十分精準地用量杯一點點倒米,一絲一毫的差錯她都不允許。
不過也很正常,自從夜魔巡游出事之后,她的生活過得很拮據(jù),雖然不至于飯都吃不上。
但很懂事的陸晚吟為了讓忙碌了一天的岳秦山和杜輕鴻等人都開心一些,就自學(xué)了做飯。
而且專門去研究怎么把那些很便宜的食材弄的更好吃,怎么把豆制品做的更像肉。
怎么樣才能讓他們把每一粒米都吃干凈又不會剩下。
這是小時候的陸晚吟每天睡前都會思考的問題。
久而久之她養(yǎng)成了這種習(xí)慣。
“來吧,現(xiàn)在我們開始淘米?!?/p>
“好?!蹦痣S手抓起旁邊的一個瓶子就要往碗里倒。
\"臥槽!住手!\"
陸晚吟眼疾手快地搶過瓶子。
\"姐姐!這是洗潔精!洗碗用的!\"
墨羽歪著頭:\"可是它上面寫著'清洗'啊……\"
“你.......我本以為你和那些大小姐會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沒想到,你.......”
好不容易教會了洗米,接下來是放水。
\"水要沒過米面一指節(jié),千萬別把水龍頭開太……\"
話還沒說完,墨羽已經(jīng)把水龍頭擰到了底,幾乎瞬間,整鍋米都快水裝滿了。
\"這樣夠了嗎?\"墨羽轉(zhuǎn)過頭,看向陸晚吟問道。
“......夠了,足夠我把你淹死了。”
等到米總算下鍋了,墨羽又開始研究調(diào)味料。
\"食譜上說'適量'……\"她一邊念叨一邊拿起一整包鹽。
\"住手!那是500克!\"
\"不夠嗎?那再來一包?\"
陸晚吟感覺自己的血壓在飆升:\"大傻墨??!你要干什么!!\"
雖然墨家對墨羽的態(tài)度很差,但基本的生活保障還是沒什么問題,還有私人管家、女仆以及廚師。
墨羽就真的只會訓(xùn)練,腦子里就一個想法,讓自己變得更強。
姜槐聽著廚房里乒乒乓乓的聲音,十分有先見之明地點開了外賣軟件。
\"我點外賣,你們要吃什么。\"
姜槐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我看這頓飯是沒希望了。\"
\"來了。\"
墨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手中的鍋鏟直接就扔在了灶臺上。
\"等等!你還沒學(xué)會……\"陸晚吟話還沒說完,墨羽已經(jīng)一溜煙沖出了廚房。
\"你你!你就吃一輩子外賣好了!!\"陸晚吟對著墨羽的背影喊道。
“晚吟,趕緊來一起,要吃什么。”姜槐對廚房里的陸晚吟喊道。
“我不吃!我自己做!”陸晚吟一邊拿起鍋鏟一邊說道。
但他娘的這鍋里是啥啊。
為什么自己剛才幾秒鐘沒注意到,那女人就能把一鍋飯做成這鳥樣。
灶臺上的鍋里飄著詭異的藍色泡泡,旁邊的料理臺上灑滿了鹽粒,水槽里堆著沒洗完的米……
還有那仿佛加入了過量砒霜的芝麻糊陸晚吟咽了一口唾沫,同時客廳里兩人商量吃什么的聲音也在此刻傳來。
“吃披薩嗎?”
“哥,你吃什么我吃什么?!?/p>
“我赤石你也吃?。俊?/p>
“你先吃給我看,我學(xué)一下?!?/p>
“算了,就披薩吧,晚吟不吃的話,我們就點一個就夠了?!?/p>
陸晚吟忍不住了,她關(guān)了火解開了圍裙:“誰說我不吃了!我要一個人吃一個披薩!豪華至尊!”
于是三個人一起縮在沙發(fā)上。
姜槐看了看手機:\"這家店有優(yōu)惠,買三份打八折。\"
\"那就三份!\"墨羽高興地說。
“吃的完嗎?”姜槐有些疑惑。
“哎呀~怕什么啦無心菜,咱們這兒有三男兩女呢?!?/p>
墨羽和姜槐一下子愣住了,而后目光看向陸晚吟。
“......你洗衣粉吃多了產(chǎn)生幻覺了?”姜槐問道。
陸晚吟氣呼呼地用腦袋狠狠撞了一下姜槐的肩膀。
“沒有!你看啊,無心菜算個男人,咱這么柔情似水~肯定算兩個女人,至于某人嘛~”
她捂著嘴,一臉小惡魔的表情看著墨羽:“你一個人頂兩個男人?!?/p>
墨羽眼神一下就冷了:“你什么意思,你說我不是女人嗎?!?/p>
“哎喲~急了急了,你哪兒點像女人了~這么暴力,又不溫柔,還不會做家務(wù)~”
“你以為我不敢揍你嗎?!?/p>
“無心菜!你看她!說不過就要動手了!”
“......你這個綠茶?!?/p>
墨羽這句話一出口,陸晚吟也愣住了,然后兩人同時站起來,互相挺起胸脯。
“你再說一次,我是啥?”
“綠茶?!?/p>
“.......你從哪兒學(xué)到的?!?/p>
“蕓洛說的。”
“......好,你想打架是不是,姜槐,往日幻境借我們用一下,敢不敢和我去?”
“對付你,我根本不用拔刀。”
“好,你這怪力女,男人婆,走?!?/p>
姜槐本來想勸,但一想到勸了之后兩人說不定又要合起伙來對付自己,索性就把往日幻境借給他們,自己進去玩兒吧,反正受了傷也能被治愈。
然后他還只用點一份披薩,省錢又省事,自己真是個天才。
在兩人都罵罵咧咧離開之后。
姜槐在手機上還是點了三份披薩,隨后他準備去收拾廚房的爛攤子。
才剛開始收拾五分鐘,門鈴就響了起來。
他有些疑惑地走向門口,\"誰啊?\"
\"您好,送披薩的。\"門外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
姜槐更困惑了:\"我這才剛下單啊……\"
他打開門,頓時愣在原地。
門外站著一位身穿制服的外賣員,銀色的長發(fā)扎成馬尾,帽檐下露出一對毛茸茸的狐耳。
是霜冉......
她穿著外賣店特制的紅白相間制服,上衣緊貼著身材的曲線,短裙下露出修長的雙腿被黑色長筒襪緊緊包裹,露出十分誘惑的絕對領(lǐng)域。
手里還托著三個熱氣騰騰的披薩盒。
“哈嘍~老板~”
她微笑著說,金色的瞳孔在帽檐的陰影下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您好,這是您點的至尊豪華披薩。\"
姜槐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你怎么……\"
\"主人不想讓我送披薩嗎?\"霜冉歪著頭,狐耳輕輕抖動,\"我可是專程來送給您的哦。\"
她向前湊近了一步,幾乎要貼上姜槐。銀色的發(fā)絲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狐尾在身后輕輕擺動。
“按照接下來的劇情......您是不是......要把我?guī)нM家....然后.....啊~不可以,主人.......您已經(jīng)有了兩位小姐.....~但如果是您的話....我,我可以.....做你秘密的......小情人.....”
姜槐嘴角抽搐,一把將她拽進屋內(nèi),反手關(guān)上門。
“開始了....!要開始了.....我,我應(yīng)該反抗對不對,主人~呀~雅蠛蝶~”
\"你這兩天到底去哪兒了?\"姜槐無視了發(fā)癲的狐貍,他壓低聲音問道:\"監(jiān)獄找遍了都沒你人影,也不回應(yīng)我,你現(xiàn)在越來越喜歡玩兒消失了?\"
霜冉臉上的表情恢復(fù)成了微笑,她抬手摸了摸姜槐的腦袋。
“好啦,主人,放心,我不會逃走的,您不用擔(dān)心?!?/p>
“我不是擔(dān)心你逃走,我是怕你出事?!?/p>
姜槐皺著眉說道。
狐耳少女的耳朵緩緩耷拉了下來,她愣愣地看著姜槐,隨即微微一笑。
接著少女輕巧地繞開姜槐,將披薩放在茶幾上,然后優(yōu)雅地坐在沙發(fā)上。
她翹起腿,修長的雙腿在黑色長筒襪的包裹下顯得格外吸引眼球。
\"我啊……\"她用手指卷著銀色的發(fā)梢,眼神飄忽,\"就是想體驗一下打工生活嘛。\"
\"打工?\"姜槐疑惑地問道。
\"嗯~\"霜冉點點頭,狐耳歡快地抖動著,\"去了好多地方呢。游樂園發(fā)傳單啊,給小朋友發(fā)氣球啊,咖啡廳當服務(wù)員啊……總之......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像一個人類了~主人,你覺得呢,我有沒有可能真的融入這個世界?\"
姜槐看著霜冉。
這段時間霜冉的行為舉止都很古怪,姜槐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瞞著自己。
“霜冉?!?/p>
姜槐走到霜冉身邊坐下。
\"你已經(jīng)很好了。\"姜槐說,\"不用刻意去模仿別人。而且……\"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嚴肅:\"你最近的行為很反常。霜冉,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訴我。\"
霜冉抬起頭,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但那笑容似乎有些勉強:\"主人在懷疑我嗎?\"
\"我只是擔(dān)心你。\"姜槐說。
“那.....如果我在給你的披薩里加了些東西,您.......會生氣嗎?”
“加了什么?”姜槐疑惑地問道。
兩人對視良久,最后霜冉撲哧一聲笑了。
\"想知道嗎?“霜冉突然湊近,幾乎貼上姜槐的耳朵,\"其實啊……\"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曖昧:\"我在里面加了愛哦~\"
\"霜冉。\"姜槐的聲音嚴肅起來。
霜冉的笑容慢慢淡去。
她站起身,走到門口。
\"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她突然說道。
\"什么要結(jié)束?\"
霜冉轉(zhuǎn)過身,金色的眼眸在陽光下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主人,您......和您珍視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她的手里藏著一個小型的球型儀器,剛才她有機會讓這東西鉆入姜槐的身體。
但最后,她沒有這么做。
離開姜槐的公寓后。
她來到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
而后她松開手,讓那精密儀器慢慢面向自己。
“如果只是典獄長的氣息......那就用我的內(nèi)核吧?!?/p>
下一瞬間,那機械無情地撕開了她的胸口,包裹住了她骯臟不堪的內(nèi)核。
“.......這樣一來,我也有資格.....成為你的實驗品了,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