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醫(yī)生?”
一語驚醒夢中人,霍北宵已經(jīng)醉得迷離的眼眸中有了短暫的清明。
晏河清冷靜道:“你現(xiàn)在的問題很明顯,你的記憶出現(xiàn)了問題,很可能是你那次傷到了腦子,發(fā)現(xiàn)了錯亂。
你說你對姜怡然很愧疚,所以你想要保護她,彌補她。但在我們所有人的記憶中,你不僅沒有什么對不起姜怡然的地方,甚至姜怡然當(dāng)初綁架折磨你兩個孩子,在正常人看來,你就該跟楊喬喬一樣仇視姜怡然,不惜一切代價的都要把她繩之以法。
現(xiàn)在你對她的所有情感和情緒,都是不正常的。你最好是先去找醫(yī)生幫你看看,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了,要是普通的腦科醫(yī)生看不出來你的問題,你可以找心理醫(yī)生看看,我認(rèn)識一位剛從D國留學(xué)回來的心理醫(yī)生,很厲害。
你要是需要,我介紹給你。”
晏河清一口氣說完,霍北宵又灌了一口酒,“你說得有道理,我明天先去醫(yī)院?!?/p>
晏河清以前把霍北宵喝趴過,他自然是知道霍北宵的酒量的。
剛想奪了霍北宵的酒,讓他別喝了。
就見他猛地栽倒在了桌子上。
“霍北宵——”晏河清在他栽倒的那一瞬,趕緊想要喊住他。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有些無語的看著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的霍北宵。
有些無語的推了推眼鏡。
說實話,他跟霍北宵的交情不算深,要不是看在他媳婦兒的面子上,他才不會出來陪霍北宵喝酒呢!
現(xiàn)在霍北宵醉成這樣,他還得管他,真是……
他也不太想管他,干脆給楊喬喬打了電話。
電話那邊,楊喬喬聽他說完后,十分冷漠的說了一句“他的事情跟我無關(guān)”,就要掛斷電話。
晏河清趕緊叫住了楊喬喬,“喬喬,你話可不能這么說,別說你們現(xiàn)在還沒離婚,就算是你們離婚了,他始終是安安樂樂的親爸。
我要是把他扔在這里不管他,人家老板如果報警了,公安最后還是得找你來領(lǐng)他,你說是不是?
既然這樣,咱們就別辛苦人公安同志了,你現(xiàn)在趕緊來把他領(lǐng)走吧!”
楊喬喬也不是不知道晏河清這個人雖然整天看著笑嘻嘻的,對誰都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樣子,實際上最是難產(chǎn)。
但她沒想到,晏河清的難纏有一天居然會落到她身上。
她咬了咬牙,“行,我找人去領(lǐng)他?!?/p>
她當(dāng)然沒打算自己去找霍北宵。
男人不自愛,不如爛白菜,現(xiàn)在霍北宵在她心里就連一棵爛白菜都不如。
她給郭濤打了電話。
現(xiàn)在打電話,是沒辦法直接打到對方的電話機或者大哥大,傳呼機上的。
楊喬喬打出去的電話到了總臺傳呼中心,傳呼中心再幫她通知郭濤,郭濤再給他回電話過來。
這樣一來,她聯(lián)系上郭濤,并且把事情告訴郭濤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
這期間,霍北宵倒是迷迷瞪瞪的醒了好幾次,每次一醒過來,就抓起桌上的酒瓶子kuku喝。
晏河清攔了幾次都沒能攔住,最后也就放棄了,只能盼著楊喬喬早點來。
可他左等右等,沒等到楊喬喬,只等到了郭濤。
自從霍北宵把姜怡然帶回來后,郭濤是很不待見霍北宵了,今天要不是楊喬喬給他打電話,他是絕對不會管霍北宵的。
此時,見到霍北宵,他也沒什么好脾氣,直接過去,準(zhǔn)備拖著霍北宵就走。
誰知道他剛碰到霍北宵,原本不省人事的霍北宵突然抓住他的手,直接把他反扣在了墻上。
霍北宵押著他,只要稍微用力,就能直接卸了他的胳膊。
郭濤現(xiàn)在不待見霍北宵,來接他本來就心里煩,現(xiàn)在還被他這么對待,心里更煩了。
直接破口罵道:“霍北宵,你別他媽發(fā)瘋!給老子放開!”
晏河清看見眼前的情況也是頭疼,“北宵,你這是干什么?郭濤是來接你回去的,你趕緊把他放了?。 ?/p>
這時候,霍北宵深邃的眼眸倒是帶著幾分清明的看向了晏河清,“你不是打電話叫喬喬來接我嗎?我要喬喬接我。”
“我呸!”郭濤這暴脾氣聽見霍北宵這話,忍不住直接啐了一口,“霍北宵,就你這無情無義的人渣,你還妄想讓喬喬來接你,你也配!”
“咔嚓!”
“啊——”
郭濤話音剛落,只聽一聲骨頭的脆響,郭濤也忍不住痛叫一聲。
該死的霍北宵,居然真的把他的胳膊給卸了。
晏河清更頭痛了,趕緊一邊安撫著霍北宵,一邊給楊喬喬打電話。
楊喬喬再次接到晏河清的電話,聽到電話里晏河清說的事情后,她瞬間變了臉色。
她之所以讓郭濤去接霍北宵,就是想著郭濤跟霍北宵到底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霍北宵再怎么樣也不可能為難郭濤。
誰能想到,現(xiàn)在的霍北宵這么渾蛋!
她趕緊起床收拾好,去隔壁房間跟林曉慧說了一聲,請林曉慧來她這邊臥室照看著兩個孩子,就出了門。
林曉慧聽說她是要去接喝醉鬧事的霍北宵后,雖然沒有阻止,卻也有些怨言。
她都想不明白,這去港城之前還好好兒的人,怎么去了一趟港城之后,就跟完全換了一個樣。
“喬喬,你小心一點,要是你去了他還發(fā)瘋,你就別管他了。”楊喬喬都出門了,林曉慧還在后面叮囑道。
楊喬喬應(yīng)了一聲,坐上了車。
等她趕到KTV的時候,霍北宵都還押著郭濤的。
郭濤這時候已經(jīng)不罵霍北宵了,因為現(xiàn)在的霍北宵不管他怎么罵,他都毫無反應(yīng)。
“霍北宵,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把濤哥放了!”楊喬喬一進門便怒聲道。
這次,霍北宵倒是十分老實的直接放開了郭濤。
看向楊喬喬的時候,他嘴唇緊抿,深邃的眸子里多了兩分委屈。
就像以往無數(shù)次楊喬喬生氣的時候那樣,他就像是只做錯事的大狗狗,很容易就勾得人心軟了。
郭濤獲得自由之后,立即想要找回剛才的場子,被楊喬喬給阻止了,“濤哥,你的手現(xiàn)在不方便,他腦子又不清醒,你這時候跟他動手,會吃虧?!?/p>
楊喬喬的勸,郭濤還是聽的,氣哼哼的住手了。
楊喬喬拜托晏河清幫忙把郭濤送去醫(yī)院接手以后,才看向霍北宵,也沒有別的話,直接道:“你不是要我來嗎?我來了,走吧,回去了!”
楊喬喬在前面走,霍北宵雖然喝得腳步東倒西歪,但卻也乖得不能再乖的垂著頭跟在她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