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深很快就訂好了票,時間在這個月底。
江綰聽墨書硯提起的時候,還挺意外,“這么快?”
墨書硯挑眉,“這還快?”
“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完,慈善基金會那邊,雖然有方姐幫忙,但我也不能完全仰仗別人吧,今后我還是要自己運作的,怎么也得跟著學一學?!?/p>
眼見墨書硯的表情不太對,她立馬想了個好話。
“難得你肯派來這么有經(jīng)驗的人幫我,這份好意,我得好好利用,不能白費了你一番苦心,不是嗎?”
話一說完,她就有點后悔。
不是,自己為什么要解釋那么多?
不過墨書硯聽完,臉色又瞬間由陰轉晴了。
“時間足夠了,一個慈善基金會而已,要學的東西也不多,何況……”
他挑著英氣的劍眉看她,嘴角輕輕勾起。
“你這么聰明,學什么都一學就會,不是嗎?”
江綰有點無語,又莫名有點不好意思。
這男人,怎么突然開始夸起人來了?
真是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但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她不好再說什么。
只是心里暗戳戳吐槽:真的有他說的那么容易嗎?
事實證明,墨書硯這邊的人,的確都是效率極高,能力極高的存在。
這些天,她忙著研究所的事兒,時不時會問一問方慧基金會的情況。
方慧不厭其煩,每次都很耐心地給她說明和講解。
她的言語抽絲剝繭,江綰全都能在短時間內(nèi)吸收。
事兒也辦了,知識也接收了,江綰這邊倒是省心不少。
快到月底的時候,創(chuàng)立基金會相關部門的審查、批準,以及各種所需的要求,都已經(jīng)全部搞定。
江綰得到消息的時候,還無比吃驚。
“居然這么快??”
電話那頭,方慧莞爾一笑。
“這速度還算可以,畢竟是墨總交代給我的事情,我自然要辦的又利索又漂亮,何況這是好事,江小姐既有能力,又有這份善心,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人吶?!?/p>
江綰被好一通夸獎,有點不好意思。
她其實也明白,肯定是墨書硯動用了關系,才會這么快辦下來。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卻肯定可以。
掛了電話,她想了想,得通知一下顧西洲那邊,就給他打了過去。
顧西洲彼時正在忙,但一看到來電顯示,立刻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
“怎么了?”他轉過轉椅,看向身后的落地窗。
說話時,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弧度。
江綰溫聲問,“你忙嗎?有件事要跟你說。”
“不忙,你說吧。”
“是這樣,之前跟你說的慈善基金會,現(xiàn)在已經(jīng)辦妥了,我們接下來可以直接運作,不過如果你那邊忙的話,也不用著急,反正該走的手續(xù)都已經(jīng)走完了,接下來可以慢慢料理?!?/p>
顧西洲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下,隨后吃驚地坐直了身子。
“你什么時候辦好的,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之前不是說不著急嗎,資料什么的,我已經(jīng)讓下面的人去準備了,只差遞交審批了。”
江綰“啊”了聲,“我看你沒聯(lián)系,以為還沒辦?!?/p>
她不好意思地訕笑了下,“抱歉,讓你白做工了?!?/p>
白不白做工,顧西洲倒是不在意。
他吃驚的是,江綰怎么會這么快就把事情辦妥。
她在京都,應該沒有這方面的人脈才對,不然也不會麻煩他。
“你怎么辦的?這效率也太高了?!彼滩蛔?。
江綰就說了方慧的存在。
不過也不知道為什么,她下意識隱瞞了方慧的身份。
有種莫名的心虛在作祟。
但顧西洲就跟人精似的,即使她不說,他也猜到了。
他的臉色頓時就不太好。
“這個顧問,該不會是墨氏集團的人吧?”
江綰一頓,只能承認,“確實,是墨書硯派她來幫忙的。”
霎時間,顧西洲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他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的,下頜線的肌肉尤其緊繃,聲音都像是上緊了弦。
“墨書硯為什么會參與進這件事?”
在他看來,這件事只是他和江綰之間的事情。
憑什么墨書硯可以隨便插手?
他算什么??
江綰察覺到他的語氣有些不對,說話的語氣弱了些。
“其實是個意外,之前我查資料的時候,墨書硯偶然遇見了,所以……”
她話沒說完,顧西洲就打斷了。
“所以,他就幫了你一手是嗎?”
一股無名火瞬間直沖腦袋頂。
顧西洲第一次,對江綰發(fā)了脾氣,情緒根本控制不住。
“江綰,你就這么信不過我??”
江綰有點懵,覺得顧西洲這火氣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雖然她是有點心虛,但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
何況,她也不是信不過顧西洲。
“你誤會了,我怎么會信不過你,你想到哪里去了……”
“如果不是,那你怎么就這么輕易,接受墨書硯對你的好?”
顧西洲現(xiàn)在一肚子火,簡直就像是點著了的炮仗。
他的手緊緊攥著扶手的椅子,手機都快要被捏碎了,臉色難看的要命。
“怎么,你難道忘了當年,他是怎么對你的?在墨家住了一段時間,他稍微對你好一點,你就把過去的事情,都一筆勾銷了是不是?”
“你就這么好哄,他給你一點點甜頭,你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原諒他??那今后是不是他對你勾勾手指,你就會乖乖跟著他走了?”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重,一句比一句離譜。
江綰完全被訓傻了。
她還從來沒跟顧西洲紅過臉,更沒有聽顧西洲這樣跟自己說過話。
這會兒,莫名其妙被教訓,她的臉色不免也有些不好,半晌沒說出話。
電話那頭,顧西洲額角直跳,等了又等,最后什么都沒說,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江綰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忙音,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坐在床邊想了半天,越來越不爽。
顧西洲有些話說的實在是難聽。
來了墨家之后,她一直都和對方算的分明。
那家伙的確幫助過自己幾次,但自己也給予了相應的回報。
至少沒有顧西洲說的那么不堪。
至于這次……
她抿抿唇,不可否認,的確是欠了墨書硯比較大的人情。
這筆賬,她自己會記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