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玄“噌”的一下站起來。
“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們二房,對我爸也一直有意見,但是他好歹是你二叔,你對他放尊重點!”
“二叔?尊重?”
墨書硯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
“我如果不把他當二叔,現在他根本不會出現在這里?!?/p>
“你——”
墨青玄咬了咬牙。
“哥,我知道你有能力,掌控墨家,一手遮天,但這是在家里,不是你耍威風的地方,爺爺還在,我爸是他的兒子,你就算不想讓他出現,也沒資格。”
“是么?”墨書硯不以為意,“那你問問老爺子,我有沒有資格?”
墨青玄不信邪,看向墨老爺子。
“爺爺!您就算偏心,也不能這么偏心吧?”
墨老爺子嗤了一聲。
“偏心?在我生病難受的時候,是誰在我的病床前照顧?你說我該不該偏心?”
一句話,把墨青玄問得噎住了。
這個問題,他當然沒法回答。
墨老爺子生病難受的時候,一直都是大房的人在照顧。
就連請醫(yī)生,請治療團隊,都是墨書硯親手操持。
至于他們二房,平日里都想不起來問候一句。
“質問別人的時候,也該問問自己,看看自己是個什么德行?!?/p>
墨青玄的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青,好不熱鬧。
墨懷仁杵在旁邊,臉上也跟開染坊似的,赤橙黃綠青藍紫的變。
他此刻心里就跟跑馬似的不安。
墨書硯剛剛說那話是什么意思?
他該不會是發(fā)現什么了吧?
不對,就算他真的發(fā)現了什么,也不會有證據。
只要沒證據,一口咬死不知情就好了。
思及此,他板著臉冷哼。
“阿硯,你位高權重,在墨氏搞一言堂,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就算是你的長輩,也拿你沒辦法,但你別想給我潑臟水,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你自己知道,自己承擔?!?/p>
“但你要知道,墨氏雖然是你在掌控,可到底還是祖宗傳下來的基業(yè),你如今鬧出這么荒唐的事情,害得整個墨家跟著你臉上無光,還害得墨氏集團的資產縮水,你對得起墨家的列祖列宗嗎?”
音落,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墨老爺子,語氣忽然加重了幾分。
“爸,還有您,您這樣偏心阿硯,任由阿硯胡作非為,等您百年后,九泉之下,您真的有臉見祖宗先輩嗎?”
最后一句話,倏然讓墨書硯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冰冷犀利的眸子死死盯著墨懷仁,不含一絲溫度。
一聲冷笑忽然從他的薄唇溢出。
“我真好奇,你們二房的人,是不是都是這么的沒臉沒皮,心比煤還要黑?!?/p>
墨懷仁嘴角抽了抽,忍無可忍,“墨書硯!”
墨書硯理都不理,直接揚聲道,“把人帶進來!”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俱是一愣。
下一秒,明深就走了進來。
他身后還跟著幾個人,其中兩個保鏢架著一個女人。
這場面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每個人都是一臉的震驚和茫然。
只有墨懷仁和墨青玄在看到那女人的長相后,登時變了臉色。
而那個女人,在看到墨青玄的那一刻,就跟瘋了似的,不停地叫他。
“阿玄,救我啊阿玄!他們……他們都是魔鬼,他們要折磨死我,我好疼,救救我……”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怔,緊接著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
墨青玄則是面色發(fā)白,不去看她狼狽的模樣,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成了拳頭,心里慌得不行。
“你……你誰啊你,喊什么喊,我不認識你!”
接著,他看向墨書硯。
“表哥,你這是從哪兒找來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這么污蔑我?就算你不喜歡我這個弟弟,不喜歡我們二房,也沒必要這樣栽贓陷害吧?”
墨懷仁也先發(fā)制人。
“就是,這女人那我們見都沒見過,上來就喊阿玄,真是可笑!”
墨書硯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
“栽贓陷害?是啊,的確是栽贓陷害,不過主客體卻不一樣?!?/p>
他目光一移,冷冷掃了眼那女人。
“你說,把事情的經過事無巨細地都說出來,我就可以考慮從輕處理你,但若你有半句虛言,你知道的,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p>
那女人頓時發(fā)起抖來,看著墨書硯的時候仿佛看到了魔鬼,渾身幾乎抖成了篩子。
天知道她來到這里之前,都經歷了什么。
原本事發(fā)之后,墨青玄就派人送她出國。
可人上了飛機了,臨到飛機起飛,幾個人忽然沖上來,愣是把她從飛機上拖了下來。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放開我?。 ?/p>
不管她怎么喊叫,那些人都不肯放開她。
周圍路過不少看熱鬧的,但沒有一個人上前,就連機場的地勤和安保也無一人出面阻止。
她就被這樣硬生生拖上了車。
來的路上,明深讓她交代她做了什么。
她原本一口咬死,可明深卻忽然讓人把車停了,緊接著把她丟了出去。
出了機場的路上,兩邊都是荒野。
她原本以為這群人要打她,卻不想明深只是讓人拎了個巨大的麻袋,里面似乎裝著什么東西,從外面能看到袋子在動。
下一秒,她就聽明深命令道,“把她裝進去?!?/p>
那麻袋極大,完全能把她套進去,還綽綽有余。
而當兩個人拎著袋子上前,她看到里面的東西時,頓時嚇得失聲尖叫。
是老鼠!
里面裝了許多只老鼠?。∵€是活的??!
明深居然要把她和老鼠裝在一個袋子里!
登時,她嚇得幾乎要瘋掉,轉頭連滾帶爬地就想跑。
可那伙人怎么可能放過她,二話不說就把她套進了袋子里。
剛進去,她就受不住了,瘋狂地尖叫,嗓子都要劈了。
可不管她怎么叫,都沒人放她出去。
足足等了五分鐘,袋子才終于開了。
她連滾帶爬地從袋子里出來,整個人狼狽至極。
明深居高臨下地睇著她,“現在肯說了么?不說的話,還有別的袋子,里面裝的東西會更刺激,要不要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