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哥,你沒有開玩笑吧?!”
沐煙城如遭雷擊,臉色慘變。
他知道族長爺爺?shù)牟∏椴蝗輼酚^,但沒有料到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打擊可想而知。
“若是連死脈都摸不出來,我也就不要學(xué)醫(yī)了?!?/p>
葉辰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
所謂死脈還有另外一種說法,那就是病入膏肓。
近乎無解!
最起碼,身為金榜第一的地藏神醫(yī)他束手無策。
“可是剛才胡青囊明明說族長爺爺沒有什么大礙,只要按時服藥,最多一個月就能夠康復(fù)!”沐煙城難以置信,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葉辰嘴角掀起一抹苦笑,沉聲道:“我雖然不愿意以惡毒揣度他人,但不得不說,胡青囊其心可誅!”
沐煙城皺眉道:“什么意思?”
葉辰道:“還記得剛才臨走時,他說過什么嗎?”
“這……”
沐煙城陡然瞪大雙眼。
剛才胡青囊臨走時叮囑族長爺爺,求醫(yī)問藥切不可朝三暮四,不然受害的是自身。
現(xiàn)在想想,有很大栽贓的成分在里面。
太陰險了!
“葉哥,你的罪過他?”
“不止!”
葉辰撇嘴道:“也算老朋友了。”
沐煙城撲通跪在了地上,哀求道:“葉哥,你醫(yī)術(shù)無雙,一定要救救族長爺爺!”
葉辰搖頭道:“死脈,無醫(yī)可治,無藥可醫(yī)?!?/p>
沐煙城臉色黯然,眼圈都紅了。
這個對父母都沒有感恩之心的瘋批,竟然落淚了。
“孩子,生死有命,你難過什么?”
倒是沐族長十分灑脫,微笑道:“多茍活幾年,未必是福,只要閉眼的時候沒有遺憾,人生就足以了!”
他說到這里,目光灼灼的看著葉辰。
“年輕人,我還能撐多久?”
“三日應(yīng)該不成問題。”
葉辰剛才把脈的時候,準(zhǔn)備的洞悉了老爺子的修為,竟然是一位武尊巔峰的強(qiáng)者!
功力如深淵!
甚至比突破前的向東樓有過之而有無不及,可惜被壽元禁錮,已經(jīng)沒有更進(jìn)一步的可能了。
換做一般人顯出死脈,十二個時辰必定暴斃。
但這個級別的強(qiáng)者,最起碼能延長兩日。
“三日?!”
沐族長嘆息一聲,轉(zhuǎn)頭看向了自己選定的繼承人,道:“我死之后,千斤重?fù)?dān)就落在了你身上,壓得住嗎?”
沐煙城收拾了一下表情,沉聲道:“能!”
“同族之間,血脈相連,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大開殺戒!”
沐族長話音一轉(zhuǎn),口吻變得凝重起來,道:“但如果真到了不得已,需要揮屠刀的時候,也不可心慈手軟!”
他這番話,顯然是在交代后事了。
沐煙城有些傷感,沉聲道:“孫兒記下了!”
這么多年,老人在前面撐著,給了他足夠的成長空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族長爺爺失望。
就在這時,剛才離去的中年人回來了。
“義父!”
沐白鶴恭敬的道:“我去給您煎藥!”
“好!”
沐族長欣慰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辛苦你了?!?/p>
“義父這么說,就折煞孩兒了!”
沐白鶴道:“若不是義父培養(yǎng),孩兒就沒有今日!”
他說完拿起藥方退了出去,宛如仆人一般。
葉辰眉頭微皺,雖然對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自己一眼,但他卻能感受到強(qiáng)烈的敵意。
“他是沐凌霜的父親?!?/p>
沐煙城低聲說道。
葉辰露出恍然之色,這就解釋得通了。
“早些年族中無父無母的孤兒,都被族長爺爺收為義子!而白鶴叔是族長爺爺最倚重的義子,權(quán)勢很大!在族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便鍩煶亲旖窍破鹨荒o奈:“也只有族長爺爺,才壓得住他?!?/p>
葉辰點(diǎn)頭,明白了兩者之間的關(guān)系。
如果沐族是朝廷的話,那么沐白鶴就是實力最強(qiáng)的權(quán)臣。
老皇帝在的時候,自然本本分分,可老皇帝一旦駕崩,他很有可能架空攝政,甚至直接篡位,自己當(dāng)皇帝。
是沐煙城最忌憚的存在。
“白鶴還是有能力的?!?/p>
沐族長道:“只要他真心輔佐你,沐族就一定能興旺!”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自斷臂膀。
沐煙城苦笑道:“孫兒明白!”
很快,湯藥就煎好了。
沐白鶴親自端了進(jìn)來,半跪在軟塌前,孝順的道:“義父!我來喂您吧?”
“一碗藥而已,我還沒有脆弱到那個份上?!?/p>
沐族長坐直了身軀,道;“我自己來?!?/p>
他拿起湯勺,正準(zhǔn)備喝下去。
“慢著!”
葉辰突然開口,目光冷冽。
作為金榜第一的地藏神醫(yī),整個大夏無人能出奇又。
只聞一下藥香,就察覺出了異常。
有人動了手腳!
“年輕人,怎么了?”
沐族長露出詫異之色。
“味道不對!”
葉辰湊了上去,目光灼灼的掃了一眼湯藥,冷冷道:“顏色也不對,此藥有毒!”
“胡說八道!”
沐白鶴明顯緊張了一下,但是很快鎮(zhèn)定下來,冷冷道:“這是胡神醫(yī)的藥方,我親自去抓好煎的藥,怎么可能有毒?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我想暗算義父?”
葉辰冷冷道:“是與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p>
“放肆!”
沐白鶴額頭青筋暴跳,咬牙道:“你算什么東西,居然來挑撥我們父子關(guān)系!”
客廳里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葉哥,你確定?”
沐煙城將信將疑的問道。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玩笑不得。
“當(dāng)然、” 葉辰道:“騙的了別人,騙不過我!這藥喝下去,有害無益!”
“白鶴叔!”
沐煙城立刻滿臉殺氣,質(zhì)問道:“你怎么解釋?”
“解釋?我解釋個屁!你居然寧可相信外人,也不愿相信族人!我若想暗算義父,天誅地滅!”
沐白鶴老氣橫秋的冷哼一聲,咬牙道:“有毒無毒,不是靠著一張嘴說的!一探便知!”
為了自證清白,他拿出一根銀針。
“看好了!”
銀針大半浸泡入湯藥之中,拿出來的時候沒有絲毫變色。
“有些毒,是銀針試不出來的!”
葉辰嘴角掀起一抹譏笑。
小把戲而已!
他只聞味道、看湯色,甚至能判斷出里面添加的什么毒。
“年輕人你別說了,我相信白鶴不會害我!”
沐族長露出不悅之色,威嚴(yán)的瞪了一眼葉辰,而后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