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七當(dāng)然知道是他救了自己,或者也只有他能救自己。
“謝謝你?!?/p>
知道他不愿意多提卓揚帆她便不再提,道謝的話雖然遲了些,有幸能當(dāng)面說出來。
傅商臣給她包扎好傷口便去給她找衣服,并沒有接受她的道謝。
以前若是兩人在一塊他總給她穿吊帶的,這次卻給她找了件前面系帶的,嗯,更好穿脫。
“要不你別穿了,反正也沒別人看?!?/p>
傅商臣要給她系帶的動作突然停下,并且說了這么一句。
顧七七的臉熱得不行,也不敢看他,只低低的一聲:“你要是好心就把我送回自己家?!?/p>
“你一回去,周玉倩立即就會再找人把你打得皮開肉綻?!?/p>
“……”
“你要實在想回,我現(xiàn)在就送?!?/p>
他說著就抱她起來。
顧七七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他要抱不抱的。
傅商臣不高興地擰了眉頭,“真想走?”
“嗯?!?/p>
顧七七應(yīng)了聲。
因為她想起沈太太的話,他去跟沈思怡領(lǐng)證了。
也就是說,他已經(jīng)是已婚人士。
她昨晚是被打傻了,傻到不愿意再離開他。
可是現(xiàn)在她清醒了,她不能再那樣任性。
“顧七七,你就是個白眼狼。”
傅商臣?xì)饧钡剞D(zhuǎn)身就走。
顧七七抬眼看他走遠(yuǎn)的身影,卻不理解自己怎么就成了他口中的白眼狼了。
不過她還來不及多想,他突然又折回來。
他走得很快,并且臉很沉。
就像是誰欠了他幾百個億一樣讓人害怕。
顧七七不敢招惹他,只低低的,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
她這會兒重傷在身,萬一他一生氣也揍她一頓。
顧七七想著,更是閉緊嘴巴。
傅商臣走到她身邊,彎腰,顧七七嚇的立即往一旁躲。
傅商臣拿了自己的手機,冷眼看她,“你躲什么?我是什么禽獸不如的東西嗎?”
“當(dāng)然不是?!?/p>
顧七七趕緊解釋。
傅商臣更生氣的樣子,卻沒再離開,而是心煩意亂的坐在她身邊。
“沈太太說你跟沈思怡昨天去領(lǐng)證了,你既已結(jié)婚,我就不能再住在這里?!?/p>
顧七七解釋原因。
“那我沒結(jié)婚呢?”
傅商臣明白過來,轉(zhuǎn)眼看著她問。
顧七七也看向他,尷尬一笑,“可是你結(jié)了?!?/p>
“我沒有?!?/p>
“……”
他很堅定,堅定到她剛低下頭去,又抬起來看他。
他的眼里不容置疑的樣子,顧七七又仔細(xì)想了一遍,她確定她昨晚也沒聽錯,難道是沈太太故意那么說?
“她昨天是想逼我去領(lǐng)證,但是顧七七,這世上能逼我領(lǐng)證的,應(yīng)該不會有別人了?!?/p>
傅商臣望著她,說的很認(rèn)真。
顧七七聽的心里一熱,看他的眼眸又漸漸地落下。
是的,她怕他看穿她的不舍。
“所以可以不走了嗎?”
“那我住客房?!?/p>
“我們什么時候在這里分房睡過?再說你現(xiàn)在洗漱,上廁所,哪一樣離得開我?”
傅商臣看著她,越說事越多。
顧七七聽的又臉熱起來,他嘴里說出來的那些事,她都不想麻煩他,“要不你給我請個護(hù)工吧?我自己網(wǎng)上請也行?!?/p>
她說著就去找手機。
傅商臣卻突然傾身上前,看著她還沒完全消腫的臉蛋,曖昧的低聲:“老子就是你的護(hù)工?!?/p>
嗯,又霸道,又讓人拒絕不了。
顧七七不敢再駁他,卻小心翼翼的往后移。
下一秒她的頸后被扣住,他望著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堵住她的嘴。
顧七七想避開已經(jīng)來不及,他一下下吻著她,如洪水猛獸蓄意待發(fā),又似纏綿悱惻。
她感覺酥酥麻麻的,好像即便前面是萬丈深淵,她也愿意陪他跳下去。
傅商臣停下來的時候,呼吸有些不暢。
但是在看到她的唇上沾著自己的口水的時候,他忍不住又親了一下。
顧七七被撞的嘴巴痛,稍一仰頭又被他扣著頸后深深地吻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舍得松開她,然后專橫的低啞嗓音:“七七,說你喜歡我?!?/p>
“那晚我是喝醉了。”
顧七七心跳如雷,卻一個關(guān)于喜歡他的字都不敢透露。
她笑,卻笑的很僵硬。
傅商臣失望的看著她,提醒:“酒后吐真言,七七,你那晚不止說喜歡我?!?/p>
“我還說什么?”
顧七七瞬間警惕起來。
她想,她還能說什么呢?
難道……
她想起自己一直耿耿于懷他忘記當(dāng)年撩撥過她又忘記的事,真的是心跳都不敢了,只小心翼翼的望著他,等他一句準(zhǔn)話。
“你自己想。”
傅商臣沉沉的看著她,直到手機響,他才丟下這么一句。
——
上午十點多,他下了樓。
沈棟梁親自登門,傅商臣拿了瓶礦泉水出來:“家里沒熱水,沈先生多擔(dān)待?!?/p>
“商臣,這應(yīng)該是個誤會?!?/p>
沈棟梁聽他連沈叔都不再叫,哪里還敢不但帶,耐心解釋。
“對了,這個戒指,還是還給沈先生?!?/p>
傅商臣坐在單個沙發(fā)里,笑著將手上的戒指摘了下來,傾身送到他眼前。
“這件事就算你要怪也是你嬸嬸的問題,跟思怡沒關(guān)系,你們倆的事情是你們倆的事情?!?/p>
“可是沈先生應(yīng)該聽過這樣一句話,有什么樣的母親就有什么樣的女兒,我怎么知道她哪天趁我不注意給我當(dāng)頭一棒呢?”
傅商臣雖然在笑,卻神色冷沉凌厲。
“據(jù)說那女孩子跟思欣很像,但是商臣,思欣畢竟已經(jīng)死了?!?/p>
“是啊,所以麻煩您以后就不要再提?!?/p>
“……”
沈棟梁再也沒辦法忽視傅商臣眼里疏離的氣勢。
沈棟梁一早就知道傅商臣是個笑面虎,可是此時,他親眼見證了這件事。
“那咱們兩家的婚事,就沒有緩和的余地了?”
“再議。”
傅商臣煩悶的別開眼。
沈棟梁點點頭,起身前拿了戒指,卻在走的時候,突然看了眼樓上,問道:“那女孩子,沒什么大礙吧?”
“托您的福,死不了?!?/p>
傅商臣淡漠的一句。
沈棟梁聽后沒再多問,離開。
可是他回到家放了戒指,沈太太卻立即大發(fā)雷霆:“他以為他是誰?”
“他是可以主宰你丈夫命運的男人,他是差點成為你乘龍快婿的男人,倩倩,你不該那么做?”
“你心疼了嗎?”
周玉倩突然氣急的問他。
沈棟梁有幾秒的沉默,過后卻只是淡淡一笑就往外走。
“沈棟梁,你越是心疼,我就會越是恨她,我就越是會讓她痛不欲生。”
周玉倩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對著他的背影喊。
沈棟梁離開后,沈思怡也從樓上走了下來,哭著到她母親身邊,“媽,商臣哥不要我了嗎?”
“他會要你的,媽跟你保證,他只能是你的?!?/p>
“可是,他退了戒指。”
沈思怡低頭,看到桌上的訂婚戒指。
“他會再戴回去。”
周玉倩也看向那枚戒指,卻又無比肯定自己一定能辦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