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蘇闌音小心翼翼地開口:“大哥……”
“混蛋!”
蘇晟言突然爆發(fā)出一聲怒吼,眼底洶涌的恨意像是要將人生吞活剝。
蘇闌音不知道他是因為痛恨蘇晟銘的愚蠢,還是憤恨柳如煙的狠毒。
總之,她有些害怕地抓住他的手,緊張極了。
“大哥你別生氣,這一世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四哥不會有事的!”
“怎么不會有事?他現(xiàn)在難道不是在外面賭嗎?”蘇晟言憤怒地問道。
蘇闌音連忙解釋:“他的確在賭,可我已經(jīng)暗中把他常去的賭坊買下來了,他從柳如煙那里拿的錢,都輸給我了?!?/p>
“他……什么?”
蘇晟言蹙眉,眼底滿是詫異,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把賭坊買了?”
“嗯。”蘇闌音點頭,并且露出一個得意地笑,“四哥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而且柳如煙安排在他身邊的那個小廝已經(jīng)被我處理干凈了,現(xiàn)在他身邊的小廝都是我的人?!?/p>
“你……你打算怎么做?”蘇晟言很好奇她接下來要走哪一步。
“這個嘛就要看四哥了,我不會讓他有事的這一點你放心,反正柳如煙現(xiàn)在愿意給他錢,那我們就當(dāng)是收利息了?!?/p>
蘇晟言看著她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禁感到欣慰。
“音音,還好有你?!?/p>
“這一世我要做你們的福星?!?/p>
“你就是我們的福星。”他會心一笑突然想到什么,“對了,照你這么說,我和老三身邊的小廝也是柳如煙的人?”
“對!所以這幾日我一直陪著三哥,還讓他來瑯琊閣閉關(guān)學(xué)習(xí),就是怕柳如煙設(shè)計不成讓那小廝害了三哥,萬一他隨便下個毒讓三哥頭疼腦熱,也影響他參加考試。”
“對,你說的沒錯,這幾日一定要謹(jǐn)慎檢查老三的吃喝,萬不能讓他們有可乘之機(jī)?!?/p>
“放心,我都交代好了,而且我也會親自盯著?!?/p>
“那就好,我們家全靠你了?!?/p>
“大哥別這么說,有你們我也才有依靠啊?!?/p>
“對,等大哥身子恢復(fù)了,就給你當(dāng)一輩子的靠山,不,下輩子也給你當(dāng)靠山!”
“好!”
蘇闌音點點頭,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只覺得這輩子有親人的感覺真好。
萬幸老天給她重生的機(jī)會,讓她能保護(hù)親人,重啟人生。
……
翌日。
蘇永成一回來便聽說了通祿書院發(fā)生的一切。
可是他沒有急著去找外人為李蘭香和蘇耀祖報仇,卻第一時間派人將蘇闌音和蘇晟云帶到了祠堂。
“兩個孽障還不跪下!”
他手里拿著藤條,怒不可遏,眼底似乎要噴火。
李蘭香傷得不輕,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但還是能起身坐在椅子上。
但蘇耀祖就沒這么幸運了,不僅十個手指被打腫,就連腿都被棍子敲骨折了,只怕沒有三五個月下不了床,更別提進(jìn)通祿書院的事了。
這一次,蘇晟云率先一步擋在了蘇闌音的面前。
他已經(jīng)不再去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那個書呆子,如今他也慢慢鼓起勇氣,有了想要保護(hù)的人。
“爹,我和妹妹何錯之有?為何要跪列祖列宗?”
蘇永成用藤條指著他,怒聲喝道:“你還有臉問?你嬸娘和弟弟都被人打成什么樣了?晟言身患?xì)埣膊荒芄芫退懔耍銈儍蓚€都是死人嗎?竟然視若無睹!”
蘇晟云解釋道:“我們并未看到嬸娘和弟弟被打……”
“一派胡言!我已經(jīng)找人問過了,你們可是眼睜睜看著他們二被帶走的,還敢狡辯!”
“當(dāng)時嬸娘向那夫人要賠償,那夫人便請他們?nèi)ズ笤荷陶劊⑽凑f要打他們??!”
“閉嘴,你這個畜生,還敢揣著明白裝糊涂,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說著,揮舞著手里的藤條便朝著他們抽過去。
蘇晟云轉(zhuǎn)身將蘇闌音抱在懷里,用自己的背結(jié)結(jié)實實擋了一下。
“啪”地一聲,藤條打在皮肉傷,響聲震徹祠堂。
一旁的李蘭香看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眼底滿是怨毒。
要是他們幾個昨日能出現(xiàn)阻攔一下,她和耀祖不會受這么大的折磨。
可憐他的好大兒,遍體鱗傷只能在床上躺著。
眼看著蘇永成揚手又要打下來,蘇闌音一把推開蘇晟云,舉起手直接抓住了藤條的另一端。
“逆女!”
蘇永成罵了一聲,用勁去抽藤條卻發(fā)現(xiàn)紋絲不動,他咬牙暗自發(fā)力,可蘇闌音的手就像是鉗子一般,無論如何都抽不出來。
“放開!再不放開我就讓人把你捆起來!”
他破防大吼,可蘇闌音依舊不為所動。
“父親可想好了,若真因為嬸娘而責(zé)罰我們,便是站在她那頭的,到時候可別后悔!”
“我只會后悔將你們兩個孽障生下來!早知道你們是如此無情無義的白眼狼,當(dāng)初就該把你們丟進(jìn)井里淹死!”
他萬分痛恨,仿佛他們二人不是他的骨肉,而是仇人。
蘇晟云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眼底滿是受傷之色,氣得胸膛起伏跌宕。
“父親,你怎能不分青紅皂白就責(zé)罰我和音音,在您眼里,我們真的這般不堪嗎?”
蘇永成不屑道:“到底是妾生出來的東西,上不得臺面!”
聽到答案,蘇晟云對這個所謂的父親算是徹底死心。
他萬念俱灰地低下頭,從此以后只當(dāng)自己沒有這個爹了。
蘇闌音看出他眼底的失望,眼底閃過精光。
之所以看著蘇晟云挨那一下,為的就是這個目的。
若不讓他痛,如何看透眼前之人有多薄情呢。
想到這里,她將蘇晟云推到一旁,目光冰冷地看著蘇永成。
“好,既然父親執(zhí)意如此,那便打吧,只是等日后蘇家被抄家滅門之日,父親別后悔今日的決定!”
聽到她這么說,蘇永成怒不可遏,胡子都要吹起來了。
“你個孽種還敢詛咒蘇家?我今日非要打死你不可!”
說著也不管藤條,直接抓起一旁的瓷瓶就砸過去。
蘇闌音快如閃電,往旁邊一躲,那瓷瓶飛出了祠堂大門正好砸在了準(zhǔn)備進(jìn)來的蘇晟昊頭上。
“啪!”
“啊!”
清脆的炸裂聲與慘叫聲同時響起,待眾人看去,蘇晟昊已經(jīng)頭破血流倒在了地上,身邊落了滿地的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