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吳蘭花家里吃的,陸嬸子用自己本名李晴跟吳蘭花相談甚歡,直言太喜歡吳蘭花直爽的性子了。
“哎呀,小姨,我跟你說,我以前的性子啊,特別的斤斤計較,誰比我多得了一分錢我都要眼紅半天。”
吳蘭花笑著搖頭,“還是咱家念念有本事,自從分了家,我就跟著她干,這日子啊,越過越好,越活越有盼頭,別說一分兩分的錢,就算天天給她做飯我也愿意的?!?/p>
這是阮念念越來越放心吳蘭花的原因,知恩,感恩,還圖報。
吃完飯,吳蘭花送他們一起回去,跟陸嬸子和陸知恩陸知禮各種交代:“我們家賀輝哪哪都熟,小姨你們要是想出去走走就讓他帶著,還有其他幾個娃子,都聽話得很,想要哪個帶著玩就喊哪個。”
這種不把她們當(dāng)外人的熱乎勁樂得李晴合不攏嘴,直言就沖她這性子都想來這邊定居了。
“我家知恩工作忙,他是鋼鐵廠的高級技術(shù)工人,廠里離不開他,難得請了幾天假陪我出來,過不了兩天就要回去了,倒是知禮,可以在這里多陪陪我,她那個臨時工的工作不忙回去,還要麻煩她三嫂你多照顧了?!?/p>
李晴把商量好的說法跟吳蘭花講了一遍,讓陸知恩、陸知禮也暫時改姓李,隨她姓。
她看人準,這一家子八成都是大嘴巴,跟她說了基本上村里人都會知道了。
有了阮念念的小姨這一層身份做掩護,還有李知恩鋼鐵廠高級技工的身份,她們在這里也會待的更安全一些。
回頭把衣服一換,麻花辮一扎,誰還能認出她們是當(dāng)初的陸家人?
送了阮念念回家,吳蘭花多看了裴青剛的房間兩眼,忍住了把耳朵貼上去聽聽動靜的想法,待了一會就回家去了。
裴遠征和裴青楊值夜班,下值后凌晨才回家。
第二天一早起來,裴青剛的精神已經(jīng)恢復(fù)許多了,吳杏花剛煮完粥,在院子里搓洗裴青剛昨天換下來的帶血的衣服。
裴青剛在她身邊蹲下,眼里閃過疼惜,“辛苦你了,杏花。”
“沒事?!眳切踊ㄊ稚蟿幼鞑煌?,抬頭笑著看裴青剛,“你去忙吧,咱們又不是外人,我是你打了結(jié)婚證的對象。”
她的話讓裴青剛心里倍感熨貼,左右瞅瞅沒有人騎了,低頭在吳杏花唇上印下一吻,“媳婦兒,等我回來?!?/p>
說完轉(zhuǎn)身出門。
被親了的吳杏花停了洗衣服的動作,傻傻的呆在那里笑,他們昨天晚上什么都沒做,裴青剛只是抱著她睡了一晚上。
現(xiàn)在這個親吻,可以算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階段性的突破了。
而且他喊她媳婦兒了,打結(jié)婚證以后第一次,喊她媳婦兒,他們現(xiàn)在,離做真正的夫妻不遠了吧?
吳杏花不知道的是,裴青剛一出門就遇上了晨跑回來的李知恩。
看到李知恩的第一眼,他心里的危機感就涌了上來。
李知恩長得不錯,身材也好,擱以前絕對是吳杏花會喜歡的類型,現(xiàn)在嘛……他不太確定。
“同志你好,我是李知恩,阮念念的表哥,這幾天借住在這里?!崩钪鳑_裴青剛伸出手。
裴青剛把手搭了上去,“你好,我是裴青剛?!?/p>
想起了之前翟立崗來的時候?qū)λ脑囂剑挥傻檬稚霞恿艘话炎恿狻?/p>
“嗯?”李知恩疑惑了一瞬,手上也加了力。
陸政委對他可是從小軍事化的訓(xùn)練,他的體質(zhì)從來不曾落下,這些年他雖然投身科研事業(yè),但健身也一直沒放下,畢竟有個愛念叨的爹。
雖然不知道裴青剛為什么對他有莫名其妙的敵意,但李知恩從小接受到的教育是:我不主動欺負人,但是我也不能被人欺負。
單從力量上來看,李知恩肯定是不如裴青剛的,但是也不差就是了。
探知了這一點之后,裴青剛心里的危機感更重,連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黑著臉離開家去上班。
他原本還想著慢慢來,跟吳杏花慢慢培養(yǎng)感情,至少她不能是只對他的臉心動。
先打個結(jié)婚證把她綁在身邊,再一步步讓她進入他的陷阱,再也出不去。
或許是受到他母親丟棄他這一原因的影響,裴青剛對意志不堅定、容易放棄的女人一點好感都沒有,就比如章紅玉。
反之,吳杏花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中依然鍥而不舍,讓他有種吳杏花或許是真的適合他的感覺。
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想管什么試探不試探、真心不真心、適合不適合了,他必須得拿出點真本事把吳杏花勾的沒空注意別的男人。
不行,回頭得問問裴遠征,阮念念的這個表哥什么時候走。
……
早餐依舊是肉粥和小菜還有雞蛋,吳杏花準備這兩天包點餃子給阮念念改善一下伙食,吃早餐的時候提了一嘴。
裴遠征點點頭,“上次的野豬肉各家送了點,咱們當(dāng)時沒吃,拿鹽腌了,可以洗一些出來包餃子,肯定香?!?/p>
“野豬肉有營養(yǎng),燉一點吧,多放點生姜,沒有腥味的念念一準能吃?!崩钋缵s緊說。
她來這里明面上的目的就是來散心并照顧阮念念的,自然得圍著阮念念轉(zhuǎn)。
阮念念只點點頭沒有說話,反正她也沒啥經(jīng)驗,她們看著弄就好。
等吃完了,阮念念才找個空檔問吳杏花昨晚感覺怎么樣。
吳杏花羞紅著臉,“沒成呢,他昨天就是抱著我睡了一晚上。”
“???這樣???”阮念念語氣里全是失望,都睡在一張床上了,還是合法夫妻,怎么就能不成事呢?
轉(zhuǎn)念又想到昨天裴青剛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血,又去問裴遠征公社發(fā)生了什么。
裴遠征臉色有些凝重,“公社這幾天有點不安穩(wěn),昨天下午狼哥去巡街的時候,碰到擺攤那個巷子出事了,有個老人家被人打得一身是血,他把人送去了公社衛(wèi)生院,沒救回來。”
“這么快?”阮念念深吸一口氣,突然意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月中旬了,正是上輩子開始亂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