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用頭蹭了蹭譚君艷的手,仰頭一聲嘶鳴。
就連聲音,都顯得格外悲壯。
“我們沒有箭矢了?!?/p>
與此同時,城外一位譚家軍甲士,拿著連弩,表情無比沮喪。
“我也沒了?!?/p>
另一位甲士扔掉手中已無用處的連弩,拽出了腰間佩刀。
片刻之后,所有甲士都放下了連弩,紛紛拿起隨身攜帶的刀劍等近戰(zhàn)武器。
他們目光堅定,面對如潮水般撲來的蠻夷軍,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為首的將領(lǐng)晃了晃脖子,緩緩抽出長刀,高聲道:
“箭矢雖已用盡,但我們是譚家軍,絕不允許豺狼踐踏我們的土地,殘害我們的同胞?!?/p>
“蠻夷軍想要進(jìn)城,除非從我們的尸體上踏過去。”
“怕死不是譚家軍,給我沖!”
話音未落,拖著長刀就沖了出去。
“殺、殺……”
五千甲士齊聲怒吼,無一退縮,個個視死如歸,朝著敵人洶涌而去。
無謂生死,大有破釜沉舟之勢。
烏維立馬察覺到了守門軍的變化,仔細(xì)觀察了一番后,猛地一拍大腿,
“他們的弩箭沒了,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
“不要翻墻了,順著城門正面硬攻……”
隨著烏維一聲令下,原本有些瞻前顧后的蠻夷軍頓時沒了顧忌。
如發(fā)狂野獸一般,不顧一切的向著譚家軍沖去。
密密麻麻,數(shù)量多得驚人,很快便呈半包圍之勢,與五千譚家軍展開了殘酷的近戰(zhàn)肉搏。
譚家軍人數(shù)雖處于劣勢,但他們不穿長袍,身上也沒有沉重鎧甲的束縛,行動起來極為敏捷。
為首的將領(lǐng)揮舞著長刀,幾乎每一次劈砍都能帶走一名蠻夷軍。
有時甚至能直接將敵軍攔腰斬斷,或是劈成兩截。
他一路砍殺,勢不可當(dāng),逐漸,蠻夷軍們再也沒人愿意與他正面對抗。
都像躲避瘟神似的躲著他。
其他士卒雖然沒有長刀那樣的神器,但表現(xiàn)的也極為出色。
不穿鎧甲和長袍,身姿矯健靈活,在人群中輾轉(zhuǎn)騰挪,打得蠻夷軍手忙腳亂。
有位身材魁梧的蠻夷軍大漢,揮舞著滿是鋒利尖刺的狼牙棒,以千鈞之勢砸向一位譚家軍士卒。
這名譚家軍忙用手中的盾牌格擋。
“嘭?!?/p>
盾牌被砸得粉碎,狼牙棒去勢不減,狠狠削在這士卒身上。
這士卒被巨力沖擊得向后飛去,雙腳在地面上犁出兩道溝壑,揚起一片塵土。
“哈哈……”
蠻夷大漢仰頭狂笑。
在他看來,被自己狼牙棒擊中之人必死無疑。
狼牙棒上尖刺既多又鋒利,被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胸口,不死才怪。
“噗?!?/p>
大漢的笑聲戛然而止。
愣愣地瞪著眼睛,滿是不相信的神色。
竟然那名被那名譚家軍士卒,用手中長劍刺穿了胸口。
他不是被狼牙棒擊中了嗎,怎么會沒事?
“當(dāng)……”
就在這時,另一位蠻夷軍揮舞著彎刀,朝著這名譚家軍士卒的腦袋狠狠砍去。
彎刀砍在士卒的鋼盔上,擦出一串耀眼火花。
蠻夷軍彎刀差點脫手,手臂被震的都一麻。
“噗?!?/p>
下一秒,譚家軍士卒猛地拽出插在大漢胸口的長劍,反手一揮,直接劃開了他的喉嚨。
防彈衣承受下了狼牙棒的致命傷害,鋼盔防住了爆頭一刀。
神明送來的裝備果真不凡,在關(guān)鍵時刻,竟然救了自己兩次。
其他蠻夷軍也感覺到了棘手。
譚家軍明明沒穿鎧甲,可他們上身的防御力,比穿著鎧甲都強。
其他蠻夷軍也感到了棘手。
譚家軍明明沒穿鎧甲,但刀砍不壞,槍扎不透,這怎么可能??!
他們穿的是什么,防御力怎么比鎧甲還強?
還有他們頭上戴的頭盔,防御力更是無解。
有時一刀劈在他們腦袋上,刀都崩斷了,但他們腦袋卻沒事。
太難殺了,有點殺不動?。?/p>
不過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還是能表現(xiàn)出來的。
多人圍剿一個,他們再難纏也無濟(jì)于事。
“騎兵營,沖鋒,步兵營跟上。”
就在這時,譚君艷騎著戰(zhàn)馬,親自率領(lǐng)騎兵營甲士沖出了城門。
譚君艷身姿婀娜卻不失英氣,紅色披風(fēng)在她身后飄揚,獵獵作響。
“呼……”
有名蠻夷軍將領(lǐng),掄動手里長錘,劈頭蓋臉朝譚君艷砸了下去。
譚君艷勒馬躲避,險險躲過的同時,拔出腰間大夏龍雀,反手一刀,將這名蠻夷軍將領(lǐng)直接攔腰斬斷。
他利用手里長錘格擋都沒起到作用,感覺捶柄就跟稻草似的,沒有起到什么格擋作用。
至死也沒能想通,天下怎么會有這等削鐵如泥的寶刀。
其他騎兵見譚君艷斬殺了一名蠻夷軍將領(lǐng),頓時士氣大振。
揮舞著手中精良兵器,在敵陣中橫沖直撞。
借助兵器材質(zhì)上的優(yōu)勢,占盡了上風(fēng),所到之處,蠻夷軍叫苦不已。
有一位蠻夷軍,下意識高舉手中長戈,試圖格擋譚家軍騎兵劈下來的一刀。
結(jié)果,連長戈帶他自己,全都被一刀給裂開了。
觀戰(zhàn)中的烏維,看的直蹙眉。
之前也與譚家軍騎兵較量過,他們也沒這么厲害呀!
繼續(xù)仔細(xì)觀察,不多時,就看出了端倪。
武器,是武器。
譚家軍騎兵之所以難纏,全是手中武器的緣故。
他們手里拿著的,不是青銅長兵,而是一種比青銅和鐵更加優(yōu)秀材質(zhì)的武器。
尤其是譚君艷使用的刀,幾乎削鐵如泥。
還有他們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鎧甲,但卻勝似鎧甲,能防御住很多強勢攻擊。
就連頭上鋼盔防御力也很離譜。
不論箭矢射在上面,還是刀砍在上面,只能擦出一陣火花,根本傷不到他們。
這些變態(tài)武器和裝備,他們都是在哪弄來的?
觀察了片刻大聲道:“擒賊擒王,全力圍剿譚君艷?!?/p>
“生擒或殺死譚君艷者,記頭等功,重重有賞。”
然后繼續(xù)觀察戰(zhàn)場局勢,“他們就這點人了,給我殺……”
烏維話音剛落,譚家軍步兵就呼呼沖了出來。
不過,在人數(shù)上依舊不占優(yōu)勢。
蠻夷軍們也沒當(dāng)回事,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烏維覺得有點小尷尬。
有不少立功心切者,紛紛朝著譚君艷沖了過去。
不多時,譚君艷就被蠻夷軍圍得里三層外三層,陷入了重重包圍中。
又有騎兵又有步兵的,不得已舍棄了戰(zhàn)馬。
“啪?!?/p>
譚君艷狠狠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讓戰(zhàn)馬朝著安全的方向去逃生。
而后將長槍往地上一戳,手里大夏龍雀上下翻飛,獨自迎戰(zhàn)前赴后繼的蠻夷軍。
“哈哈哈,戰(zhàn)馬都舍棄了,譚君艷完了?!?/p>
烏維滿眼興奮,“圣龍國的頂梁柱,一代傳奇女將,今日將死在我烏維的手中?!?/p>
“譚將軍,嗚嗚……”
有位在城墻上觀看戰(zhàn)勢的老婦人,見譚君艷在苦苦支撐,被蠻夷軍包圍的里三層外三層,忍不住哽咽出聲。
“誰去救救譚將軍啊!”有位老翁嘶啞著聲音喊道。
“她剛二十出頭,還沒成家呢!”
“譚將軍,你不能死啊!”百姓們心急如焚的呼喊著,眼中滿是擔(dān)憂。
“啊啊……”
不少人認(rèn)為譚君艷必死,癱坐在城墻上嚎啕大哭。
“我去?!?/p>
有位瘸腿年輕人,拎著挑水用的扁擔(dān),一瘸一瘸的朝城墻下走去。
“還有,我也去。”另一位腿腳還算利索的老大爺,摸過了一張鐵鍬。
不少百姓紛紛效仿,甚至連燒火棍都用上了。
“保護(hù)主帥?!?/p>
此時,譚家軍們也發(fā)現(xiàn)了身先士卒的譚君艷正在被圍剿。
不少人心急如焚,想要過去營救。
但到處都是蠻夷軍,哪能那么容易過去。
“都給我閃開……”
石熊騎著一匹戰(zhàn)馬,拎著一柄長斧,瘋了似的朝譚君艷的方向殺了過去。
譚家軍中的戰(zhàn)力天花板,如戰(zhàn)神附體,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胯下戰(zhàn)馬疾馳如風(fēng),一路砍瓜切菜,所向無敵。
不多時,就殺到了譚君艷身邊,逼退幾人后大手一伸,“主帥上馬?!?/p>
“帶著我你殺不出去?!?/p>
譚君艷并沒上馬,快速將瓷缸丟給了石熊。
揮刀劈死一命蠻夷軍道:“帶著瓷缸馬上回城,王炎弄來了一些子彈,有了子彈,那些槍支就能用了?!?/p>
石熊緊緊握著瓷缸,“你怎么辦?”
“我暫時還死不了,不要管我,你快回城,這是命令?!?/p>
譚君艷繼續(xù)與蠻夷軍廝殺,此時已全身是血,有敵軍的,也有她自己的。
“啊……”
石熊仰天怒吼,一勒戰(zhàn)馬,朝回殺去。
“石熊,臥槽你祖宗,你娘的個腿的,你自己往回跑什么,救主帥啊……”
張光見石熊沒管譚君艷,氣的破口大罵。
“石熊,你個貪生怕死的王八蛋,虧我平日那么高看你?!?/p>
“拋下主帥自己逃命,你還是個人嗎?”
“石熊,你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主帥待你不薄,你就這么報答主帥?”
“我們譚家軍里怎么會有你這樣的懦夫?”
“你竟然拋下了主帥,你個混蛋?!?/p>
“石熊,你個狗娘養(yǎng)的,太讓我失望了?!?/p>
“主帥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正在試圖解救譚君艷的甲士們,紛紛開口大罵。
石熊也不管他們說什么,對眾人的責(zé)罵充耳不聞,殺出戰(zhàn)場后直接回城。
進(jìn)城后,又被百姓們指著鼻子一頓臭罵。